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海上華亭 蓬萊客 8199 字 3個月前

孟蘭亭這才終於明白了馮恪之的意圖。

她和轉臉朝向了自己的這個年輕男人四目相對著, 腦子一片空白,一時失了反應, 片刻後, 才回過了神。

她再次看了一眼飯店大門的方向,麵頰上的血色,慢慢地褪了下去。

馮恪之盯著她, 唇角略帶惡意似地勾了一勾,又重複了一遍:“孟小姐,沒聽懂嗎?”

“要是不願意, 現在說一聲,還來得及。”

孟蘭亭沉默著。

“那就給我下來!”

馮恪之自己下了車,“砰”地一聲,關了車門。

或是力道過大,孟蘭亭感到車身也隨之微微晃悠了一下。

飯店前那個從前曾替他擦過皮鞋的門童看見,認出是馮恪之,急忙撐開雨傘跑了過來, 將傘打在了他的頭上,自己在外淋著, 笑得殷勤無比。

“馮公子, 好久沒見你來了!今晚這是什麼風,總算把您給吹來了!您快進來, 免得淋雨了。車我給您停好!”

馮恪之拿過了他手裡的傘, 另手從兜裡摸出一張充作小費的鈔票,遞了過去:“頂樓。”

門童的眼角風早就瞥見了車的後排裡坐著的另一個人。

雖然因為雨霧隔著玻璃, 看不清楚,但影影綽綽,能辨出車裡是個年輕女子的輪廓,怎會不明白?也不多看,隻歡喜地接過小費,點頭哈腰:“馬上,馮公子您直接上去就行。”說完轉身,冒雨一溜煙地衝了回去,身影消失在了大門裡。

孟蘭亭看見馮恪之打著傘站在車門外,等著自己,慢慢地抬起手,搭在門把上,開車門。

手竟軟得仿佛成了豆腐,連車門都打不開了。

他就那樣站在外頭,冷眼看著,也不動。

孟蘭亭咬牙,一個用力,車門終於被打開了。

她彎腰,才下了車,“呼”的一下,一件外套蒙頭蒙腦地罩到了頭上,一下將她大半張臉遮住了。

還沒反應過來,感到一側肩膀微微一沉,一隻手臂壓了上來。

馮恪之一手攬住她肩,將雨傘壓得很低,擋住她半邊身子,半擁半推,將她人帶進了飯店的大門。

門童已經取了鑰匙飛奔回來,瞥見馮恪之擁著那個女伴走了進來。

那女伴的頭臉依然被雨傘斜斜擋了,但能從她被雨水沾濕後緊貼在身上的粉色裙裾和一段引人遐想的纖腿線條推斷,應當是個年輕的小姐。

自然,也看得出來,馮恪之似乎不願讓人瞧見女伴的臉。

在這種地方做門臉事的,哪個又不是人精,目不斜視地將鑰匙遞到了馮恪之的手上,報了房號,趕緊又奔去開了電梯的門,等馮恪之擁著身邊女伴進去了,電梯上升,這才仰頭,盯著看了一會兒,心裡好奇不已。

進了電梯,馮恪之就鬆開了孟蘭亭的肩膀,收了傘,隨手將傘擱靠在了電梯的角落裡。

空間狹仄,氣氛沉悶,耳邊隻有腳下電梯鏈輪工作中發出的單調的噪聲。

他沒有看身邊的孟蘭亭,視線落在電梯的門上。

孟蘭亭也沒有看他。微微低著頭,目光盯著傘麵上的一道道雨水沿著傘尖飛快地彙聚,流到了電梯的柚木地板上,又淌到了邊上那個男人的腳邊。

腳下輕輕頓了一下,耳畔噪聲停止,到了。

電梯門被他拉開。

那隻腳也抬了起來,一下踏破了地板上積聚出來的那灘水跡,撇下她,走了出去。

孟蘭亭慢慢地跟了出去,跟到一個房間的門前,看著他用鑰匙打開房門,推開,隨即站在門口,轉頭看著她。

孟蘭亭手裡緊緊地攥著他剛才用來遮擋自己頭臉的外套,臉色微微蒼白,停住了腳步。

在他的目光逼視之下,片刻後,拖著重如千鈞的腳步,她終於慢慢地走了進去。

他跟了進來,門在身後關了。

孟蘭亭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突然轉身,抬手伸向門把,就要開門落荒而逃時,“哢嗒”一聲,另手從旁伸了過來,一下將門關死,反鎖住了。

走廊裡的光線,被徹底地擋在了外頭。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戶被厚重的窗簾遮擋得密密實實,眼前幾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孟蘭亭陷入黑暗。她立在了門旁,無法動彈,隻能極力睜大眼睛,片刻後,循著耳畔那陣仿佛漸漸變重的呼吸之聲,終於勉強看到了自己近旁的安格模模糊糊的人的輪廓。

“馮恪之……我不來了……讓我走……”

她轉過臉,向著他,顫聲說道。

“遲了!”

黑暗中,伴著一道仿佛發自耳畔的低低的聲音,孟蘭亭已被壓在了門邊的牆上。

她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感到腰肢一緊,胸前一重,年輕男人一隻堅硬的手臂就箍住了她的腰,身體隨之壓了上來。

接著,她的麵頰,落下了一雙仿佛還帶著雨水濕氣的薄涼的唇。

孟蘭亭的身體僵了。

雙唇在她的臉頰上胡亂地親了片刻,漸漸熱了起來,又蹭了蹭她依舊冰冷的小巧鼻尖,帶了幾分親昵。

接著,就印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起先還隻是試探般地輕輕碰觸,很快,他張嘴,含住了她。

孟蘭亭的腦子,一下轟的爆炸了。

衣服從她指間掉落,掉在了腳下。

他的身上,起先帶了些外頭雨水的涼濕之氣,很快,體溫就急劇地升高,變得滾燙,仿佛火爐子,隔著衣物,熨燙著她依舊微涼的肌膚。

孟蘭亭被親得無法順暢呼吸,頭暈腦脹,直到胸口一涼,感到他的臉仿佛整張壓了上來,隨之,熾熱鼻息和粗重呼吸就一陣陣地撲在了孟蘭亭的肌膚之上。

她打了個寒戰,一下清醒了過來,不敢叫,抬起兩隻已然無力的胳膊,想要推開他的臉。

他非但不放,反而壓得更緊,又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