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六十四條鹹魚(1 / 2)

第64章

當沈楚楚聽到太監的聲音,第一反應是太後要來殺人滅口了,可下一瞬她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太後做了這麼多天的表麵功夫,想來就算是要殺他們,也是私底下派人暗殺了他們,怎麼都不可能這樣光明正大的直接過來滅口。

事實證明,沈楚楚想的沒有錯,太後的確不是來殺他們的。

太後從步輦上緩緩而下,朝著院子裡走去,她的麵容看起來蒼老又疲憊,仿佛一下老了十多歲。

沈楚楚瞥了太後的老臉一眼,心中琢磨著就幾日不見,太後怎麼突然衰老了這麼多。

莫非是太後以為狗皇帝快要嗝屁了,所以天天樂得睡不著覺,熬夜熬的太厲害了,就成這幅德行了?

當太後的眸光掃向院子的某個嬌嫩少女心的粉裙子時,她的眼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兩下,神色也僵硬了幾分。

沈楚楚見太後愣在那裡不動,起初還以為太後是害怕被狗皇帝染上天花。

可她對著太後行過禮之後,太後依舊一臉呆滯,她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日乾了什麼好事。

她心跳亂的不成拍子,微微蒼白的小臉上顯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這是太過驚慌留下的痕跡。

搞成這幅模樣,她該怎麼跟太後交代?

太後這個人背地裡蔫壞蔫壞的,又是偷挪國庫錢財,又是勾結前朝官員,可表麵上太後卻最是喜歡維持什麼規矩方圓。

若是太後問起來,她總不能還說狗皇帝尿床了吧?

此時不同以往,狗皇帝瞧著高燒不醒,其實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以狗皇帝記仇的性子,若是她敢出口詆毀他的高大威猛的形象,屆時回到皇宮裡,指不定他又要如何報複回來才是。

太後不負眾望的開了口,她語氣中帶了一抹淡淡的質問:“楚貴妃,皇上身上穿的是什麼?”

沈楚楚老實巴交的回答道:“宮裝。”

太後:“……”廢話,好像誰不知道一樣!

“哀家是問你,皇上為何身著女裝?”她麵色不改,換了一種問法。

太後身上的氣場太過強大,沈楚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琢磨著如何回複比較穩妥。

她肯定是不能說實話的,既然狗皇帝到了此刻都不願意睜開眼睛,說明他肯定不想讓太後知道他現在已經清醒了。

既然如此,她還是編個瞎話吧。

“皇上昏迷之間喊著冷,臣妾又沒帶禦寒的衣裳,恰好臣妾身上穿的多,便脫下來了一件給皇上套上了。”沈楚楚心中慌成老狗,麵上卻毫無驚瀾之色。

她不能讓太後知道她帶了包袱來,雲瓷是偷偷幫的她,太後定是不知情的。

若是讓太後知曉了雲瓷幫著她隱瞞此事,肯定會私下懲罰雲瓷。

沈楚楚不給太後說話的機會,緊接著就佯裝出一副不滿的模樣,開始告狀:“太後娘娘能來真是太好了,這裡的僧人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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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和臣妾鎖在屋子裡,連膳食送的都是粗茶淡飯,臣妾想要禦寒的被褥,僧人更是毫不理會……”

