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歸來真千金21(1 / 2)

“你好好跟著李嬤嬤學規矩, 這半年的時間,不得出門。”王氏對著謝雲兒說道。

“娘?!”

王氏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聽謝雲兒的那些話, 轉頭就走。

謝雲兒本來以為, 三日之後就會是地動, 太子根本沒時間嚼舌頭, 等到地動了之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動之事上, 她和鄭清寧被說不賢德之事就過去了。

誰知道,自己的兄長謝鑫聽到了這個消息,和父親告黑狀, 父親謝平大發雷霆, 就連王氏也鐵了心要請一位規矩嚴格的嬤嬤約束謝雲兒。

謝雲兒聽到了李嬤嬤的名字,整個人如遭雷劈,上輩子就是這位嬤嬤。

這位李嬤嬤刻薄到變·態,最讓她崩潰的是,她做得不好時候, 李嬤嬤會擰她的胸脯, 少女剛開始發育,那一處脆弱,被嬤嬤擰了,不會留青紫傷痕,而她痛得流淚。

母親那邊是下定了決心要請這位嬤嬤,父親那邊不敢撒潑, 她就找到了謝鑫,問他為什麼要告黑狀。

謝雲兒的一雙眸子裡像是有火焰在跳躍,那是因為憤怒而生的怒火。

前世,謝鑫瞧不起自己,但是也從未嚼舌頭,今生她的舉止沒什麼錯處,為何謝鑫毫無友愛幼妹之心?

讓她居然被閉門半年不得外出,憑什麼?她還有一年不到就要及笄,這種關鍵時期,被禁足了,怎麼認識那三皇子?!

一想到謝鑫壞了自己的計劃,謝雲兒激動的眼眶發紅,眼淚都擠了出來。

謝鑫看出了謝雲兒的憤怒和濃厚的恨意,並沒有愧疚,反而更覺得自己做的對。

“早就應該請嬤嬤還有女師父了,免得你天天在外浪蕩,字都認不全,還學著和彆人嚼舌頭,”謝鑫沒好氣地說道,“平白連累我的名聲。”

在謝鑫看來,謝雲兒得了太子的嗬斥,就應當主動和父親母親說,她居然不要臉地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果然是小門小戶養出來的。

於是謝鑫就利落地和父親說了這件事,暫定約束半年時間,要是沒學出個明堂,約束到一年也是有可能的。

謝雲兒的身子發抖,她也看不上她的這位哥哥,說起來前世林淩腿沒壞,還考上了狀元,能給林韻嘉的臉上添光,而謝鑫有什麼?一事無成?!

最後娶了河東獅,提刀殺上了青樓,連帶她也被人取笑,謝雲兒想到了謝鑫不如林淩之處,眼底流露出輕蔑,“你有什麼名聲?你讀書讀出什麼明堂?白花花丟了銀子進去,一事無成,就連鬥雞走狗,彆人也不帶你。”

謝鑫就是這樣沒用,混不入清流裡,那種富貴紈絝也不帶他。

長相中下,學問中下,處處都是中下。

謝雲兒的輕蔑眼神太過於明顯,謝鑫大怒,直接一巴掌扇在謝雲兒的臉上,臉上一沉,“總比你好,為什麼讓你學規矩?你知不知道外麵說得多難聽,本來沒人愛嚼舌頭,就是因為你像個攪屎棍一樣,到處謔謔,才讓鄭家千金被你連累。”

謝雲兒被打得頭腦發昏,想也不想就去抓謝鑫的麵頰,尖聲說道,“你胡說!”

謝鑫一時不查,被抓個正著,臉上火辣辣的,直接伸腿去踹謝雲兒,“瘋婆娘!”

正中了謝雲兒的小腹,讓她蜷住了身子,整個人縮成一團,冷汗都滴了下來。

“鬨什麼?”在謝雲兒怒氣衝衝找上門,就有人去請夫人了,誰知道王氏和謝平在一起,謝平走在前麵,他聽到了謝雲兒的尖叫,看到了兒子腳踹謝雲兒。

謝鑫冷靜下來,上前一步搶著行禮,“爹,你看謝雲兒?!”

謝鑫行了半禮,側過臉給父親看自己臉上的抓痕,“妹妹實在是不知禮數,她傷了我的臉麵。”

“那你也不能……”王氏看到了謝雲兒倒在地上,連忙過去攙扶她,“你怎麼把雲兒傷得這麼重。”

王氏看到了謝雲兒慘白的臉,淚水都出來了。

謝鑫的心裡有火氣,他知道謝雲兒回來了之後,王氏黏著謝雲兒,喜歡得更什麼似的,直接說道,“妹妹過來興師問罪,嫌我和父親告狀。”他看著謝平,“父親,母親,其實我一開始也在想,要不要說,實在是京都裡都知道了太子的訓斥,謝雲兒還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鄭家千金都是閉門不出的!”

