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七十六條鹹魚(1 / 2)

第76章

姬鈺望著不遠處的沈楚楚,眸光不禁放的柔和了一些,他挑唇一笑:“皇上言之有理。”

司馬致眉骨微動,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姬鈺經常跟他擰著來,這一次附和他的話,他卻猶如吞了一隻蒼蠅似的。

他用臨妃調侃姬鈺,還沒過去一眨眼的功夫,沈楚楚就用實力打了他的臉。

姬鈺那一句‘言之有理’,其實就是一語雙關,暗指他棒打的鴛鴦是沈楚楚和姬鈺兩人。

呸!沈楚楚是他的女人,他們跟鴛鴦根本沾不到邊,如果非要將他們比作水中的生物,那沈楚楚是天鵝,姬鈺就是妄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兩人沉默之間,臨妃已經飛奔到了他們麵前:“武安將軍,貴妃娘娘在哪呢?”

司馬致:“???”

這句話,臨妃是不是問錯人了?

他才是沈楚楚的夫君,臨妃去問姬鈺,這是幾個意思?

再說了,沈楚楚不就在她屁股後麵跟著,她是不是故意的?

臨妃的迷惑行為令他的臉色鐵黑,司馬致現在一看見臨妃就腦殼疼,他真是悔青了腸子,當初就該把這個禍害扔給姬鈺才是。

知道涼國要有公主來和親,一開始他是想將公主隨便找個王親貴族塞過去的。

可偏偏他的那些兄弟們,沒有一個正常人,不是殘疾就是不能人道,若是用這些人來敷衍涼國,怕是會惹得涼國女皇發怒。

而能在晉國數得上名字,身份又要高貴的人,要數姬家的將軍了。

正巧在那時候,養心殿著火,他開始對姬鈺以及姬家生疑,若是涼國公主嫁給了姬家任何一個將軍,便相當於為姬家如虎添翼,再添一力。

思來想去,他也隻能自己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早知道臨妃這般令人頭大,便是再為姬家添力,他也要將這個禍害扔給姬鈺。

沈楚楚緊趕慢趕,可算是追上了臨妃,她放緩了腳步,彎著腰氣喘籲籲。

還未緩過勁兒來,便聽到武安將軍低低的輕笑聲:“臨妃娘娘轉個身。”

臨妃聽話的轉過身子,一眼便在馬群之中,看到了一身紅裳的沈楚楚。

她像是一隻綠豆蠅,歡騰的撲哧著兩條胳膊,邁著矯健的步伐,朝著沈楚楚撲了過去:“貴妃娘娘,原來你在這裡!”

沈楚楚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暴擊,也不知道臨妃身上穿的到底是什麼胸墊,怕不是金剛石做的,撞得她屎都要飛出來了。

司馬致騎著馬往前走了幾步,他望著沈楚楚的小臉,眸光柔和幾分,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

方才不見她人影,他還以為她不喜歡看擊鞠比賽,便也沒強迫著讓楊海喊她過來。

她不像臨妃一般冒冒失失的,她現在朝著他們走來,自然不會是找姬鈺的,所以她肯定是來找他的。

他剛要開口和她說話,沈楚楚卻搶在他前頭張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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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了半晌,眼前冒著的星星才漸漸散去,她將身前的大型寵物扒拉開:“你亂跑什麼?這裡多危險?”

司馬致:“……”

她不是來找他的?

她是來找臨妃的?!

他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額頭上的青筋隱隱露了出來,強忍著用馬球棍打掉臨妃腦袋的衝動,用最後一絲理智問道:“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臨妃眨了眨眼睛:“臣妾來找貴妃娘娘。”

司馬致忍不住了,他手中的馬球棍蠢蠢欲動著,隻想一棍子甩到臨妃臉上,堵上她這張惹人煩的嘴。

她來向姬鈺問沈楚楚的下落,沈楚楚過來又是為了找她,合著就他一個人最多餘?

