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認真讀書的三姐兒(1 / 2)

劉小鍋身為二公子的身邊第一忠臣,當然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生意上的事情, 二公子要去收一批貨。

“那趕緊的, 我去打火車票去。”

能賺錢的事兒,劉小鍋雖然是個老婆嘴, 但是一點也不敢耽誤的, 急匆匆的就去了。

二公子看著收拾好的行李箱, 自己開了保險櫃,拿了一張存單出來, 看了看上麵的麵額。

想了想,又放進去了, 拿了一遝子的現金出來, 放在行李箱裡麵去了。

此行一去, 都到了家門口了, 不去看一下禧姐兒似乎是不像話的, 嬌生慣養的小丫頭賣了房子到彆的地方去住,向來是有的是要哭的地方呢。

那邊老太太巴巴的喊他過去,“聽說你要北上?”

“嗯, 火車票都訂好了。”

老太太臉上笑容更盛,“剛巧了, 我有東西給禧姐兒,你幫我帶過去吧。”

她是生怕兒子不去, 才借著帶東西的借口,讓他沒轍隻得親自去一趟,這樣便不能拒絕的了的了。

這還不算, 感情牌也要拿出來,“禧姐兒是你看著長大的,現如今那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你去了看她過得好不好,要是不好,我是不算完的。”

“你不要整日裡虎著一張閻王臉,要吃人一樣的,小孩子見了你都哭。”

“母親,禧姐兒七歲了,不小了。”

馮二公子放下來手裡的茶碗,要是當未婚妻的人,就不能再當個小孩子了,不然到時候結婚了,真的當孩子哄著呢。

老太太等著人走了,笑的跟什麼一樣。

對著祥嫂嘀咕,“看看,到底是大了,咱們看著禧姐兒都覺得可愛,更何況是他了,自己看著長大的,沒有不喜歡的道理。”

祥嫂手裡拿著一摞子紙,“您看看,這是禧姐兒的功課,這是早些年的,這些是現在的。一年比一年強很多呢,就這樣二公子都時時督促呢,每每過問學業,比老夫子還要嚴厲一些呢。”

主仆二人說說笑笑,都覺得有意思的很,這是天生絕配的一對呢。

馮二公子文韜武略,胸中丘壑萬千,堪稱郎才豔豔之輩,對著自己的未婚妻,自然是諸多要求的。

想著自己的未婚妻,不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便是自從三姐兒進學以來,年年都要成績單去看,每年生辰的時候,劉小鍋都是拿著一遝子文章作業帶回來給他看,他覺得學校老師不儘心,都是自己親自批注的。

年年送文房用具來,從墨條到硯台,沒有是什麼不準備好的送來,還要書籍字帖。

那老爺子管中窺豹,想著這二公子的意思,大概是喜歡女子有才的人,不是那種想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人,這樣很好,便越發督促三姐兒勤奮了。

總不能差的太多,配不上人家不是,到時候讓人嫌棄了,吃虧的還是三姐兒。

而且女子讀書,老爺子覺得向來不是壞事的,讀書便能明理,明理便能看透很多事情,人生也多了許多的樂子。

劉小鍋到底是熟門熟路的,來了不止一趟了,他一下車了便先去找一個黃包車,鬼精的很,車站坑人的黃包車玩不過他,加上他出手又是闊綽的,給他拉過一次車的車夫都記得他,北平的車夫們都是有一個好記性。

劉小鍋一下子就認出來這人來了,人群中的第一眼,張大傻在車站招攬夥計呢。

也一下子就認出來這個闊綽的老主顧來了,拉著車就奔著這邊來,隻是人群逆行,慢了點兒。

“嗨,這人叫張大傻,咱們那兒拉車的還真的是沒這地兒有意思呢,張大傻是南城這片地兒的車王,他是拉散客的,車拉的又快又穩當,沒有他不能到的地兒。”

劉小鍋上次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隻覺得這人高高壯壯的透著一股子傻氣,於一堆等活兒的人裡麵選了張大傻。

說話的功夫,張大傻已經到了眼前,為打招呼先見笑,嘴唇有點白大概是渴的,乾這個行當的得有一把子好力氣才行,而且是腿快胳膊有勁兒,一般人還真的是乾不了這個行當。

張大傻頭上是寸青的板頭,身上是穿著黃馬甲的,後麵寫著字兒的,一身青色短打,體體麵麵乾乾淨淨的,脖子上一個手巾把子,預備著隨時擦汗用的。

拉車的,無論你是包月的、車行的、還是拉散客的,都有自己的規矩,你穿什麼衣服,在那一片兒拉車,夏天簾子是什麼色兒,冬天簾子是多厚的,都有規矩在行的,不能愣頭青一樣的瞎來。

“去六國飯店。”

“聽您吩咐。”

他架勢一起來,拉著車就跟飛奔一樣的,隻恨不得跟汽車一樣賽跑。這是看著劉小鍋是外地的闊綽大戶,想著在他麵前炫技呢。

“勞駕您呢。”

“借一步,借一步。”

“您當心了。”

人多的時候,他嘴裡麵客氣話不停,一句一句的聽著人舒服,這根上海那地兒,動不動就是方言罵街來的實在是雅致的多,就連一個拉車的,都處處透著客氣與尊重。

人少的時候,他就跟主顧說話了,瞧著這二公子是個公子哥,又看著劉小鍋殷勤伺候,便隻跟劉小鍋搭話。

“二位到北平來,可得好好玩幾天,這地兒樂子多了去了。哪個胡同裡頭,都有一兩位名人呢。”

“您要是到什麼地方不清楚的,隻管問我就好了,我大街小巷的沒有不知道的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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