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飛聞言忽而停住了腳步,還伸手拉了拉前麵蘇言的衣角,麵色略帶著一些不安的問:“……這位老板……何出此言啊?”
蘇言看著他笑得燦爛,不過聲音卻是壓得極低,隻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得清。
“因為這家農家樂剛剛死過人啊。”
閆飛恍惚間聽到對方這麼說,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眼前一黑,險些站不住。
……
對於兩個人開了兩個房間,趙老板也隻是不解的撇了撇嘴,沒有多問什麼。蘇言選擇了案發當日倪悅和男朋友住的二樓那間房,而閆飛聽說了之後卻說什麼都不肯踏上二樓一步。
趙老板對於她這種約等於替他的房間去晦氣的行為表示萬分感動,在差點哭出聲的情況下給他們的房費打了個五折。
蘇言上樓把自己的背包放好之後又下了來,閆飛進了房間之後就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是剛剛遭遇的刺激太大還是怎麼了,這會兒怕不是摟著馬桶吐就是抱著被角哭呢。
她便徑直出了小樓,對麵的廚房裡趙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忙碌,應該是商量著中午給他們做點什麼。她走過去同他們隨便的閒聊了幾句,兩口子倒也是實在人,而且十分的熱情。
看著他們手中都在忙活著,蘇言便把削土豆皮這活計給攬了過來,抱著一小盆土豆拿著一把去皮的刀,蹲在廚房門口那裡開始削皮,嘴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聽大安村的一些消息。
“……是呢,大安村能發展到今天這樣,裴書記居功甚偉吧?”她聽了聽趙老板兩口子感慨這些年生活條件逐漸好了起來,狀似無意的出言恭維。
“唔……算是吧。”趙老板一邊扒蒜一邊說道:“主要還是國家政策好,但是裴書記確實是個好領導,就是婆娘沒的早,可惜了。他這些年為了村子和女兒,一直都沒想過再找一個搭夥過日子,整天冷鍋冷灶的也是不容易。”
“要說裴書記這個女兒……”老板娘歎了一口氣之餘還隱晦的撇了撇嘴:“打小就是個不大懂事的,要說這家裡沒有一個女人就是不行,後來還是裴書記的妹子心疼自己哥哥,把莎莎接走帶了幾年。誰曾想回來了照樣不讓人省心,搞來搞去和那個張涼搞到一起去了。”
“裴書記有妹妹?”蘇言表現了適度的驚訝,不過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暗暗記下:“張涼他……平時都是自己生活嗎?”
趙老板點了點頭:“是的呀,要不怎麼會有機會殺人還不被彆人發現哦!殺千刀的,我這裡生意不好全都怨他!”言語之間,滿肚子的都是怒氣。
誰知老板娘卻有了不同的說法:“他自己拖著一個殘疾的身子,還是個大男人怎麼照顧自己喲?每個周末啊,都會從外麵來一個女人照顧他,偶爾那人推著他出來溜達過幾次,我們還都以為那人是張涼的女朋友來的。誰曾想,他卻和裴莎莎勾搭到一起了去了……”
“也不知道那女人這周末會不會來了,這要是得知自己男人被一個年輕小姑娘勾搭走了,不知道要多傷心。”老板娘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完全就是在自言自語了。
削皮的動作頓了頓,蘇言皺眉,外麵來的女人?
就在她蹲在那裡思索的時候,閆飛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小樓裡走了出來,站在廚房門口疑惑的盯著她看:“蘇言,你在做什麼?”
蘇言回神,頭也沒回的應道:“削皮啊。”
“我幫你!”閆飛一個跨步到了她的身邊,說話間彎腰就想去搶奪她手中的削皮刀:“怎麼可以讓女孩子乾活呢,我來吧……”
“不用了。”她語氣稍顯冷淡,一個閃身躲過了對方伸過來的大手,搞得閆飛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一屁股坐在那土豆盆上。
緊接著就從院子外大門的方向傳來了調侃的聲音:“哦謔!這是個什麼造型啊?”
蘇言一手拿著土豆,另一隻手拿著削皮刀,就這麼蹲著扭頭看向了廚房門外,隻見項陽正拎著一個旅行袋呲牙衝著她樂,而江離則是一臉無欲無求的冷淡樣。
蘇言:……
趙老板急忙搓了搓手,迎了出去:“兩位警官,還有什麼要問話的地方嗎?”
項陽把不太沉的旅行袋往肩上一抗:“周末嘛,休息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