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開著跑車,停在了南城市市中心那家超五星的酒店前。她在下車之前從後視鏡裡檢視了一下妝容,今天倒是難得的畫了紅唇,長發也微卷的垂在身後,身上穿著暗紅色的禮服,顯得很有氣場。
瞧著泊車小弟走上前來,她從副駕駛拿過高跟鞋換了上,然後走進了酒店內。
今天是周末,她難得休息,但是卻被叫出來參加一場私人性質的商圈宴會。沒有辦法,自從江離前些日子出發去h國之後,她就變得更忙了一些。結婚之後身份畢竟不一樣了,也有許多需要出麵的場合不能夠推拒。因為她現在不僅僅是蘇家的女兒,還是南城新貴、首都巨富江家的兒媳婦。
她站在電梯旁邊等待著,幾十秒過後,電梯門打開,從裡麵下來了一群人。
本沒什麼特彆的,但是他們之間的談話有些吸引了蘇言的注意力,她便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些人有男有女,身上的氣質都莫名的讓她覺得有些熟悉,其中兩個女人在這群人當中顯得有些紮眼,一個身高矚目,一個氣質出眾。
最終蘇言的目光掠過那個氣質出眾、戴眼鏡的女人,停頓了兩秒之後,收回視線上了電梯。
電梯裡有一個長相姣好的酒店工作人員,在親切的詢問她的樓層之後,按下了樓層鍵。電梯迅速上行,到達頂樓之後,她走出電梯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聽說全國有一個法醫的交流會正在南城市舉行,之前法醫張啟山對此還頗為期待來著,說是不知道要來多少國內外的法醫界的權威,剛好能交流一下。可是沒想到,張啟山這兩天老家的父親病危,不得已休了十五天的年假回去了。
看來這個法醫交流會是這個酒店提供了宴會廳的,顯然那些法醫的住處並不在這裡,想也知道要是南城市政府為了這次會議支出太多,回頭就得被人掛網上噴成篩子。
蘇言回過神之後已經置身在頂層的高端宴會廳了,瞧見羅蘭正衝著她招手,便微笑著上前去了。
接下來不過就是維持表麵的禮貌,在一邊做好一個偶爾會回應彆人誇讚的莫得感情的人偶。鄭慧這段日子可謂是滿麵春風,逢人笑得牙齦都要露出來,生怕彆人不知道蘇家經過閆家的事兒,不僅沒有受到影響,反而今後會更進一步。
垂眸看著杯中的氣泡飲料,蘇言無聊的想要打哈欠。
突然,她手包裡的電話響了起來,隱晦的鬆了一口氣,抱歉的衝著其餘人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電話是蔡成濟打過來的,二人隻是簡短的說了兩句,就掛斷了。
等到蘇言回來的時候,麵帶喜色,語氣輕鬆:“爸媽,真是不好意思,局裡來電話了,有案子……”
“去吧去吧,自己注意安全啊!”羅蘭揮了揮手,十分關切的模樣,畢竟江家兩口子早就被自己兒子鍛煉出來了,兒媳可比兒子乖多了,最起碼還能露個麵。
她這麼說了,鄭慧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異議,也跟著叮囑兩句便擺了擺手。
蘇言一刻也不多留,迅速的走掉了,到了酒店外就開車消失在了大路上。
……
南城市城郊通往市區的一條算是比較偏僻的國道上,明黃色的跑車一個刹車停在了警車旁,此時周圍已經拉了警戒線,也有不少附近的村民跑出來圍觀。見到這麼一輛一看就特彆不樸素的跑車停在這裡,都開始竊竊私語。
蔡成濟被頭頂的太陽曬的警服後背都濕透了,眯著眼插著腰站在路邊衝她招手。
蘇言下了車之後,周圍的議論聲便更大了,群眾紛紛猜測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受害者家屬?
蔡成濟則是溜了兩聲口哨,待到她走近之後調笑:“嘖嘖嘖,江隊不在家,言妹子你這是要上天啊?!細皮嫩肉的也不怕曬壞了?”
蘇言挑了挑眉:“還不是因為你在電話中說的十萬火急的,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回家換,到底什麼情況?”
“嘿……這不是挺新鮮的,我和你項哥都想著讓你長長見識、開開眼。”蔡成濟一邊說著一邊掀開了警戒線,帶著她順著路邊的石子斜坡往下走。
越往前走,這空氣中的味道就越不對,最終在一個小拐彎的後麵出現了一個露天的旱廁,這會兒項陽正一臉苦大仇深的皺著鼻子聽第一個到現場的派出所民警彙報情況呢。
“……”蘇言表情有些精彩。
蔡成濟看到她這幅表情,十分開心的咧開了嘴,指了指那個用木板搭建在小河上方的露天廁所道:“這個廁所是附近平糧村村民修建的,因為在河水充沛的季節,有許多村民會過來下網撈魚或者垂釣什麼的,也是為了方便大家。”
“受害者呢?”
“就在那個廁所的底下呢!”男人沒忍住,噗嗤一聲,隨即清了清嗓子,恢複嚴肅的表情:“這條國道平時經過的大車司機也多,很多大車司機都知道這邊有個方便的地方,所以偶爾會在這裡停下。發現屍體的就是一名路過的大車司機,據他自己的說法是,進了裡麵脫褲子尿尿,那股子水流就將下麵的汙濁衝的流動了,結果好巧不巧的露出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