第33章 三十三條鹹魚(1 / 2)

沈楚楚怔了怔,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如今都已經該是就寢的時間了, 狗皇帝過來不會又是想讓她侍寢吧?

不,不對。要真想讓她侍寢,那狗皇帝完全沒必要自己來, 來的應該是楊公公或是小德子才對。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 永和宮的殿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隨之便是皂靴踩在地上, 發出來的微不可聞的腳步聲。

沈楚楚下意識的垂頭看了一眼自己未著寸縷的身子,手忙腳亂的從浴桶中爬了出去, 也顧不得擦乾淨身上的水,甚至連褻衣褻褲沒都沒來得及穿上, 便胡亂的套上了外裙。

她踩上花盆底, 急匆匆的衝了出去, 一出屏風便看見了負手而立的狗皇帝, 和他身後的楊公公。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沈楚楚連忙急刹車, 驀地停住了腳步。

司馬致不緊不慢的抬起眸子, 瞥了她一眼:“愛妃很緊張?”

沈楚楚一愣,而後搖了搖頭:“臣妾是聽到皇上來永和宮,一時間太激動了。”

她怎麼可能不激動, 狗皇帝踩著點進來, 她這邊剛脫了衣裳進浴桶, 那邊就說來就來了, 急的她衣裳都沒穿好,裡頭都是真空包裝,彆扭的不行。

司馬致透過那昏暗的燭光,看清楚了她的麵容,隻見她瓷白的小臉上布滿了淡淡的紅暈,殷紅的小嘴微微張啟,像是一顆剛剛洗乾淨還沾著水滴的紅櫻桃一般誘人。

若是視線再往下挪一挪,便能看到她白皙纖長的頸子,以及那頸下若隱若現精致的鎖骨……

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不著痕跡的側過臉,移開了目光:“愛妃還沒就寢?”

“正準備就寢,便等來了皇上。”

沈楚楚麵上帶笑,心中卻想問候一番他的親戚和祖宗,明知道這個點是睡覺的時間,還往這裡跑什麼跑?

司馬致眸光掃了一圈四周,能並排坐下兩人的,似乎隻有她的床榻。

他也沒多想,轉身便走到了她的榻邊,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見她還杵在那裡不動,他怕離得太遠,自己聽不到她的心聲,便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到榻邊,離他近一點。

“過來。”他聲音微微有些低沉。

沈楚楚:“……?”

他拍腿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她想象中的那個意思吧?

狗血瑪麗蘇裡一般都是這樣寫的,霸道總裁/王爺/皇帝拍一拍自己的腿,而後邪魅一笑:“女人,坐上來自己動!”

是了,狗皇帝大晚上不睡覺,跑到永和宮裡來,隻怕心中還在懷疑白日的事情,他定然是想親自印證一番,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若是她主動配合,沒準看到落紅,他還會相信她的清白。

可若是她抗死不從,那他肯定會更加懷疑她,屆時萬一連累到了武安將軍,那才是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她的內心忍不住開啟了天人交戰。

現在擺在她麵前的,似乎隻有兩個選擇,要貞潔還是要性命?

沈楚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勉強選擇了後者。

被人強迫的感覺,自然不會太好,但相比起性命來講,貞潔就變得那樣渺小。

她吞了吞口水,在心中自我安慰,沒準其實狗皇帝就是根金針菇,她便當自己被針紮了一下,不痛不癢的也沒什麼。

沈楚楚吸了口氣,踩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了狗皇帝。

她慢吞吞的走到了他的身前,而後對著他的雙腿遲疑起來,他岔開腿坐在那裡,她怎麼坐過去?

司馬致麵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他岔開腿怎麼了?這床榻這麼大,就算他岔開腿坐也沒占多大地方,難道還坐不開她了?

他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皮,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要朕幫你?”

沈楚楚紅著臉,為難道:“這不大好吧?楊公公還在這裡呢……”

就算要她坐下,也該讓楊公公退下,雖說可能狗皇帝臉皮比較厚,早已經習慣了,可她卻還是第一次。

楊海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皇上隻是要和楚貴妃坐下說說話,他在這裡怎麼了?