他生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手,隻好騎著馬往前走了走,直到和臨妃保持了三米的距離,看不到了臨妃的臉,他心中的火氣才平息一些。

沈楚楚倒沒注意到司馬致隱忍的神色,她聽到臨妃的話,一雙罥煙眉微微蹙起,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臨妃說來這裡找她?

可嘉答應明明說臨妃和咖妃一起去了北擊鞠場,看狗皇帝來打馬球的。

還是說,嘉答應沒有騙她,是咖妃告訴臨妃,她在北擊鞠場,所以臨妃才跟咖妃一同來這裡的?

若是咖妃說的,那說明咖妃是有目的性的哄騙臨妃來此,但現在臨妃毫發無損,咖妃又不在臨妃身旁,這算怎麼回事?

沈楚楚越想越覺得奇怪,她轉過身子,往身後環顧一圈,並沒有見到嘉答應的身影。

方才她跑得急,壓根就沒注意嘉答應去了哪裡,現在再去看剛剛嘉答應站的位置,已經沒有人了。

正在她失神之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姬七將軍,笑著開口道:“臨妃娘娘可否幫個忙,微臣的馬尾鬆了,若是娘娘方便的話,幫臣緊一緊馬尾。”

打馬球的時候,基本都是騎著馬奔跑著的狀態比較多,駿馬一跑起來,尾巴上的毛也會因為顛簸而跟著飛起來。

馬尾毛亂飛,就會影響到馬背上的人揮杆擊球,所以擊鞠比賽時,會提前將馬尾巴用繃帶綁起來,從尾骨的位置把馬尾毛綁成一小條,以此防止比賽受影響。

沈楚楚瞥了姬七將軍一眼,他是腳殘廢了?

自己不會下來綁馬尾巴,非讓臨妃去?

姬七將軍未免太不懂規矩,臨妃為君,他為臣,他竟然讓君幫他係馬尾巴,怕不是活膩歪了吧?

她剛想說話,姬七將軍便又麵帶歉意的補充道:“臣方才不小心扭到了腳腕,上下馬不方便,球童又不在這裡,若不然也不用勞煩娘娘了。”

臨妃心裡沒有規矩不規矩的,涼國沒這麼多規矩,有困難了都是互幫互助的。

她見姬七將軍態度誠懇,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朝著他的馬走了過去。

沈楚楚拉都沒拉住臨妃,她總覺得姬七將軍不安好心,隻好跟著臨妃一塊走了過去。

什麼腳崴了,剛剛不還跟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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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在西邊宮廁外頭快活?

一個威風赫赫的大將軍,崴個腳腕就不方便下馬了,那若是在戰場上崴了腳腕,是不是也不用打仗了,直接跟對麵喊停,等回去擦個紅花油再繼續打仗?

她鄙夷的瞥了一眼姬七將軍,跟著臨妃一起走到姬七將軍的馬旁。

臨妃從未接觸過擊鞠,涼國皇宮中也不會像晉國一樣,舉辦這種擊鞠比賽,是以她還是第一次給馬尾巴綁繃帶。五塊五毛網5K5M.

原本繃帶隻是有一點鬆了,她稍微緊一緊就可以,但姬七將軍的馬顯然並不聽話,臨妃一伸手,那馬就仰著腦袋,發出‘嘶嘶’的馬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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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七將軍也沒想到,他的馬一向乖巧溫馴,但臨妃隻要一靠近,那馬就會變得躁動起來,幾次都抬起前馬蹄,差點將他掀翻在地。

他的腳沒崴,也不是非要讓臨妃綁馬尾巴,隻是沈楚楚站的離姬鈺的那匹馬太遠了,他必須想個法子,讓沈楚楚靠近過來。

嘉答應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聽她說沈楚楚很在意這個和親過來的公主,他也隻是用臨妃試探一番,想不到她說的竟然是真的。

