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客廳裡的氣氛, 安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看向紀辰,瞳孔地震都不能說明此時他們震撼的心情。

紀辰這是完全翻臉了?

紀老太爺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意味, 有些事情,就算你說了, 那又怎麼樣?

無能的人, 才會狂吼。

此時, 因為紀辰的一句話,戰火從二房蔓延到了大房。

紀母等人聽了紀辰的話,隻覺得顏麵無光。

以前這樣的家庭聚會也不少,他們也都會帶著紀辰回來,也從來沒有擔心過今天這樣的事情。

紀辰就算長大叛逆, 一家人的時候,時而在外人麵前鬨一些小彆扭。

但是, 大家大部分都是當成孩子鬨脾氣看待,頂多就當看個笑話。

像現在這樣,說的難聽且毫不給臉麵, 這還是第一次。

紀母心裡震驚的同時, 自然也是震怒的。

自然, 就指著紀辰大罵出聲:“我以前就說生你真是白生了,如果沒有你哥哥,你以為你會出生?你會有機會出生?”

紀辰的眼神在這話下冷淡了下去, 羅沫心裡突然就是一揪。紀辰的童年經曆實在算不上好, 不斷的麵對醫院、針頭、手術台, 這樣的日子裡完全看不到希望。

如果父母憐愛還罷!但父親忙碌, 僅剩的一點時間還給大兒子。母親就更不用說了, 時時刻刻心思都在大兒子身上。

沒有父母的關心, 這會讓從小就麵對這些的紀辰更為寂寞和痛苦。

而這一點,這對父母不會知道。

竟然還敢這樣質問紀辰,這和往他心口插刀有什麼區彆?難道真的要讓他承認,是的,他的存在沒有意義嗎?

羅沫心裡為紀辰難受,為他心疼。她上前一步,拉住紀辰的手,然後直視紀母,笑著說:“如果沒有紀辰,紀玄早就死了,何況……”

她意味不明地看向紀念:“沒有紀辰,紀念也不會出生。紀辰但凡晚出生幾年,他就是新的紀念了。哪裡還有現在紀念什麼事兒”

紀母哈了一聲:“你以為這種事情是可以選擇的嗎?”

羅沫就冷笑:“如果你知道不能選擇,你就該知道一件事情,但凡有可能,他也不想從你的肚皮裡出來。你以為你的肚皮是什麼人人爭的皇宮嗎?他隻是沒得選擇而已!換一個角度來說,他要是不認你,你又能怎麼樣呢?他認不認你,選擇權又不在你手裡,你有的選擇嗎?”

紀母氣了個仰到,指著羅沫說:“你不用管我家裡的事情,現在這是我和我兒子的事情。”

紀辰看著身邊為自己戰鬥的羅沫,心裡欣慰急了,也感動急了。

他拍了拍羅沫的手,然後帶著她坐回自己的位置,這才轉頭對紀母說:“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還是母親以為……從我嘴裡說出來會更好聽一些?”

紀辰這話一出,這回輪到韓清芯幸災樂禍地看向紀母了。

紀母頓覺無顏,氣憤地說:“就算我們沒有好好關心你,但是也算是把你養大了。”

紀辰沉吟道:“是的,所以,我也不會對紀家做什麼。隻要你們不要再自以為是的以為可以安排我的人生,此後,我們都各不相乾。”

他又看向紀老爺子說:“我今天會回來,也是因為您老在,我和沫沫說和講道理的人講話總比和我父母講話要強。這話的意思是,紀家要是還知點臉麵,就該知道,想要翻身,就自己想辦法。如果再拉我出來,今天這不好看的場麵,我會當著全國的麵,再演一遍。”

紀老爺子瞳孔一縮,紀辰這威脅簡直就是□□裸了。

紀辰笑了:“我知道這些話我和我父母說,大抵沒什麼用,但是今天和爺爺說,我相信,爺爺一定知道是什麼意思。”

然後他又看向紀子凡說:“同樣的話,我奉送給小叔。你和紀家和紀家大房之間什麼事情,我不關心。這樣人生中無聊至極的事情,我甚至不想知道。從我離開紀家開始,我就不關心紀家是倒閉還是衝天,所以,不要想著將我拉入局中。”

紀老太爺緩緩眯眼,然後說:“你說你小叔是受紀家照顧,紀辰,這樣的話,對於你是不是同樣適用?在我紀家長大的孩子,沒有誰是可以脫離紀家的。你覺得你會特殊嗎?”

紀辰笑了:“我不一樣,我不是靠著紀家的。我靠的是紀家的大房從手指縫裡流出來的一點資源,然後用儘自己的血去換的。他們要我的血,他們就要養大我。這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交易。另外,我不像小叔,我大學剛剛畢業,還動用不到紀家的人脈。”

“爺爺,你大可不必用這句話來壓我。”

紀老太爺再次沉吟:“是,你還未開始動用紀家的人脈。那麼,現在你大學剛剛畢業,就在你最需要紀家的時候,翻臉好嗎?”

紀辰淡淡一笑:“這就是小叔說的,闖出自己的一番小天地,我也是這麼想的。”

紀老太爺笑了:“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啊!意氣風發的日子確實很好,但是大學剛畢業,這個社會還沒教會你,什麼時候該低頭。”

紀辰笑著說:“爺爺不必警告我,這個社會教給我的東西很多。但我隻要知道一個就好!”

紀老太爺皺眉,然後深沉地問:“什麼?”

羅沫一下子就想到了紀辰科技先驅的身份,脫口而出:“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長大成材,報效祖國。”

所有人:“……”

所有人都用一種怪異地眼神看向羅沫,頗有一種,為什麼我們在談這麼嚴肅的家事時,就有這麼一個人在這裡呢?

