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買房(2 / 2)

許朗:“嘉嘉,你掐我一下。”

賀嘉毫不猶豫,許朗:“啊啊啊啊!”

這竟然,是真的。

許朗:“這個錢……”

許桃桃把錢的來曆一說,說:“喏,咱們不是說好賣了你們占十分之一嗎?我們家還賣了旁的,不過咱們一起找到的幾樣就是五萬三,你們占十分之一。”

許朗按住了自己的心口,說:“我覺得自己心臟要跳出來了。”

賀嘉掃他一眼,說:“你太不淡定了吧。”

許朗忍不住吐槽:“你淡定,你手都啥?”

賀嘉:“……”

許朗:“嘉嘉,這麼多錢,你咋花?”

賀嘉:“我寄給我爸媽,他們在那邊開廠子,不知道資金緊不緊張,既然我有錢,自然是要給他們的。”

許朗若有所思。

許朗幽魂一樣回到住處,想了想,又出門給家裡彙了錢。

與此同時,撥通了村裡的電話,是的,他們村委會,今年通電話了,真是太難得。

好巧,接電話的正是大隊長,許朗立刻:“爸,我是小朗。”

大隊長:“小朗?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錢不夠了嗎?還是有彆的,你怎麼會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彆看大隊長小時候時常“愛”得教育,但是當父母的哪有不喜歡孩子的,他們家有這麼一個兒子。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很講究養兒防老的,所以離得遠了,大隊長反而更關心兒子了。

許朗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不是,我沒事兒,我往家裡彙了五千三百塊錢,你收到的時候不要太驚訝。”

大隊長:“什麼!!!”

聲音震天響。

他結巴:“你你你,你哪來的?”

他倒是不覺得兒子會乾壞事兒,自家崽,好壞還是知道的。

而且這些年,他也隔三差五的賺錢,但是這個,未免太多了。

許朗:“之前集郵冊的事兒,你還記得把?”

大隊長記得,當然記得,忘了啥都不能忘了那個。那麼多錢呢,沒有那個底子,他們家哪能在首都買房。

許朗:“三叔家想買房子,缺錢,就把剩下的東西倒騰出去了。東西都賣了,分了五千三。”

大隊長:“……”

大隊長也按住了心口,不愧是父子倆。

他說:“這、這你咋不自己留著,你……”

許朗:“我自己放著哪兒放心,你們留著,該買什麼就買一些。對,也給我姐買點東西,還有小外甥……我在這邊挺好的,你們放心。”

大隊長:“好。”

頓了一下,他趕緊說:“過些日子,我們會去首都參加你柔姐的婚禮,到時候給你帶家裡的東西。”

許朗笑:“好,正好,你們也來看看我的新房子。”

大隊長:“這是當然。”

他們這次下定決心去首都參加婚禮,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想看看兒子買的房子。大隊長回家一說,他媳婦兒桂花就紅了眼眶:“大喜家幫咱們太多了。”

大隊長點頭,他說:“可不是麼?所以我想著,過去看看,雖然不知道能幫上人家啥,但是也去瞄一眼再說。哦對,大喜他們家現在開店,還蠻喜歡山貨的,咱們多準備一些。”

桂花:“對,咱不能喪良心。”

兩個人很快的忙碌起來,說起來,隊長家是村裡過的比較好的。當然他們村跟旁的村子比起來過的都不錯,除了村裡有廠子,也是多多少少因為婉婷,婉婷可沒少在村裡收山貨。

除了他們村,周遭幾個村子都知道這麼個丫頭。

所以他們村子過的特彆好,不過就算好,也抵不過大隊長家,大隊長家兩個工人不說,兒子大學生畢業了分配在了首都的農業廳。而兩個閨女嫁的也不錯。

其中二女婿就是買了賀嘉他媽媽工作的,現在是運輸公司的工人。

至於他家大女兒大女婿,過的也挺好。

這不,因為許朗不在身邊,周末的時候兩家都會帶著孩子過來,隻是今天一到,就看到看上放了四套衣服,都是孩子的。許家兩個女兒一人兩個孩子,四個小朋友隻一秒就撲過去。

最小的那個才三歲,甜甜的奶聲奶氣問:“姥姥,是給我的嗎?”

桂花嬸:“是給你們的。”

就算現在條件好了點,一般也是不給孩子買衣服的,兩天半就長大了。就算過年,都未必添新衣的。

許月許明都愣住了,隨即問:“媽,出啥事兒了?這咋給孩子買衣服了?”

他媽不是很節省的嗎?

桂花嬸白了兩個女兒一眼:“你們那是什麼表情,我給外孫子外孫女兒買東西還不行了?”