謝雲兒想要說話,隻是一開口,就覺得腹部如同被刀攪動一樣,倒吸一口氣涼氣。

謝鑫繼續說道,“我是為了謝家好,外麵怎麼說的,都說是本來鄭家千金規矩好,品性溫柔,都是謝雲兒給帶壞的。”

聽到了這裡,謝侍郎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謝雲兒心中覺得糟糕,實在疼得沒法開口,而王氏一味流淚,什麼都不說。

“你有什麼名聲?你讀書讀出什麼明堂?白花花丟了銀子進去,一事無成,就連鬥雞走狗,彆人也不帶你。”謝鑫從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他一字一字地說著謝雲兒的原話。

彆說是謝平了,就是王氏的臉色也是大變,神色複雜看著謝雲兒。

“我不是。”謝雲兒強忍著疼,她的淚眼朦朧,“我就是氣急了,口無遮攔。”

“沒錯,是氣到極點的口無遮攔。”謝鑫笑了笑,眼底沒有一絲笑意,“她是我妹妹,我可以不在意她的口無遮攔,隻是,外人呢?放她這樣出去,彆說是我們謝家被連累,舅舅家的表姐表妹們恐怕也要被連累了。謝雲兒實在是不像大家閨秀,難怪外麵的人都說是謝雲兒帶壞了鄭家千金。好好學一學規矩,到時候及笄之後,還可以找個門楣低一點的人家,嫁入高門,這樣的品性,隻怕是要出事。”

謝雲兒被踹成這樣,還沒想到謝鑫這樣下死手,要毀了她一輩子,流淚說道:“不是的,娘,我不要這樣,我可以學規矩的,讓我學半年,我學。哥,嫁人的事還早,太早了。”

謝鑫不去看謝雲兒。

謝平說道:“請大夫過來。李嬤嬤的銀錢給的多一些。”

短短時間謝平已經下定了決心,謝雲兒的規矩是要從嚴從緊,“及笄之前,不許出門。”

謝雲兒本來就強撐著,等到父親說完了之後,身子一軟,整個人昏了過去。

王氏一會兒看看昏過去的謝雲兒,一會兒看看掛了彩的謝鑫,用手帕捂臉,覺得兒女都是債。

*

趙昱暉收到了消息之後,就順手把打探出來的消息揉入到了馬車裡的水盆裡,字跡模糊,成了泥漿一樣的存在。

前些日子,謝雲兒差人在京都裡踩著寧蓁蓁的名聲,謝家做的事,他都在心中記著,然後開始了布置。

薛阮行刑那日,京都裡的閨秀們怎麼會不好起?她們自然就會選擇距離午門最近的茶樓裡聚會,而他做得,隻是在恰當的時間裡邀請了陳溯。

因為太子的意外加入,事情比他想的還要順利。

等到鄭家千金與謝雲兒不賢德這名聲散開,他也用了謝雲兒踩寧蓁蓁的法子,有意無意踩著謝雲兒,說是謝雲兒連累了鄭清寧。

鄭家人有這樣的風聲,正好想要洗白鄭清寧,也就擴散了這個消息。

馬車停下,趙昱暉先是到了藥鋪裡,看到了林堂有些愁眉苦臉,就知道有事,繞道了宅院的門,寧蓁蓁正在和林淩說話。

等到他出現了之後,兩人說話戛然而止。

趙昱暉看著角落裡的一輛輪椅,就知道林淩的唇為什麼抿成一線。

寧蓁蓁看到了趙昱暉,笑著說道:“你來幫我勸一勸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同樣病症的人,隻是他不肯。”

林淩也在看趙昱暉,側過頭對著寧蓁蓁說道,“姐,你先到裡間,我和趙大哥有話要說。”

等到院子裡隻剩下他們兩人,林淩從輪椅說起,說了寧蓁蓁是為了他,想要找到合適的病人,讓他重新站起來。

“她本來不應當行醫的。”林淩的手抓著輪椅的握手,因為太過於用力,手背都有些泛白,“我看過她的詩詞,寫得很有靈氣。”

微風起,院子裡的楓樹葉被吹得嘩啦啦作響,趙昱暉說道:“她喜歡行醫。在知道你的狀況之前,她就說過,想回到林家,想要做女大夫。”

當時他還記得,覺得她過於天真和稚氣,行醫之事哪兒有那麼簡單。

沒想到,轉眼間就治好了陳溯的頑疾,還有侯傑的妹妹,還有那奇思妙想一般的牛痘,唯一的麻煩是勸服太子種牛痘,幸好有了陳溯,這最難的事已經完成了。

林淩說話的時候,一直也在看著趙昱暉,“也不知道將來,她的夫家在意不在意……”

林淩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

趙昱暉呻之一笑,站起來拍了拍林淩的肩膀,“不在意的,畢竟是行醫治病不是壞事,而且韻嘉也喜歡。”

林淩這話也是試探,沒想到看到了趙昱暉像是看破了他的目的,彎腰看他,含笑說道,“你可放心了?這個回答可滿意?”

