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氣(1 / 2)

那禎禧見天的盼著自己的生辰,那天要什麼都會有人滿足的,三歲的胖娃娃對著這個認知很清晰。

晚上掰著胖指頭,“我還有三日就生辰了。”

說著還生怕大家忘記了,努力的舉起來三個手指頭,刷一下存在感,來回的在每人臉前晃一圈。

“知道了,知道了,見天的說,剛學會了算數不是?”

那禎禧就笑,“奶奶,我沒去學堂之前,也會數數的。”

她就是知道,很簡單的,不覺得數數是個為難的事情,“我還會描紅呢,先生誇我聰穎呢。”

她年紀最小,又胖的可愛,先生原以為胖墩墩的身軀裡麵是個笨拙的靈魂,沒想到人家胖丫頭一點即通,竟然是個聰慧的,萬不能以貌取人。

她的小胖手指捏起來毛筆,有模有樣的,手不抖的,老師說的都跟著做,先生對她的印象也從一個不懂事的胖丫頭,變為了一個帶點靈氣的胖丫頭。

這一點,不僅僅是先生有所感覺了,馮二公子看著老太太桌子上的兔子,看著看著眯起來眼睛,這兔子瓷質細膩,瑩白且隱隱泛光,釉色鮮豔,隻是好好的兔子不知道為什麼做人的扮相。

“母親這玩意,倒是看著新奇呢。”

老太太有心事,看著那兔兒爺有話說了,“你倒是眼光好,這是禧姐兒特特給我郵寄來的兔兒爺,說是要過中秋了,給我瞧個新鮮,這玩意兒隻有她那裡才有呢,有意思的很。”

“這孩子有心的很,知道我疼她呢,說起來禧姐兒也要過生辰了,你--”

二公子不由得嘴上帶一點笑了,他沒法子不笑,早先的時候就不願意,原因種種太多,現在他已經是翩翩少年郎,正是孟浪的時候。

對著這麼一個三歲的胖丫頭,從母親的敘述裡頭知道這是一個剛去學堂的胖丫頭,實在是不能不讓人發笑的,荒唐。

他心裡慢悠悠的想,又要我去看她,從出生就要我年年去,偏不去。

去了看奶娃娃包著尿布嗎?

還是看著小胖子問著自己要糖吃?

又或者是被人看到了,一個翩翩少年郎的,一個還是小娃娃,他們站在一起,不像是未婚夫妻,倒像是說相聲的,憑空給人看笑話。

“母親,我看還是要二管家去一趟的好。”

老太太也是和和氣氣的跟兒子說話,“你難道就不想去看看?禧姐兒是個好孩子,愈發的可人疼了。”

二公子有些話不好說,去看乖巧可人的禧姐兒,人家未婚夫妻是恩恩愛愛,隻有他,跟養女兒一般的。

“母親受累了,趕明兒我把禮單送來,不能年年讓母親辛苦。”

他退一步,人不去,出禮總行了吧。

往年的時候,都是老太太一個人出禮的,二公子向來不管,今年能自己出禮,老太太覺得也可以了,慢慢來不是。

二公子在家裡,向來是不去花園等地方遊戲,也不去找彆的人串門玩耍的,家裡弟弟們雖然也想親近他,但是他自來麵冷,老太太說是個閻王性格一般,也不敢找上門來。

劉小鍋抻著脖子看了半天,隻看得眼睛發花,坐在圈椅上,袖長的身子斜斜的倚在靠背上,青衫東墜露出來一截小腿,線條明理貼著黑色褲子若隱若現。

一隻手隨意的搭著,一隻手捧著書,半天不動一頁,這是常有的事兒,劉小鍋知道他在想事情。

又站了半小時,看了看天色,劉小鍋才縮著腦袋進來,“二爺,天兒暗了,您歇歇眼一會吃飯了。”

“拿的是什麼?”

“老太太那裡給的,您瞧瞧,可真的是精巧啊,我這麼大以來,還沒見過這樣的玩意呢,可算是稀罕呢。”

先是一頓彩虹屁,心裡麵直打鼓,這盒子裡放的東西,他生怕自己主子鬨氣。

“您瞧瞧,咱們這兒可沒有這樣的東西,我跟著您,也算是開眼了。”

把盒子放桌子上,慢慢的拉開蓋葉,“那家三小姐特特的郵寄過來的,電話裡交代給您這一個呢,說是謝謝您平日裡多有記掛。”

說完就眼睛盯著腳尖,膽戰心驚的開始裝死。

二公子自己拿出來,上手摸索了一下手感,再看看那顏色,“嗬。”

嗬什麼呢?劉小鍋不知道。

二公子先前壓根就沒待見這麼一個未婚妻,後來看開了就當不存在的,隻是這差彆忒明顯了點吧。

給老太太那一個,再看看給他這一個,小丫頭怕是真的用自己的零用買的,以至於買不起倆好的,隻能買一個糊弄糊弄他這個表哥了。

還美其名曰是孝敬表哥的,謝謝表哥的,雖然沒見過麵,但是二公子就能想當然的給胖丫頭的德行想出來。

光會哄人嘴甜但是荷包很窮的小可憐胖丫頭,這是二公子下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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