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就想到回去了,更深露重,孩子沒有一口奶吃,她隻當個寶貝一樣的抱著,去祠堂裡麵敬告祖先,結果孫子當晚起了高熱,就此去了。
孫子都沒有了,兒媳婦大可以就不必在醫院裡留著花錢了,死活要接回來,手術的事兒,能隨便動嗎?
刀口沒長起來,線都崩開了,回去感染沒幾天,也沒了。
於是找來親家母,一起來醫院,要賠錢,住院費都得拿回來,還要損失費呢。
你說這醫院是庸才嗎?
馮二爺瞧著是,那晚上他就看出來了,醫療器械實在是有限,退燒沒法子,隻能是加大藥量。
所以他說是心臟不舒服,等著查一下心臟的時候,那心臟多少是有點兒問題的,人要是找病了,那還能沒有病嗎?
當然是有病的了,有病,就得住院,就得等著人來看才好呢。
如此想好了,他自己去幫那醫生解圍,旁邊有個小桌子,他走過去,一腳就踢開了,木頭茬子亂飛,“喊什麼,醫院裡是喧鬨的地方嗎?再不走,喊了警察來,一起抓進去,聚眾鬨事兒。”
老太太不怕彆的,怕官家,“這事兒,我們在理。”
“在理?手術的時候不是簽字畫押了,你在的是什麼理兒?”
如此一二,醫生才脫身,滿頭大汗的,對著馮二爺感激不儘。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臉上也被抓了幾下,“您怎麼不去休息,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馮二爺就很是配合的躺著了,然後醫生幫著做了一下日常檢查,安慰他,“ 沒事兒的,不是大問題,很快就出院了。”
他扯著嘴角笑了笑,“我覺得我不能好了,是不治之症,你懂我的意思嗎?”
他躺著,雖然矮著一截兒,但是能看到醫生整個麵目細微的表情變化。
醫生一愣,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良久才直起來腰,“您這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馮二爺沒說話,從包裡麵拿出來一包東西,“收著,按照我的意思來,與您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有病不是?”
是了,那報告就出來了,有病,一種罕見的心臟疾病,醫生找了很久的國外病史,才找出來這麼一種合適的病。
這種病,發作起來是很嚴重的,好起來也很慢,得慢慢兒的,慢慢兒的順著心意療養,不知不覺得才好了,不然就跟絕症一樣的,不日就能死的那種。
聽著那一長串複雜的名字,馮二爺很滿意,“就是這個病了,我心臟不是很好。”
醫生就納悶死了,竟然是有人裝病的,一般的人裝的是一般的病,隻是這人,就連裝病都要如此與眾不同。
“你們醫院在北平,是不是也有分號?”
“有的,不過醫療設施不如這邊。”
馮二爺就笑了笑,“怎麼會呢?我瞧著那邊也不錯,那邊的聖手不少呢。”
醫生就傻傻的,弄不明白他是個什麼心思,“也對,我們這邊器械先進一點,國外留學回來的多,那邊器械雖然不如這邊,但是很多老中醫都在。”
他從此就把醫院當家了,天天的在那裡,生意上的事兒,大概是也有來找他的,他辦理起來一點兒也不費事,隻是應酬都沒了。
一下子大家都知道了,馮家二爺病了,很嚴重的病,絕症的那種。
老太太著急上火的,聽著是很嚴重了,但是她每日裡去看,見他能吃能喝的,屢次逮著醫生問,問道都懷疑人生了。
“難道,這國外人覺得是病的,跟我們的病不一樣,我瞧著老二也不似是有問題,氣色不錯啊。”
“可是,這醫生說的,一天比一天厲害,我這心裡啊,怪怪的。”
她對著老爺子琢磨這個事兒,日日夜夜的想不明白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老爺子不說話,兔崽子的心思,他微微笑了笑,“不礙事,不是什麼大事兒,兒子大了,也有自己的心事兒了。”
見了鬼的心事兒了,老太太也是機靈的人,琢磨了一下老爺子的語氣,氣的一巴掌拍在床邊上,“好你個小子,不知道使得什麼壞,連我都給他套進去了,什麼孩子。”
真的是什麼倒黴孩子啊,神神秘秘的,還一點兒口風都不說的,含含糊糊的,讓她跟在後麵雲山霧罩,真的是猴兒。
老太太不知道他出什麼幺蛾子,以為是生意上的事兒,生意場上,三十六計,她的兒子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