莫非是楚貴妃有什麼私房話要說,怕他在場不好意思?

他笑嗬嗬的應了一聲:“老奴這就退下……”

楊海剛要退出去,司馬致卻抬手製止了楊海:“不必。”

他就是覺得今日之事還有很多疑點,想來試探她一下,看能不能從她這裡套出一些真相。

便是說幾句話的功夫,哪有必要搞得這麼麻煩。

“你坐不坐?不坐站著也行。”他有些不耐。

反正她隻要離他近一些,他能聽到她的心聲就是了。

沈楚楚臉色微變,站著怎麼動?她從來沒見過這種姿勢呀?

罷了,還是坐著吧。

她甩開了花盆底,赤腳踩著榻邊,坐在了他的腿上,一隻手勾住他的脖子,一隻手解開了他腰間的玉帶。

司馬致:“……”她這是在乾什麼?

楊海:“……”楚貴妃路子真野!

沈楚楚扯了兩下,都沒能扯開玉帶,她憋得小臉通紅,鉚足了勁用力一拽。

隻聽到“啪嗒”一聲,那腰間的玉帶應聲而斷,斷成了兩截。

她目光呆滯的拿著手中的半截玉帶,見司馬致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看,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乾笑兩聲:“這,這腰帶絕對偷工減料了,真不結實……”

司馬致垂眸望著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的楚貴妃,忍無可忍道:“朕讓你坐在榻上,你坐朕腿上想做什麼?”

她一天天在腦子裡,到底都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沈楚楚被他嗬斥的一激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會錯意了,連忙手腳無措的往後退去。

誰料到她腰間的衿帶,正好被他斷成半截的玉帶勾住了邊角,她這一下去不要緊,直接將那衿帶勾了開,連帶著衣襟也被扯的半敞半合。

一片白皙嬌嫩的肌膚映入眼簾,司馬致瞳孔驀地一緊,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襟,反手將她按倒在了榻上。

沈楚楚還未反應過來什麼,就被他摔得一陣眩暈,緊接著眼前一黑,有一床錦褥迎麵扔在了她的身上。

“滾出去!”他瞪了一眼楊海,聲音中隱隱帶了幾分怒氣。

楊海麵色微紅,腳步蹡蹡,急匆匆的朝著殿外走去,難怪楚貴妃讓他出去,他真是越發的沒有眼力勁兒了。

沈楚楚懵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方才發生了什麼,她隻恨自己此刻不能像地鼠一樣挖個洞鑽進去。

狗皇帝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想讓她坐在榻上直說就好了,非要拍一拍自己的大腿讓人誤會!

白瞎了她給自己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心理建設,搞到最後狗皇帝壓根沒想讓她怎麼樣,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司馬致聽到她的心聲,氣的恨不得給她一榔頭,他拍自己的腿怎麼了?

正常人誰會因為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胡思亂想這麼多?

分明是她滿腦子亂糟糟,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前段日子還抵死不從,現在態度卻突然轉變,甚至還主動勾搭他。

怕不是她今日做賊心虛了吧?

他隔著一層錦褥,對著裡頭的沈楚楚質問道:“皖嬪死前,你可曾見過她?”

沈楚楚蹙了蹙眉,這才是狗皇帝今晚上過來的真正目的?

也是,自古帝王都多疑,她今日說的話,她自己都不信,狗皇帝能信才有鬼了。

不管怎麼樣,她決不能讓狗皇帝知道皖嬪給他戴綠帽子的事,若是他知道皖嬪有了身孕,這事估計就要查個沒完了。

雖說狗皇帝要是能追查到皖嬪的奸夫,她便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膽的度日,可那奸夫本事那麼大,隻怕狗皇帝查不到皖嬪的奸夫,還會再給她惹來麻煩。

她猜想,皖嬪的奸夫指使手下奸殺皖嬪,是想製造出皖嬪破身,是因為被那歹人強迫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