“皇上近幾日身體有所好轉,但也禁不住如此折騰,太後娘娘一定要為皇上和臣妾做主啊!”說到最後,她的眼眶已經微微泛紅,閃爍出了晶瑩的淚花。

她說的話皆是七分真,三分假。

這僧人故意克扣膳食是真,將他們鎖在屋子裡也是真,假的是她並未主動找僧人要過禦寒之物,因為她知道僧人肯定不會給。

她現在就是在裝傻充楞,他們被關在屋子裡乃是太後授意,送來豬食雖說跟太後沒關係,但太後肯定也不至於毫不知情。

太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隻要熬死狗皇帝就算完事了。

她故意提起這些,一是想轉移話題,讓太後將視線從狗皇帝的衣裳挪到此事上來。

二是想提醒太後想起來,她和皇上這些日子受的所有罪,都是拜太後所賜。

怕是太後已經知道皇上沒有染上天花了,畢竟姬家和太後是一夥兒的,那日狗皇帝出手救了她,便相當於暴.露了自己沒有高燒昏迷。

通過此事,她都猜到了狗皇帝沒得天花,以武安將軍的聰明才智,定然比她更早猜到才是。

若是如此,武安將軍肯定會將此事告訴太後,以太後謹慎的性子,自然要把手上的造反計劃停一停,過來探望一下狗皇帝。

如果她沒猜錯,太後今日來這裡的目的,應該是想試探一番他們的態度,然後再考慮是否將他們帶回皇宮。

所以她將之前受的罪都推到了僧人身上,她想讓太後知道,雖說他們受了不少罪,但他們並不覺得這是太後的所作所為,而是認為這些都是僧人背著太後犯下的錯事。

隻有裝糊塗,太後才會放鬆警惕,若是她直接指著太後的鼻子一條條落實太後的罪名,怕是太後也顧不上臉麵不臉麵,當場就要弄死她。

果不其然,太後聽到她第一句話,臉色變得有些難堪,聽完她第二句像是告狀的話,難看的麵色才緩和了一些。

太後麵上帶著一絲怒氣,對著侍衛長質問道:“哀家讓你將皇上送到寶蓮寺養病,你怎可將皇上帶到這樣破落不堪的地方,還任由下等的僧人這般欺辱皇上?”

侍衛長一愣,而後明白了太後的意思,太後是想讓他背鍋。

他不敢反駁,因為他是姬家的家奴,打小便跟隨著姬家八郎。

八郎待他很好,他這條命都是八郎救的,就算是為了八郎而死,也是值得。

侍衛長跪了下去,一下又一下的磕著響頭:“是卑職疏忽,卑職辜負了娘娘的期望,請娘娘息怒……”

沈楚楚有些無語,太後推卸責任的手段真是溜到飛起,她故意提起那個已死的僧人,就是怕太後屆時會為了推卸責任,而去追責無辜之人。

但太後顯然並不想追責寶蓮寺的僧人,還將所有罪過都怪在了侍衛長身上。

太後對著一旁的侍衛揮了揮手:“將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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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杖責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在場的侍衛早在兩日前,便幾乎都換成了姬鈺的親信。

特彆是侍衛長,他是跟隨了姬鈺十幾年的心腹。

這一百大板下去,臀上必定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便是能苟且留下一條性命,往後怕也成了一個廢人。

但聽到太後吩咐,侍衛們卻不敢不從,他們咬緊牙關,終是狠下心將侍衛長拖了下去。

侍衛長沒有一聲哀求,他麵色平靜的離去,或許早在他應允下八郎這件事時,便已經料見了今日的下場。

太後不是非要選他頂罪不可,但他是八郎的心腹,八郎忤逆了太後之意,所以他非死不可。

八郎總以為太後會手下留情,卻不知太後早已經瘋魔成了地獄勾魂的厲鬼。

沈楚楚望著被拖下去的侍衛長,神色怔怔,這侍衛長昨日給她送過飯菜,還用銀針替她試過毒,他還幫武安將軍轉達過話。

若是她沒猜錯,這侍衛長是武安將軍的人,而並非是太後手底下的親信。

她張了張嘴,想要為侍衛長求情,但太後卻在她之前開了口:“原本哀家讓皇上在寶蓮寺養病,便是希望佛祖顯靈,保佑皇上的病情快些好轉。”

“不想末了卻鬨出這種事來,險些害了皇上。哀家必會嚴究此事,將涉及此事之人嚴懲。”

‘嚴懲’二字,太後咬的極重,這話似乎像是在警告在場的眾人,也像是在告誡沈楚楚不要多嘴。

她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如今她和狗皇帝都自身難保,還不自量力妄圖去救旁人,說出來都讓人笑掉大牙。

“哀家不日不休抄寫了三日的佛經,為皇上祈福,如今皇上的病情可有好轉?”太後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揮手讓身後的太醫上前診脈。

沈楚楚知道太後是在問她話,她的嗓音輕顫:“臣妾不知,瞧著麵色是好些了的。”

太醫不敢抬頭直視皇上,生怕自己看到皇上那滑稽的模樣,往後再被皇上殺人滅口了。

他彆過腦袋,隔著絲綢帕子為皇上診脈,診脈之時,他的神色一變再變。

顧不上旁的,太醫飛快的卷起皇上的衣袖,仔細的觀察著泛紅的水泡,末了他又掀開了皇上的眼皮細細查看。

到了最後,他一臉驚喜的對著太後跪拜下去:“皇,皇上他有希……”

沈楚楚一愣:“皇上有喜了?”

太醫:“……”

他嘴角的胡子顫了顫,將話補充了完整:“皇上有希望恢複康健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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