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鄰啊(2 / 2)

賀嘉倒是笑了出來,他推了推桃子,說:“你進屋,何必跟有病的人一般見識,這種人就是見識少,多挨揍幾次就好了。”

“你們什麼意思!你們敢對我動手,我就去叫聯防隊員來。”

賀嘉淡定:“你叫啊!你去叫好了,正好說一說,為什麼總是在我們家門口轉悠。我們白天家裡都沒有人,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偷東西。”

“你!”

賀嘉:“你什麼你!難道我說錯了嗎?”

他的聲音一直都很平和,還帶著笑,“我就是說實話而已,真的,出門什麼的,都小心點。”

說完,當著她的麵,咣當一聲把門關上了。

禾苗氣的胸口起伏。

對門的老太太倚著門看熱鬨,嗤笑一聲,對她說:“活該!”

這樣的人,真是人人都煩的!

這個禾苗是五樓老張家的親戚,老張大哥家的孩子,這孩子的父母過世了,當叔叔的總不能看著孩子在鄉下被欺負,隻能將人接來。但是接來之後才知道,這哪裡是個好的。分明是個禍害。

因為這個紅眼病,樓裡誰沒意見呢。

老張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她是農村戶口,不用下鄉,今年二十了。在這邊住了六七年了,人人都反感,名聲極差,也不好嫁。當然,這個不好嫁,也不是找不到對象。

可是她吧,雖然自己是農村戶口。但是卻非要找一個城裡的。

城裡但凡知道底兒誰肯要她這種個性的,長得十分一般,性格還惡毒紅眼病,本人也不算勤快。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至於農村,她是發瘋一樣不要去農村的。

一哭二鬨三上吊,做的很嫻熟。

禾苗被氣著了,憤怒:“你們什麼意思,你們是不是都看不起我。”

老太太看夠了熱鬨,對她冷笑一聲,罵了一句:“瘋子!”

隨即關上了門。

禾苗死死盯著門,覺得大家都看不起她。她又看向了許桃桃他們的房間,想了想,眼珠子一轉,咚咚咚下了樓。

賀嘉站在窗口,看到她出了大門往東跑,說:“她應該是去公安局了。”

許桃桃:“啥?”

她已經準備寫作業了,這時候倒是懵逼了一下。

賀嘉:“如果我沒猜錯,舉報我們亂搞男女關係?她一看腦子就不正常,肯定能乾出來的。”

許桃桃的臉黑了:“這個倒黴玩意兒。”

剛開始住下來的時候,禾苗拿不準他們的來曆還不敢上前。後來知道他們是從鄉下來的,就開始找茬兒了。這種人許桃桃還真是沒見過。

反正,就覺得很不正常。

她說:“那怎麼辦?”

賀嘉:“什麼怎麼辦?我們正常學習啊!管她呢!公安來了我們也正好說道說道,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一直蹦Q也很煩人。既然誣陷彆人,總是要承擔責任的吧?我可知道,有誣陷這個罪名的。”

許桃桃:“也對,不過這種人,不能讓她反複橫跳,得一下子讓她知道厲害。”

她想了想,說:“明天我找趙老師,我為了學習在城裡租房子,可不是要應付神經病的。”

賀嘉失笑,他點頭:“還彆說,作為老趙的愛徒。她是一定會幫你的。”

許桃桃:“也不一定啦。”

賀嘉:“打賭。”

許桃桃:“不賭,我也覺得她會幫我。”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賀嘉笑夠了,說:“雪林哥和柔姐回來了。”

許桃桃咦了一聲,說:“他們今天怎麼放學這麼早啊!”

自從開學,他們的時間就不太一樣了,現在已經開學兩個半月了快三個月了,天也漸漸長了起來。可是就算這樣,他們也是一天比一天晚,基本都要快天黑呢。

賀嘉:“可能老師有事兒?總歸不可能是他們知道有人找茬兒,提前回來幫忙。”

許桃桃笑了出來:“那倒也是呀。”

“也是什麼?”

雪林和柔柔進門,看到他們兩個一個倚在窗邊,一個癱在椅子上,問:“怎麼了?”

許桃桃一看哥哥姐姐,立刻嘰哩哇啦的把鄰居那個蛇精病的事情說了,她憤憤然:“你說怎麼就有這種人呀。”

許柔柔:“就是有這種人啊!我們見得少,不代表沒有。”

她上輩子還碰見過比這還奇葩的呢!這輩子鄰居不錯,村裡人接觸不多。倒是習慣了,她說:“這種人,不用給好臉兒就是了。”

雪林眼神閃了閃,說:“不給好臉兒?”

他冷笑一聲,說:“趁著我不在家欺負我妹妹,還以為我好說話?”

許家兩個女孩子是曉得的,但凡是涉及到他們家人的事兒。雪林都不會輕易算了,他是最最看重家庭的。特彆是姐姐和妹妹,在他看來,這兩個都是需要保護的。

他說:“行了,先整理一下桌子寫作業吧。”

他們的作業倒是不多,但是彼此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等一會兒人來了,你不用多管,我來處理。”雪林低著頭,說了這麼一句。

許桃桃:“哦!”