兩個女婿趕緊的:“媽,謝謝。”

桂花嬸笑了,說:“算你們還有點眼力見兒。瞅見櫃子了嗎?上麵兩個銀鐲子,老大老二你們一人一個。”

許家兩個閨女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臥槽,還很粗。

許月苦哈哈:“媽,你彆嚇唬我,你到底咋了啊?這錢咋不給小弟攢著娶媳婦兒啊,你給我們花什麼啊。”

桂花嬸抬眼,輕飄飄的:“這錢就是你小弟給的。”

許月許明兩口子:“………………”

桂花嬸:“你弟弟跟著你許家三叔混,賺了點錢,就寄回來了,還交代不能虧了你們。這不,我就去縣裡給你們一人買了一個銀鐲子,給四個娃一人買了一身衣服。”

她的視線落在女婿身上,說:“你倆就沒有了。”

兩個女婿紛紛揮手不在意,他們大老爺們要小舅子東西也不好。

不過,到時候好奇的,直接問:“媽,是啥生意啊!”

桂花嬸不太懂,不過她大體知道一些:“好像是收破爛。”

兩個女婿立刻不以為意起來。對於有正常工作的他們來說,自然是看不上什麼收破爛的。

桂花嬸一眼就看出來他們的意思了,低聲:“你們可彆小看收破爛,我也不瞞你們,你弟弟寄回來這個數兒。”

她比了個五。

“五百???!!!”幾個人驚叫。

桂花嬸恨鐵不成鋼:“你們這點見識,是五千!五千三!”

這簡直,一下子給人劈個外焦裡嫩。

許家幾個人囁嚅嘴角,都說不出來話了。

桂花嬸:“我是看你們可靠才說的,彆傳出去。”

四個人立刻點頭。

他們也不是傻子,而桂花嬸也是知道他們都是聰明人,這才敢說。不然哪裡會說,而她之所以說出來也不是顯擺,而是為了讓他們知道,可不是她貼補許朗,而是小朗貼補他們啊。

小朗在外麵可比他們會賺錢。

她說:“可惜你弟弟現在有了正式工作,還挺忙的,不能再去乾了。不然彆看被人笑話,但是真的賺錢。”

幾個人還在震驚裡沒回神兒呢,不過這一想,也點頭。

“確實,小舅子現在工作體麵,不能丟人。”

桂花嬸:“所以說啊,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你瞅著街上收破爛的臟乎乎的看不起人家,說不定人家還看不起你呢!人家雖然看著不出息,但是掏出來的錢能給你腦袋砸個包。”

許月許明看著用弟弟錢買的厚實的銀鐲子,使勁兒點頭,嗯,確實能砸個坑。

許月:“要說起來,這讀書多就是有腦子,你看弟弟他們賺錢。對門兒茂林他們也是啊,他跟李翠翠,還有海風海浪四個人整天也收這個收那個的。想來挺賺錢的。”

“那肯定啊!他們這些小的分開了也經常通信的,關係好,還能不互通有無?”桂花嬸不意外:“聽說他們也在省城收破爛呢。不過似乎沒有首都好,賺的不算多,但是畢竟比土裡刨食兒強。加上他們還收海貨山貨帶到城裡,自然更好。”

“怪不得對門茂林他們家越過越好,對了,他跟李翠翠要結婚了吧?”

桂花嬸:“明年五一辦。”

許月:“這倆孩子,倒是情投意合,他們兩家彼此看的很對眼。”

桂花嬸:“李翠翠他們家當然願意,你月季嬸嬸家條件本來就不錯,茂林他們還一起做小生意賺錢。他們不是不知道,不說罷了。誰賺了錢還出來嚷嚷?”

大家心有戚戚焉的點頭。

那肯定不說的。

桂花嬸這邊跟女兒女婿說過了話,提著籃子出門:“我去一趟老許家。”

“哎!乾啥啊?”

桂花嬸:“我跟他們敲定一下日子一起走,柔丫頭過幾天結婚。”

“哦哦。”

小山村的事兒,首都不知道,首都的許家人正在為新的房子修葺。

雖然這棟房子外表沒問題,但是還是要修一下的,至於內裡,因為要改裝,自然就更得重新裝潢了。常喜他們家決定順勢把這個皇家大酒樓開起來。

哦不,蒲記。

這蒲記二字,可比皇家大酒樓看起來有格調多了。

而另一邊,常喜還蠻氣的。

為啥,因為糧食局。

雖然猜測糧食局可能不會再租給她,但是常喜還是去找了那邊詢問續約的事兒,她想的是,如果這邊還能續約一年,那邊新買的房子就不用著急裝潢了。

而糧食局這邊負責的肖同誌也答應的好好的,是同意續約的,不過,現在不能直接續約,要等到期。

常喜一想也對,反正也沒到日子,她也沒必要非得提前,既然那邊同意了,她也沒有不同意的。而且,還興高采烈的告訴了家裡人。

話是這樣,但是許老三卻不看好這個說法。

口說無憑這種事兒他也見得多了。

於是,他就偷偷出去打聽了一下,這一打聽,還真是打聽出來不少事兒,原來糧食局那邊早就預定給其他人。不是常喜這種口頭約定,而是有合約那種約定,跟他們的合約,無縫銜接。

