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彆的事……”裴莎莎在一片沉默中開了口:“他身體不大好,起來一會兒就得躺回去床上休息一會兒。”
項陽應道:“是,那我們就先走了,還是要謝謝張先生的配合。”
“應該的。”張涼由裴莎莎推著送客:“儘快破案是我們全村人的願望。”
“不必送了。”項陽在門口擺了擺手,轉頭示意蘇言趕緊走,江離還在裴安家等著他們回去呢。
蘇言卻半蹲了下摸了摸門框最下方那與彆處不同的切口處,有些可惜的歎口氣:“切開之後沒有和其餘的地方一樣做一下防腐防潮的處理,已經有些變形了。”
裴莎莎張嘴欲說話,卻被張涼一個眼神給製止了,他自己搖著輪椅上前仔細看了看:“這位警官說的是,不過當時我拖著這麼個身體回家,實在是想不到這些了。”
“張涼,你!”裴莎莎不想讓他多說。
張涼衝著他搖了搖頭:“莎莎,隱瞞這些沒有用的,再者說二位警官除了這道門隻要稍微查一下就能發現我的過去。”他看著倒是十分的坦然,說話的時候眼底也是平靜的很:“我其實是有過前科的,這個腰傷也是在號子裡麵不小心摔的,結果情況嚴重就申請了暫予監外執行,去年年末剛剛服刑結束。”
項陽皺眉:“當初是因為什麼?”
“當時年紀小,剛進了城裡沒什麼正經工作所有走了彎路,和一群人打架給人家打成了重傷害。”張涼表情有些後悔:“罪有應得吧,要不我今天也不會成了這個樣子。”說到這裡他還很誠懇的衝著蘇言解釋:“這位警官您一定是覺得莎莎表現特奇怪,其實她是怕你們發現我的情況之後懷疑我,畢竟我是個有前科的人。”
這樣一來,裴莎莎的奇怪舉動似乎得到了很完美的解釋。
蘇言看著麵前兩個人那親密的互動,對這二人的關係也有了點譜,聞言笑了笑:“裴小姐多慮了,我們警方不會毫無根據的就去懷疑任何一個人,張先生的確是重點人口沒有錯,但我們也不會因為這個就用異樣的目光去看待他。”
項陽也點頭表示讚同,接著便帶著蘇言一前一後的出了這荒涼的小院。
“你的感覺還是挺敏銳的,不錯。”二人一邊踱步往回走,他一邊讚道,憑良心講他剛剛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裴莎莎的身上,蘇言卻能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這種觀察力的確值得肯定。
“至於張涼那裡,他們說的我看倒不像是假話,這些東西到當地派出所一調就全都出來了。”他搖頭晃腦:“要我說這裴莎莎還真看不出來挺重情義的,好好的大姑娘找了這麼個男朋友,還寶貝的跟個什麼似的整天護著,這他爸真能同意?”
“兒大不由娘,再說裴書記未必知道。”蘇言回應,隻是微皺的眉頭一直不曾鬆開,若有所思。
二人在街道上和從裴安家出來的江離走了個對麵,三人彙合之後項陽和江離大致說了一下張涼的情況,江離點了點頭:“重點人員還是需要核實一下的。”
“好,江隊,那咱們接著走下一家吧?”
江離和項陽走出去一段路了之後才發現蘇言沒有跟上來,他們回過頭就看見那人正在街邊的排水溝那裡撅著屁股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項陽覺得這妹子的行事作風屬實是有點跳脫,無奈的回身走了過去:“嘿,看什麼呢?臭水溝子味道好聞還是怎麼的……”
“這裡。”蘇言伸出手將乾燥的排水溝裡的雜草撥開,那裡正靜靜的躺著兩塊已經變了色的紅心火龍果,邊上還有螞蟻來來回回。
剛剛走過來的江離見狀黑眸閃了閃。
蘇言仰起頭,無聲的看著他。二人在這一瞬間,腦子裡想的是同一個可能。
這道排水溝位於農家樂和張涼家這段路程當中,雖然掉落在這裡的水果並不能說明什麼,但是似乎給了他們一個全新的思路。
比如案發當天倪悅到底為什麼自發的走出了農家樂的大門。
女孩子嘛……很容易同情心泛濫的,要是當時一個行動不便的殘障人士衝她尋求幫助,她肯定也不會有什麼戒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