他現在離姬鈺並不算遠,不過三五步的距離,隻要他不動聲色的往姬鈺那裡挪一挪,臨妃和沈楚楚就會跟著他一起移動。

也不知道嘉答應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能讓沈楚楚絲毫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香氣。

就算是換了永和宮正殿內的安神香,那安神香隻是個輔助的作用,僅可以讓她身上沾染上紫芳草的香氣,但卻沾染不了這麼均勻。

雖然她身上紫芳草的香氣並不算太濃鬱,可稍微靠近一點,也能清楚的聞到那個味道。

姬七將軍扯住韁繩,一邊用手輕輕拍著馬頭以示安撫,一邊不著痕跡的朝著姬鈺身邊靠近。

臨妃本來差一點,就將馬尾巴綁好了,但馬身子猛地一動,她手裡扯著的繃帶一下就鬆了。

她有些不高興,對著姬七將軍道:“將軍讓馬不要動,馬上就綁好了。”

姬七將軍嘴上答應的爽快,但馬還是朝著前方緩緩移動著,絲毫沒有顧及臨妃的感受。

他眼觀八方,左眼瞄著前方姬鈺的馬,右眼時不時的還要側過去,用餘光瞥一眼沈楚楚的位置。

就差一點,沈楚楚還差一步,便站到姬鈺身旁了……

臨妃手上的繃帶,再一次因為馬的移動而散開,她瞪著一雙翦水清眸,火氣蹭蹭的竄了上來。

她都說了不要動,為什麼它還動?

臨妃將繃帶甩在了地上,她一把扯住了馬尾巴,抬腳便對著馬屁股來了一腳。

姬七將軍哪裡想到臨妃會這樣乾,而且他光顧著瞥沈楚楚了,壓根就沒注意到臨妃的動作。

他的愛馬仰天發出一聲嘶鳴,前麵兩隻蹄子高高揚起,他下意識的抓緊了韁繩,雙腿夾緊馬身兩側,想要將身子保持住平衡。

臨妃見馬抬腿,一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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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暴怒的模樣,心中更是火上澆油,她又沒使勁,它叫喚什麼?

沈楚楚甚至都來不及阻止臨妃的動作,隻見臨妃對著馬屁股又來了一腳,也不知臨妃到底使出了多大的力氣,那馬被臨妃蹬的受了驚嚇,眨眼之間便竄出了老遠。

姬七將軍一開始還在馬背上死命掙紮著,手中用力的扯住韁繩,不時的用馬球棍擊打著馬的臀部,試圖逼停下它。

這一舉動顯然令馬陷入了更深層的恐慌之中,原本隻是狂奔的馬兒,像是發了瘋似的左右搖擺著,拚了命的往下甩著姬七將軍。

姬七將軍也和這坐騎相處了兩三年,坐騎陪伴他征戰沙場,一人一馬出了名的默契,但此刻因為臨妃的舉動,他們之間的默契粉碎成齏。

不過短短一息之間,姬七將軍已經被馬甩飛了出去,好在他反應很快,隻是栽倒在了地上,並未受太嚴重的傷。

姬七將軍眸光不屑,冷笑一聲,他征戰沙場這麼些年,武功可不是白練的……

很快他便意識到,什麼叫‘福不雙至,禍不單行’,本來那馬都跑遠了,臨妃卻將指尖含到嘴裡,吹了一個響亮又悠長的口哨,又將那失控的馬引了回來。

後來沈楚楚問過臨妃,為什麼要把馬再叫回來,臨妃眨了眨無辜的眼睛,認真道:“臣妾覺得自己太衝動了,不該踢馬屁股,所以想叫它回來,跟它道一聲歉。”