果然,他們沒寫多少一會兒,就聽到有人敲門。雪林勾了一下嘴角,冷笑起來開門,一打開,就看到兩個大簷帽。

許雪林:“你們有事嗎?”

兩個人年紀都不是很大,一高一矮,青春之中又透著果敢剛毅。其中那個高個子主動說:“我們接到舉報,有人在這裡亂搞男女關係。”

你看,這就被人猜的妥妥的了。

許雪林冷漠的說:“是樓上的張禾苗吧?正好你們來了,我要報案。”

高矮搭檔:“哎?”

他們還沒見過這種操作。

許雪林:“那個女同誌好像腦子有問題,整天在我們家門口盯梢兒,我們在家她也盯,不在家她也盯。今天被我妹妹遇見了,她當時就叫囂要去找公安。我就不清楚,她到底是按得什麼心!她說我們亂搞?兩位同誌進來看,你看我們每天學習這麼忙,有那個功夫嗎?不要自己是一潑屎,就覺得人人都跟她一樣。”

“你說誰呢?你個鄉下來的!”禾苗這個時候也冒了出來。她原本打算偷看的,但是既然被知道是她,就不躲藏了。

許雪林還沒開口,賀嘉倒是開了口:“你不是從鄉下來的嗎?自己腳上的泥還沒洗乾淨呢!就整天笑話彆人,雪林哥他們是鄉下來的,但是就算這樣他們也知道自強,知道好好學習獲得更好的生活。他們能在學校拿全校第一的成績。你呢?誰知道你整天溜達是乾啥!兩位同誌,我住在隔壁,她說的那個亂搞的人是我。我就不清楚,我跟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一起學習有什麼錯。我覺得雪林哥說的一點也沒錯,有些人就是個垃圾!我不追究她探頭探腦的盯梢兒,畢竟就算罵她是個賊,我們也沒抓到證據。但是,她誹謗我們。栽贓陷害,造謠我們,這件事兒我一定是要追究的。如果不追究,都對不起我們的學校。”

高矮兩個同誌被這一通搶白搞得迷茫,不過,他們也不是傻子,倒是聽明白了這幾個的意思了。

隻是,咋就扯到學校上了?

賀嘉:“我們學校的學生都是認真學習的,這樣純真的關係被汙蔑,就不行!就算以後有一天真的搞對象,那也是以後。現在我們都是孩子呢!壓根沒有,她在背地裡這麼說我們。還驚動公安,就是惡意的誹謗,這不僅僅是對我們個人的不尊重,更是看不起我們學校的校風。我明天就回學校找我們班主任,找我們校長。這個事兒,我們是一定要討個說法的!”

“你們就是……”禾苗還要說話。

賀嘉打斷她:“我們什麼?你看到我們不老實了嗎?你沒有,你就是誹謗!彆以為這次就這樣算了。這個院子裡的大人不跟你計較,是看在你是個孤女的份兒上。但是孤女的身份不是你惡意陷害大家,背地裡做壞事兒的依仗。兩位同誌,你們可以在這個院子裡打聽一下你們麵前這個大姐是個什麼樣的人!運動還沒結束的時候,她舉報過多少人!陷害過多少人!”

公安上門,樓上樓下自然都來看熱鬨,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堆人了。

這個時候,大家紛紛點頭:“是,這個禾苗不是個好的,有次看到我們家吃肉,就說我們投機倒把。哎呦喂,你說一個姑娘心咋能這麼臟。”

賀嘉十三歲的男孩子嚴肅臉:“大娘,你還彆說,這世上就是有心這麼臟的姑娘,這不就在你麵前了嗎?”

大家一愣,都哄笑起來。

“賀嘉,你!你!”禾苗使勁兒跺腳。

賀嘉:“我說的是實話,你敢做就彆怕彆人說。我沒做過就不許彆人說。就是這麼個道理。”

禾苗憋得臉發紅,竟然說不過賀嘉。

許雪林:“……”

他原來一肚子氣,想好好收拾一下這個紅眼病。但是萬萬沒想到,小賀嘉這戰鬥力可真是剛剛的!他還沒咋地,他就煽動群眾,已經走上發動群眾的路線。並且上升了一定的高度。

平日裡看他話不多整天跟在桃子屁股後麵,沒想到,關鍵時刻倒是能咬人。

雖然這麼說自己人很不對,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說一句果然會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牛逼。

賀嘉:“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們乾什麼,也是看得出來的。你們可以出去打聽,我們在高中是什麼成績。好成績不代表人品好,但是好成績足以證明,我們會用大部分的時間來學習。我們一回來就學習,結果遇到這麼一茬兒事兒,多惡心啊。這一次,我是不會算了的。我不是要為自己伸張什麼,我是為大家。如果不給她一個徹底的教訓,她就是以為自己可以用這種肮臟的手段害人。”

兩個小公安都是新人,他們原本出來,一般遇到的人都會對他們有些的尊重,畢竟身份在。如同這麼叭叭叭能說,並且能咬上道理的,真是不多。

而此時鄰居也都點頭,說:“小賀嘉說的對,她這不是第一次了,這一招兒陷害彆人用了好多次。他家裡都沒轍。”

“張二媳婦兒也不容易,養著侄女兒,還是狼子野心心懷不軌。”

“可不是嗎?聽說她還拿家裡的錢,說句不好聽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踩點,這被發現了才找茬兒……”

……

禾苗聽到這裡,大叫:“什麼叫偷,一家人算得偷嗎?再說我們家在村裡的房子賣掉了,錢還不是二叔他們收著了!他們拿著我的錢不把我的戶口轉到城裡,就是他們的錯!”