紀辰笑出聲,他看向羅沫,眼中溫柔似水輕聲說:“以家為家,以鄉為鄉,以國為國,以天下為天下。也沒錯,確實是她說的意思。”

紀子凡聽了這話,頓時大笑:“你爺爺說你年輕,沒錯的。早晚有一天,你會為了今天和你的‘雄心壯誌’,磕的頭破血流。也總有一天,你會求到我這裡來的。”

這個世間,比錢更讓人陶醉的是——權。

彆看如今紀家在紀老太爺的手裡,這些年都是紀子陽在管事。

但是,前頭也說過了,紀子陽對於紀子凡都會退讓三分。

這個家裡,真正有著實權的人是紀子凡,不是紀家給他的這個實權。是如今,他身處高位所帶來的。

韓清芯頓時安心了下來,丈夫說的沒錯,雖然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紀家也幫了自己很多。被紀辰一點,似乎也有些道理。

丈夫和紀家其實就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就算以前她沒有很重視,那也是因為丈夫已經站的足夠高了。

今天被紀辰揭了臉麵,確實很不好看,但是那有怎麼樣?

丈夫依舊是將軍,這個家裡的人,不能將將軍的兒子拿去做犧牲品。

韓清芯頓時放鬆了下來……

紀辰鼓掌,起身整了整衣服,然後說:“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小叔,做人話不能說太滿。看來,在軍中生活並沒有教會你這個道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越是強者,越要記住。

他轉身看向羅沫:“走吧!”

紀母一呆,大喊出聲:“等等,你什麼意思?你和他們嘰裡咕嚕說了一堆,然後就走了?你這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紀辰回頭看她,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對於我來說,已經瘋了。當初紀玄去世以後,你靠著恨我才能活下來。顯然,現在這個恨已經成為了你身體的一部分。我和你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紀父重重哼了一聲:“我現在知道了,你很恨我們。”

“不是的。”紀辰冷冷地打斷:“剛才說過了,我隻是嫌你們惡心。偏偏你們又是我的家人,所以,就像網上不是有一句話嗎?掉在屎上的硬幣,不撿可惜,撿了惡心。”

紀父:“……”你說誰?

羅沫搖搖頭:“不一樣的。”

紀母詫異地看向羅沫,正想著,這個女人狗嘴裡竟然也能吐出象牙?

隻聽羅沫說:“他們對於你來說 ,就是掉在了屎上的硬幣,又粘在了你身上。看著惡心,弄掉了還是惡心,以後想想都惡心的存在啊!”

然後,她感歎道:“這句話,我成功把自己給惡心到了。”

紀母頓時明白過來,自己對她居然還有點奢望才是真的傻。

兩方說到了如此僵硬的地步,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紀辰這次再走,就沒人攔他了。

隻是在他走的時候,紀永茗也跟著起身說:“既然今天飯也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紀母正被紀辰懟到魂不附體,一見女兒也走了,頓時不爽地喊:“你去哪裡啊?”

紀永茗笑了聲:“你還會關心我去哪裡啊?彆了,我今晚約了人了。”

說著,她就背起包出去了,紀念看了一眼喊道:“姐姐,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現在這個客廳裡的氣氛,可是一點也不柔和,不適合他這個小孩子在這裡聽了。

但是紀永茗隻是冷笑著說:“姐姐沒空,姐姐要去蹦迪,那裡更不適合你。”

紀念:“……”

紀母一聽,就要罵她,但是她已經轉身走了。

紀老太爺此時根本不想去管大房的事情,今天被紀辰如此怒罵一頓,他當然也不舒服,隻是起身看了紀父一眼,然後轉身回到一樓的書房。

紀子凡也起身看了紀子陽一眼說:“大哥,有時候,該管教還是要管教的。紀辰這樣,早晚有一天,要出問題的。”

紀子陽哼了聲:“他的事情,小弟就不用管了。現在,公司是什麼情況,你還是先關心一下這個吧!”

紀子凡沉默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跟著紀老太爺去了書房。

以前紀父看見這樣的畫麵,隻會以為小弟和父親說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卻不免開始多想。

而另一邊,進入書房的兩人,已經開始商量起來了。

紀老太爺:“公司的事情你也知道,公司也是你們最後的退路。所以,必須要保住公司。”

紀子凡歎口氣問:“那怎麼做?”

紀老太爺看向他:“不是紀辰去,就是紀凡清去。鄭家的這筆資金,必須進來,你該知道的。”

紀子凡在原地定定站了一會兒,然後點頭說:“我明白了。”

他轉身從書房出去,然後對韓清芯說:“走吧!我們也回去吧!”

另一邊,紀辰從彆墅出來沒多久,剛上了車,就看見紀永茗也跟著從裡麵出來。

她出來先是到處看了看,然後走到紀辰車邊說:“我坐你車出去。”

紀辰看了一眼副駕的羅沫,見羅沫沒有不滿,這才點頭說:“上車吧!”

紀永茗笑了聲:“我做姐姐的,坐你車,你還要問你媳婦兒同意不同意?”

紀辰輕笑:“這是尊重。”

紀永茗哼笑一聲,上了車,然後將包隨意地丟在一邊,自己也隨意地一坐。

這才開口看向紀辰說:“這是夠尊重的了,看來家人都要後退一步。”

羅沫通過車上的後視鏡看後麵的紀永茗,紀永茗一直都顯的很頹廢的樣子。

即使感覺到羅沫在看自己,她也不在意,隻是抽出一根煙問:“介意我抽一根嗎?”

紀辰:“介意。”

紀永茗:“……臥槽,你們乾脆趕緊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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