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從沒有做過一件兒不對良心的事兒,平日裡天真善良,待人平和感恩,待我情深義重,我倒是不知道,你的理由能站得住腳的。”
說到情深義重的時候,腔調明顯是帶著彎兒,對著幫派裡麵的一些老頑固,他也是耐著脾氣來的,不然攔著他大婚,隻怕是來了他就要掀桌子的。
他的婚事,沒有一個人能做的了主的。
“你不能隻為了自己,得為著咱們幫派想一想,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你處於這個位置,不能壞了規矩,否則,幫規不是您能承受的了的。”
說著說著就帶著硝煙味兒了,人員裡麵就動起來了,馮二爺的身邊已經圍起來了人,他自己的人也站在了前邊,手裡麵都是拿著盒子槍的。
馮二爺冷笑一聲,“去找出來,哪一條哪一個字兒,是礙著我結婚的,我竟然不知道我的未婚妻,竟然是如此不溶於你們的。”
起身不過是無理取鬨了,沒有明文規定,不過是跟他不對付,帶累了那禎禧而已,給人添堵的事兒,還是為著幫派裡麵利益分配不均,為了各人地位的事兒。
到底是鬨了一場,馮二爺險勝,等著回到家裡的時候,天還沒有亮,他換了一身衣裳,不想著休息,隻問,“幾時睡下來的?”
“看完煙火回來就睡下來了,夜裡不曾起來過。”
馮二爺笑了笑,倒是心大,爺們在外麵動刀子,她倒是好在家裡享福呢,“走,去看一眼去。”
他要去看,門是開著的,他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到底是輕手輕腳的走了,囑咐守夜的人,“早上不要喊起來,昨晚上睡得晚,彆吵了人睡覺。”
胳膊上傷了一塊兒,跟人比劃的時候抓了一下,他自幼習武,有武術功底,師承神槍沙子龍,沙子龍是走鏢的,後來世道不好,開了一家客棧,一輩子對外沒有徒弟。
早些年多少人上門求藝,他隻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好聲好氣的打發走,絕對不指點一二的。
你要是問起來早些年他聞名江湖的拿手絕活,五虎斷魂槍,他隻說是忘了,再不肯對著彆人多說一句。
久而久之,江湖傳言,沙子龍不過是假把式,什麼五虎斷魂槍,不過是吹牛罷了,哪怕就是當著他的麵兒來說,他也絕對不反駁一聲的。
隻是每日裡早晚練槍,床頭上立著一把槍,夜深人靜的時候,沙子龍一個人獨居庭院,九九八十一槍,虎虎生威,最後持槍立中庭,隻與明月說,槍隨著人一起進了棺材。
馮二爺早年親自去拜見,得到過指點,五虎斷魂槍,他自然是學了的,隻是沙子龍到最後都不曾承認過的,所以你看他文弱書生的樣子,平日裡青袍長衣,實則暗含精勁,打架乖戾的很。
胳膊被抓傷了,對方也沒有什麼好,一槍點下去,胸腔裡麵斷了幾根肋骨,如若不是不能同門相殘,定然教他五臟六腑俱裂。是個狠角色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