趙昱暉在林淩麵前是篤定自信的,是連中三元的狀元郎,是前途無量的趙修撰。

但是林淩看著,他在姐姐麵前,就少了那種篤定,小心翼翼地,甚至還有些遲疑不定,生怕超出了分寸,惹了姐姐劃清界限。

林淩看著兩人出了院門,釋然笑了笑。

說到底,他也是想要身子完全好起來。

林淩再次找出了自己的那些書本,趙昱暉來得勤,有一個借口就是要教他學問。

先前那些書雖然沒有打開,但是在林淩的心中一次又一次地溫習,現在有了狀元郎的指點,在高屋建瓴的基礎上,又有新的所得。

*

林淩看書的時候,寧蓁蓁在馬車上看著趙昱暉。

在林淩麵前表現的很淡然的趙昱暉,因為寧蓁蓁的視線,手不自覺地扣著座椅。

他的身子僵著,像是在看窗外,隻是仔細去看,眼裡飄忽不定,根本就沒有在看風景。

寧蓁蓁身子往前傾,發現了趙昱暉的身子僵硬得更厲害了。

像是覺得有趣,她笑了起來。

趙昱暉的手抓著椅凳,他向來是機靈的腦子成了漿糊,聽到了寧蓁蓁的笑聲,反射性地看著她。

兩人距離如此的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明亮眼裡他的縮影,唇瓣翹起愉悅弧度,眼睛也是彎著,她的溫熱的呼吸甚至噴在了他的麵上。

趙昱暉猛地往後,甚至後腦勺都已經碰到了布帷,寧蓁蓁抓了他一把,然後坐了回去。

要是不抓住趙昱暉,他整個人跌出去都有可能。

因為寧蓁蓁的動作,趙昱暉的心裡又開始七上八下,她剛剛忽然湊近是什麼意思,她是察覺到了他的用心嗎?

趙昱暉猜得不錯,寧蓁蓁雖然剛開始確實是把趙昱暉當做自己的兄長,但是在給太子種牛痘的時候,由太子直接挑破了趙昱暉的心思。

太子在撩起了衣袖,露出了手腕,看著寧蓁蓁用銀針挑了牛痘的痘液,“你可知道,孤為何會來接種這沒有驗證的牛痘?”

寧蓁蓁回道:“趙大哥還有陳公子幫忙做得說客。”

太子上挑的桃花眼迷了起來,“主要還是行之。林姑娘,可不要辜負了行之的好意。”

寧蓁蓁不知說什麼,幸好太子也不用她的回答,收回了手臂,“是不是,隻要起了牛痘,這臂膀起幾個水痘,身子微微發熱就好了?”

“是。”寧蓁蓁估計是可以種上,但是還要等太子那邊的反饋。

“三日之後,我差人送消息過來。”

“到時候最好勞煩太子走一趟。”寧蓁蓁說道。

等到太子離開之後,從未接觸過男女之情的寧蓁蓁,仔仔細細想了太子的話,再想想看,她不願意嫁給秦朗許那種,若是趙昱暉……好像還成?

寧蓁蓁綁定Y444,輔助完成任務,為了平息女配怨氣而得功德,同時體驗百般人生也可以讓她的道心圓滿。

所以,第一個任務世界的趙昱暉是個很好的對象。

寧蓁蓁想著趙昱暉,那趙昱暉更是心裡頭忐忑,還在漫無邊際想著,馬車就停下了。

已經到了。

寧蓁蓁撩起了簾子,先跳了下來,然後是趙昱暉。

帶著輪椅,兩人走入了這狹長的胡同,敲開門之後,見到了一位花白了頭發的婦人。

這位王大娘聽人說了西城藥房隻要是後天癱瘓的,就送輪椅,醫藥費也是全免,她就求到了林家的藥鋪。

林堂在王大娘過來的時候,也在場,這時候他才知道了寧蓁蓁的第二個條件,她要看病人,起碼要給她診脈,才會送輪椅。

另外還有一個附加條件,要是願意讓寧蓁蓁醫治,所有的醫藥費用全免,還可以指定至多兩個親屬一年之後無論是生了什麼病,無論是不是在林家的藥鋪裡看病,隻要京都裡其他大夫開了藥方,林家就免費贈送藥物。

寧蓁蓁用這樣的方式,爭取多研究幾個癱瘓之人,給醫治林淩增添籌碼。

林堂自然是不願意的,最後拗不過寧蓁蓁,心裡多少對林淩的腿還是抱著希望,同意了下來。

寧蓁蓁跟著婦人到了黝黑的房間裡,王大娘日常還有漿洗的活計,伺候兒子自然不如林家待林淩用心,房間裡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敞開了窗,寧蓁蓁扣住了病人的腕。

這人傷得和林淩不一樣,林淩是因為外傷而癱瘓,這位是因為發燒之後,而產生癱瘓。

寧蓁蓁一開始有些失望,很快就發現,這個病比林淩的還要有挑戰性。

因為發燒而導致的體內失衡,這種病症,甚至在祖父的脈案裡都沒有見過類似的!

王大娘說道:“發過了熱之後,一開始隻是手腳腳發麻,做活緩一緩就好,然後沒兩天,其他的肉也疼,隻能停了上工。”說到了這裡,王大娘的淚水都湧了出來,“發熱之後,以為吃了藥就好了,誰知道不到半個月,他就動彈不得,人就這樣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