眾人長長的哦了一聲。

“你個不要臉的,你村裡的房子賣了一百五,我養了你七年,七年你不吃不喝還是不穿不用!大家說說,一百五十塊錢,我養她七年,這錢夠用嗎?再說,那是你父母的房子嗎?那是你爺奶的,我家也有一半兒的!怎麼就是你父母得了?你才有七十五。夠不夠你過七年?到底誰是白眼狼!”

不知道什麼時候,禾苗二嬸出現了,她氣的發抖。

她叫:“我揍死你這個惹事兒精,你這個白眼狼!”

現場頓時打了起來,亂作一團。

許家三兄妹和賀嘉:“……………………”

他們認真的看著那對嬸子侄女兒,想看他們是不是故意扯開話題。然而,再一看,這二人是真打啊!大家都煩禾苗,拉架都拉的很偏。

年紀大的把年紀小的按住了錘。

現場叫聲此起彼伏。

可憐巴巴的高矮二人組織能上去拉架。

張嬸子被拉開,大叫:“今天張老二不把你這個禍害趕走,我就離婚!離婚!”

許桃桃眼看這個炸鍋的情形,小聲問:“這,咱還咋辦?”

他們本來是信誓旦旦要搞個大事兒的,但是眼看他們就要成功了,那邊變成內部矛盾了。

張嬸子拽著禾苗,說:“你跟我去找你叔,走,今天咱們必須掰扯清楚!”

其中一個戴著紅袖箍的老大娘攔住高矮二人,說:“兩位同誌,這些事兒我們廠工會一定好好處理,一定不麻煩你們。你們忙,你們忙去!我們能處理好!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

這時候,不是大事兒,特彆是有組織的,大家還是習慣找組織解決的。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就奔著廠部去了。亂做一團的現場,終於安靜下來。高矮二人組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整理一下衣服,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跟上。

“這就算了?”

說實在的,他們現場四人還是很懵逼的。

許柔柔覺得太失落了,她還沒出場呢。不過因為她開了口。

高矮二人組立刻齊刷刷的看了過來,異口同聲說:“許柔柔?”

許柔柔:“哎?”

她有點不認識這二位,她指指自己,問:“你們認識我?”

兩個人:“……………………”

敢情兒入職的時候白挨揍了,人家動手的都不記得他們了。

“原來是你租房子。我們是去年考公安的啊。你還記得不?你來給我們一群小夥子都揍了!”

許柔柔:“哦哦,原來是你們啊。”

“你還在念高中啊?學的怎麼樣?畢業來我們這邊考試不?”彆看當時挨了揍,他們都決定要給這個臭丫頭點顏色看看,但是好長時間沒見,這突然見了,還覺得有點親厚。

再說,有能力的,總是值得尊重的。

許柔柔:“我都沒想這些呢。怪不得我看你們有點眼熟。”

雪林含笑:“我沒見過他們也覺得眼熟啊。大概是大眾臉。”

高個兒想了下,說:“我跟我爸有點像,你是不是認識我爸啊?”

雪林:“你爸?”

他反映了一下,突然說:“陳局?”

高個兒使勁兒點頭,笑著說:“對,就是!我叫陳黎。這是我兄弟王淼。”

他感慨:“原來就聽說你在讀高中,我還以為是我爸胡說的呢?沒想到是真的,你們學的咋樣?”

許柔柔:“還行。”

高個兒笑:“你就謙虛。”

他探頭一看,揉了揉太陽穴,說:“這題也太難了,你還真厲害。我一看這些題,就覺得腦殼子疼,但是好不容易才畢業。我喜歡拳腳,搞學習不行!”

許柔柔:“我倒是還好,不過我也是寧願練武都不愛學習,但是不學也不行啊!既然都花錢讀書了,哪能白花這個學費?誰家賺錢也不容易。”

“那倒是,哎我發現你這人很好哎。我之前還在單位見過你爸,你跟你爸一點都不像。”

許柔柔使勁兒點頭:“我們家最像我爸的是我妹。”

陳黎越說越起勁兒,高興說:“哎,難得見到,擇日不如撞日,我請你們去國營飯店吃飯吧?”

同來的王淼:“……”哥們,這是什麼操作?

許桃桃:“……?”她警惕的看向了高個兒!

賀嘉眨巴眨巴眼。

一旁的雪林:“………………”

所以,他爸真沒撒謊,真喜歡他姐?

剛才就覺得這兩個人呆呼呼的,現在看好像更不太行的樣子。

特彆是你,高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