糧食局那位肖同誌之所以口頭答應,意思就很明顯了,就是為了穩住常喜。

常喜覺得他們這邊能續租,就不會在彆的地方看房,到時候臨時要搬走。找地方都得些日子了,而且總歸不能隨隨便便就開業,肯定還要裝潢,就更得時間了。

那麼就足以他們這邊也用烤雞站穩腳跟了。

最起碼,那邊兒是這麼想的。

而且,來的客人也不知道常喜他們會搬,就算是看到不是一樣的人,開始也能糊弄過去。簡而言之就是四個字:沒安好心。

許老三打聽著之後真是氣個夠嗆,不過他也明白,不是自己的房子,可不就得麵臨這個情況。好在雪林未雨綢繆先想到了,他們趕緊聯係先頭兒合作愉快的工頭。

工頭:“……………………”

我莫不是走了狗屎運!

雖然現在他們也是有活兒的,但是這麼密切的銜接,還真是沒有。

許老三的店,許柔柔家的裝修,又是現在,又有了另外一個修葺加裝修!

這就……天大的好運!

他可真是樂不得,許老三也堅定,他們要得急,所以人手一定得多,早早乾完,他們是寧願多花一點錢,也要早點看到成果。

工頭:我難道嫌錢多咬手?我當然樂意啊!

於是,雙方一拍即合。

而許桃桃也高興,她又有了新的練手兒工具。

她的同學們,現在可沒有她這樣的好運,雖然這不是建築,但是修葺,一樣可以考驗功底。

許家這邊忙碌起來,常喜可不就氣個夠嗆嗎?你可以不租給我,但是背地裡算計我算是這麼回事兒。常喜生氣,許老三也生氣啊,如果不是這一次居委會大媽幫他打探到了實情,他們家還真是要被坑了。

許老三是一般人嗎?

不是。

所以,店裡店外都掛上了條幅。

本店即將到期搬遷,年後二月初,搬遷至新地址

大紅的條幅,黑色的字,十分明顯。

想不記住都不行。

這麼明顯,自然是有人問起來:“老板娘,怎麼不在這邊乾了啊?你搬得那裡,距離我們這邊可有點遠。”

常喜作勢歎息一聲,笑了笑,想說什麼,又沒說。

這樣的欲說還休,才是最讓人猜測多的。

有的客人不關心,有的客人卻多少打聽到一些了。

還彆說,這客人裡還有知情的。其中給一個就跟常喜說:“大姐,接你們這個房子的是局長的小舅子,聽說也要乾烤雞,經常在你家這邊買了回去找大師傅研究呢。”

常喜:“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兒,等搬走之後再看吧,如果烤雞生意被分走,我應該還會加彆的。”

“啊?你可真是好說話。”

常喜:“不然怎麼辦?好在我家烤雞也不好仿製,醬料和柴火都是有講究的。”

她說這個話,其實有自己的意思,果然沒幾天,就看到他們家最後來的那個幫廚的姑娘總是帶著賊眉鼠眼的窺視。有時候還翻撿柴火看。

常喜:“……嗬。”

倒是最早來的那對夫妻是個知恩圖報的,偷偷告訴常喜:“以後會接咱們店的那家,來找我們挖牆腳了,讓我給罵走了。我看著,應該還找了其他人,我瞅著小蘇這幾天就賊眉鼠眼的,老板娘您小心點。千萬彆讓她學了配方,這丫頭真是個白眼狼!喪良心的!”

他們夫妻要不是有老板娘雇他們,哪裡能過上現在的好日子。

做人可不能這樣。

常喜暗示她:“你放心吧。”

多餘的雖然沒說,但是這夫妻倆倒是也放心不少。

這邊雖然有些不愉快,但是在老許家人看來也不是難事兒,他們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許柔柔的婚禮,才是重中之重。而此時,距離婚禮已經就剩下不到五天了。

而這個時候,老許家大房二房所有人,並大隊長桂花嬸這個鄰居代表,一群人也終於走下了火車,踏上了首都的土地。

舟車勞頓,大家都有些憔悴與邋遢,不過遠遠的,就看到許老三比他們還邋遢,他跑過來,叫:“爹!娘!大哥二哥……”

許久沒見,這突然見了,竟然感覺心裡挺激動的。

他上前抱住了許老頭許老太,隨即又抱了抱許大哥許二哥大隊長。

女同誌,那不能抱。

他含笑:“走吧,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