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嬸眼瞅著自己幾個姐妹兒好奇的抓心撓肝,咯咯咯火雞一樣笑了出來,說:“今個兒二狗回來了,他家要在俺家隔壁蓋房,讓老狗和三狗子搬回村裡住。”
“他們回來,跟我三嫂有啥關係?”這是月季問的。
“他們在城裡過的好好的,咋把一老一小送村裡了?”這是翠花嬸問的。
“是不是在城裡惹啥事兒了?”這是王二丫,王寡婦問的。
桂花嬸又是咯咯一笑,說:“你看你們,就不如大喜穩重。”
常喜:“我也急啊,這不是沒搶過她們嗎。”
桂花嬸終於不吊胃口,說:“這蓋房子不是得管飯嗎?他們夫妻又不能回來。我聽二狗子的意思,他們家要請你幫著做飯。”
常喜:“!!!”
她驚訝中透著高興:“請我?”
桂花嬸點頭:“我估摸著他媳婦兒明天就能回村裡找你。到時候你們自己談。”
常喜高興起來,搓手說:“這可真是個好事兒。”
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點頭,羨慕的說:“二狗媳婦兒可不摳,可沒得白乾活兒的,這是大好事兒。”
幾人羨慕了一陣兒,又趕緊追問起來,好端端的,突然回村總是讓人好奇的。
桂花嬸:“二狗媳婦兒工作調動了,以後也要經常跟著二狗去外地。他們兩個人都走了,你說一老一小在家,哪裡讓人放心?再說,城裡事兒也多,活動也多。留著一老一小在城裡,不如回村裡。咱許家屯可是知根知底的,也放心。”
幾個人恍然大悟。
王寡婦:“那這麼說,搬到村裡是對的,咱村裡可沒有那黑了心肝的大惡人。”
這話真是不假,常喜點頭,他們穿來的時候,正好是這家遭了大難的時候,按理說,該是十分淒慘。但是也沒,在大隊委和鄰裡之間的幫助下,也慢慢的過起來了。
她說:“咱村子都是好人。”
幾人已經上了山,今天運氣倒是不錯,他們很快的就找到一塊陰森潮濕的地方,竟然在石頭下翻出了不少的土鱉,土鱉小小的,看起來怪惡心人的,但是這可是個好東西。幾個婦女眉開眼笑。
常喜蹲的時間長了,起身活動了一下腰,夕陽漫天,她影影綽綽看到一棵紅果子樹。
“你們看那邊是什麼樹?”這麼說著,她索性說:“得,我直接去看看。”
常喜往山頂走,月季不放心,趕緊說:“三嫂,我跟你一起。”
桂花嬸:“小心點。”
常喜:“哎!”
姑嫂兩個人一同往上走,很快的,就看到一棵山櫻桃樹,月季驚喜的拉著常喜:“三嫂,你看!你看是野櫻桃。”
她趕緊快走幾步,伸手擼了一個放在嘴裡:“沒想到這裡還有山櫻桃,這東西彆看酸,也是很好吃……唔。”
她的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好半天,她呸呸了好幾口,說:“真特麼怎麼就能酸成這樣!”
又酸又澀又帶著苦,哪裡有這麼難吃的東西?
常喜已經摘了一個放在了嘴裡,隨即立刻皺成了苦瓜臉。她可不像月季,傻乎乎的吃了才呸呸呸,她一感覺到酸澀立刻吐了。即便是他們日子過得困難,吃野菜也不吃這玩意兒的。
“真不能吃。”
月季:“你說說真是……走走走。”
她拉拉嫂子,常喜沒動。
月季:“???”
常喜看著野櫻桃,若有所思。
月季:“嫂子?”
常喜突然問:“你不要?”
月季一甩頭,說:“咱不要這破玩意兒,沒個吃頭。”
說完了,又察覺什麼,問:“嫂子,你想要啊?不是,這個真不能吃,給孩子當零嘴兒真不行,咱彆折騰了。”
嫂子家,還是太困難了!
嗚嗚嗚!
都是她三哥的錯!
常喜接觸到小姑子同情的凝視,發出了奇怪的疑問:“你咋了?”
月季帶著哭腔:“嫂子,你真的太難了啊。”
常喜:“……”
在這一點上,她一點都不懷疑,月季是許老三的親妹子了。一般人家,真是沒見過這麼愛哭的人。一言不合就眼淚汪汪。
她不擅長安慰人,隻拍了拍月季的肩膀,說:“如果你不要,就幫我,我打算弄來做櫻桃酒。”
月季一泡眼淚含在眼圈兒裡都要下來了,聽到這話,嘎吱一下子就止住了。
她看著常喜,重複她的話:“櫻桃酒?”
常喜回頭叫:“桂花你們來……”
幾個婦女正好也沒再找到什麼土鱉,提著小籃子就虎恰恰的上山了,問:“咋了?”
常喜:“發現一顆櫻桃樹,不能吃,我打算弄下來做酒。你們來幫我,到時候一人分你們一瓶嘗鮮。”
桂花趕緊上前,說:“那敢情兒好。”
她趕緊幫忙:“我家老許最喜歡你釀的酒,那年你釀的葡萄酒,他隻有來客兒才舍得拿出來。這次可不能少了我的。我來!”
翠花:“得嘞,我也來!”
王寡婦:“我一寡婦深夜孤枕難眠也是需要一點小酒兒的,我也來。”
幾個人對著她:“你少屁話!”
王寡婦認真:“寡婦的苦,你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