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浪漫心跳(2 / 2)

對你見色起意 令棲 13159 字 6個月前

周遭的詭異沉寂中透著幾分尷尬。

梁靖川剛進教室,漫不經心地掃了眼,淡淡問道,“送我的?”

許昭意悶聲嗯了下。

“投毒了還是賄賂我?”梁靖川眉梢微微一挑。

“……”

“想收買封口還是殺人滅口?”梁靖川繼續笑。

“你愛喝不喝!”許昭意眉心跳了跳,忍無可忍拎起袋子就要扔,“我這是孝敬垃圾桶的。”

“算了,我收了。”梁靖川伸手將東西奪走,垂了垂視線,心情似乎還不錯。

許昭意正在氣頭上,輕嗤了聲,“敢情您立誌當垃圾桶啊?”

“畢竟不能浪費你一大早買東西的孝心,”梁靖川勾了勾唇,“爸爸很感動,爸爸愛你。”

“彆,”許昭意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皮笑肉不笑,“彆多想,東西又不是我買的。”

梁靖川動作微頓,掀了掀眼皮,麵無表情地睨了她一眼。

許昭意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心說誰買的能有什麼區彆,反正最開始都是她花的錢。

結果沒等她說什麼,梁靖川抬抬手。

咚地一聲,教室後麵傳來悶響,紙袋被他拋出一個優美弧線,精準無誤地進了垃圾桶。

許昭意稍怔,反應過來時心裡有一萬句mmp要講。她沒好氣地抬了抬眼,撂下一個字:

“靠!”

什麼毛病?什麼混賬玩意兒?

他少爺脾氣還不小。

許昭意在心底罵了他幾句,左右這袋零食不是自己買的,她也不心疼,懶得再搭理。

陸陸續續進來的同學都被嚇了一跳,落座後默默把書包放好,都沒膽量竊竊私語,交換了個眼神。

嗡嗡——

背包裡的手機震動個不停,許昭意掃了眼,是班級群。

在快要窒息的氛圍裡,班級群聊刷地飛起。

前幾天徐洋就把她拉進了群,隻不過許昭意懶得修改備注,也不愛湊熱鬨,沒發過言。

這會兒跟梁靖川鬨得不愉快,她正心情不好沒事做。百無聊賴間,許昭意在桌洞裡點開了“99 ”的消息。

“我太難了,我就是坐在附近的池魚,整天擔心C位出殯。”

“戰戰兢兢,相依為命。”

“什麼情況?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被點燃了?”

“沒,幸虧學霸是女的,大佬估計下不去手啊,不然怎麼隻扔東西不動手啊?”

“你手短短。雖然我隻磕夫夫cp,但我也覺得,這倆格外有情侶吵架的風範。”

翻了不到兩頁,許昭意無語了,她徹底折服於班內同學的想象力。她改掉備注,發了進群後的第一條消息。

[許昭意:……]

刷到如潮的消息驟然停了,群內在安靜不過半分鐘後,再次刷屏,一連串的“我操”和感歎號。

“學霸您在呢?”

“大白天詐屍了不是,見到真身了,嚇死我了。”

“我靠,還好是學霸,要是被大佬抓個現成,我是不是應該連夜退群?”

“是應該連夜逃跑吧?還是跪票。”

有人發了個狗頭的表情,後知後覺地問了句,“等下,大佬不會也在吧?”

果然智商不夠,情商難湊。

許昭意一言難儘地扶額,用餘光瞄了眼坐在自己身側的梁靖川。後者半垂著視線,默不作聲地看完全程,懶懶散散地摸出手機,改備注,翻了張圖發送。

[梁靖川:您可真是個小機靈鬼.jpg]

班內陷入死寂,群內安靜如雞。

這都是一群什麼智商欠稅的玩意兒?

許昭意微微歎了口氣,退出了後台。

-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下午課外活動時,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地點是藝術樓附近的空地。

植樹節將近,打完申請報告,領完小樹苗,許昭意將實踐活動主題敲定為“三九四九,栽楊種柳”。

戶外活動的吸引力自然不是枯燥學習能相提並論的,所以組織起來不算太麻煩。許昭意簡單地做了個講解,徐洋組織人將樹苗、工具以及小木牌發了下去,而後分組合作。

等許昭意剛回到自己的組,宋野已經率先完成。

宋野拍了拍手,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興奮地吟詩一首,“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

許昭意掃了眼,一言難儘地閉了閉眼睛,“我看你是想把我氣死,好繼承我的螞蟻-花-唄。”

“怎麼了呢,難道你看不到它蓬勃盎然的生機嗎?”宋野拍了拍自己的小樹苗,“看看,多茁壯。”

“種反了宋大詩人,”許昭意麵無表情地指了指,“它隻是底下長了葉子,你有點常識好不好?”