雖然沈楚楚認為這個理由很扯淡,但臨妃乾過扯淡的事一隻手都數不過來,這一件似乎還算平常。

沒有人知道,這匹馬為什麼會聽從臨妃的口哨,但不管怎麼說,馬兒的確是跑了回來。

隻不過回來時,馬兒將倒在地上的姬七將軍忽略掉,一共四隻馬蹄子,有三隻都踩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馬蹄子踩人就疼,這馬蹄子上還釘了馬掌,那半圈鐵片砸在他的手掌上,霎時間就被那釘馬掌的邊緣劃掉了一小塊肉。

五指連心,雖說是手掌被踩到了,可硬生生被剜掉一塊血肉,那疼痛也可想而知。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其中一隻馬蹄子踩中了姬七將軍的大腿根,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他引以為傲的子孫根。

空氣中響徹著姬七將軍撕心裂肺的低吼,沈楚楚目瞪口呆的望著蜷縮成一團的姬七將軍,以及朝著臨妃狂奔而來的馬。

她怕臨妃被這瘋馬傷到,連忙扯著臨妃朝著一旁躲去,哪料到原本不知所蹤的嘉答應,突然從她們背後竄了出來:“娘娘小心!”

嘉答應一邊叫喊著‘小心’,一邊暗中鉚足了勁往沈楚楚的身上撞去。

這一撞來的猝不及防,沈楚楚被嘉答應懟到了姬鈺的馬身上,那馬的肌肉結實的很,撞得她眼冒金星,半晌都緩不過來勁。

姬鈺的坐騎,是姬七將軍前幾日送的純血馬,這匹純血馬可要比姬七將軍的坐騎,殺傷力還要大上百倍。

許是因為純血馬聞到了熟悉的紫芳草香,它焦躁的打著響鼻,腿部的肌肉緊緊繃住,似乎十分的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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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楚楚不了解馬的習性,更沒有注意到純血馬發出來警告的信號。

她被撞得眼前一片模糊,像是蹲久了的人突然站起來,腦袋裡像是充了血似的,暈的厲害,絲毫沒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

風兒一吹,紫芳草的味道鑽進純血馬的鼻孔中,它徹底狂躁起來,一雙前馬蹄高高躍起,發出低低的嘶鳴聲。

沈楚楚耳邊是風呼嘯的聲音,以及嘉答應裝模作樣的嘶吼:“貴妃娘娘!快來人啊——”

她一抬起頭,便看見了嘉答應閃爍的眸光,那是摻雜著得意與暢快的神色,帶著一抹深惡痛絕的恨意。

沈楚楚的耳邊閃過嘉答應與姬七將軍的對話,她飛快的抬起手臂,朝著衣袖深深的嗅了一口氣,淡到幾乎嗅不出來的香氣,撲鼻而來。

再一聯想嘉答應口中的兩手準備,還有那動過手腳的安神香,沈楚楚若是再想不通其中的關鍵,那上百本的古早宅鬥,就全白看了。

嘉答應這是故技重施,她的衣裳被動了手腳,而這匹純血馬,隻要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便會焦躁不安,狂暴易怒。

沈楚楚想要邁步逃離,可卻已經為時已晚,純血馬反複的踏著馬蹄子,像是在做助跑運動似的,抬起後蹄子,將她踢翻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猝不及防到根本令人來不及反應。

姬鈺眉頭緊皺,手臂狠狠扯住馬韁繩,馬嘴裡的馬嚼子猛地往後一拽,劈天蓋地的疼痛感令純血馬發出一聲嘶鳴。

純血馬似乎並不在意這疼痛,它並沒有因為被拽疼了就乖乖聽話,它的眼睛充紅,一心隻有攻擊倒在地上的目標。

僅僅就是一息之間,純血馬扭動著馬身,將蹄子對準了她的腦袋,帶著痛恨狠狠的踩了下去。

沈楚楚根本來不及躲避,她也不指望武安將軍再救她一次。

他便是會飛,也不可能在眨眼的時間裡,完成從馬上躍下,再擋在她身前的一係列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