“是嗎?”宋野難以置信地看了兩眼,“那成,我重新種。”

許昭意搖搖頭,也沒空看著他,就被叫去了另一組。

宋野費勁巴拉地從坑裡刨出來,搖頭晃腦地繼續吟詩,“今伐之,為博小娘子一笑,小娘子——哎呦!”

梁靖川就麵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踹了他一腳。

“我操!”宋野差點一個趔趄栽進坑裡,被趙觀良拎起來的時候還懵了懵,“君上,臣冤枉啊,臣何錯之有?”

“擋道了。”梁靖川淡聲道。

趙觀良幸災樂禍地拍拍宋野肩膀,“該啊,是你的嗎,就敢叫小娘子?”

“靠,多麼脆弱的情分啊,”宋野張了張嘴,戲精上身似的哀嚎道,“微臣忠心耿耿,卻被君上視為愛情路上的絆腳石。”

梁靖川被這倆戲精吵得不勝其煩,掀了掀眼皮,“看到那邊新挖好的坑了嗎?”

“是想和小仙女一起栽嗎?要幫忙製造機會嗎?”宋野興奮地拍拍胸膛,“微臣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再亂他媽說話,我就把你埋坑裡,給你過清明。”梁靖川眯了下眼,平靜地看著他。

宋野一個激靈,訕訕地乾笑兩聲,從善如流地閉嘴。

燕京這幾日回暖,剛降過一場雨,地上濕-漉-漉的,戶外的空氣混著青草和泥土味兒,潮濕又清新。

木牌放的位置周圍滿是泥濘,許昭意忘記換鞋,原本想讓梁靖川搭把手遞一下,突然記起早上那筆帳,懶得跟他搭腔。

她看著自己“一步一個泥印”,心說鞋子算是報廢了。不過在她繼續挪動前,梁靖川突然伸手,把她拎到了一邊。

“你還是在旁邊安心歇著吧。”

感動的話許昭意還沒說出口,梁靖川上下嘴唇一碰,輕落落撂下一句,“看著像邁不動腿的小企鵝。”

就她剛剛伸出小jiojio時的樣子,搖搖晃晃,小心翼翼,又蠢又可愛。

被自己的想法愉悅到,梁靖川低聲笑了笑。

許昭意剛積攢起來的粉紅泡泡,被無情戳破了。她扯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

“梁同學,我真誠地希望你的話能跟你的分一樣少。”

大約是摸底考時,他“自暴自棄提前交卷”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再加上那張37分試卷的迎頭痛擊——

許昭意對他的成績有心理陰影,總覺得這他媽就是耽誤自己評獎評優的拖油瓶、絆腳石、肉中刺。

所以她三五不時地拎出來,想勸他好好學習,早日改邪歸正走上學習巔峰。

可惜後者體諒不了她的苦心。

“你對我似乎誤解不小啊,許同學。”梁靖川挑挑眉,似笑非笑,“要打個賭嗎?就賭誰拿第一。”

“無聊。”許昭意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奪過小木牌,“還是我自己寫吧。”

老徐天天在班上強調練字,說什麼一個人的字就是他的第二張臉。

不得不說,梁靖川的字跟他那張臉天差地彆,除了寫自己名字,其他時候實在是讓人難以恭維。

許昭意將木牌墊在樹枝上,低頭工工整整地寫好組號和取的名字。

“賭不賭?”梁靖川還在循循善誘,深邃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贏了隨你,輸了我也不為難你,親手給我買一個月早餐,怎麼樣?”

許昭意沒搭理他,將記號筆丟給他,轉身就要走。

“那你得等等我,我去問問,還能不能再領一棵樹苗。”

“什麼意思?”梁靖川伸手拽住她。

“當然是給你種一棵。”許昭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讓植樹節種樹,都沒在你心裡種下b樹。”

梁靖川低聲笑了笑,意態輕慢,“給句痛快話,敢不敢賭?”

實在沒料到他會對早餐這事耿耿於懷,許昭意無言以對地盯了他半晌。偏偏他興致盎然,同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似乎她不點頭,他就絕不罷休。

“那成,賭就賭,”許昭意點點頭,微微笑道,“趁著植樹節告訴你,遲早讓你栽在我手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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