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期而遇(2 / 2)

對你見色起意 令棲 12008 字 6個月前

“不是,趙琳家裡很不好惹的。”姚歲歲欲言又止。

趙琳本身長得漂亮,仗著家裡有點背景以及男朋友的勢力,在學校裡為所欲為。平時她就算是惹了事兒,也就是念個檢討的事兒,不痛不癢的,所以沒人敢惹。

總而言之,告狀也未必有用,反而可能會被報複。

許昭意心底略微詫異,回想起趙琳的態度,不動聲色地偏頭看向梁靖川。

看來她這個同桌挺牛逼。

趙琳肯賣麵子,必然是那點底牌在他麵前不夠用,甚至不值一提。

約莫是她的視線太過直白,直白到難以忽略。梁靖川似有所察,抬了抬視線。

“你校服怎麼辦?”許昭意輕咳了聲,舉了下他的衣服。

本以為就是灑了點水,結果晾乾後的校服上有一塊明顯的痕跡,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當然是你洗。”梁靖川眼皮都不掀一下。

許昭意堅決抗議,“又不是我灑的水,為什麼是我洗?”

“許昭意,”梁靖川不滿地嘖了聲,視線自下而上掠過她,“你求人的時候不是這態度吧?”

“不好意思,同學您哪位?”許昭意微微一笑,“我記性不太好,突然想不起來了。”

“想過河拆橋?”梁靖川氣笑了,“我是不是應該寫副對聯給你裱起來?”

上聯有事哥哥救我,下聯無事我們不熟,橫批:人間真實。

“彆拿這種眼神看著我,不知道的以為你想送楹聯。”

許昭意冷哼了聲,嫌棄歸嫌棄,還是沒把他的校服塞回去。她檢查了下校服口袋,摸出了一些現金,朝他遞過去。

“你的錢。”

“自己留著吧。”梁靖川手背朝外揮了揮,眉梢微微一挑,“不是記性不好嗎?買點核桃補補腦吧。”

許昭意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薄唇掉落一個字: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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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周末放假,課代表謄完作業布置,徐培林難得來了段冗長的現代版《勸學》。

“下周一第一階段考試,周末回家大家還是好好複習,認真備考。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啊,不到最後一刻,就不能放棄自己,臨時抱抱佛腳學點東西……”

考前動員的台詞總是大同小異,聽得台下昏昏欲睡,學生勉強打起精神聽著這個痛苦的消息。

第一階段考試說白了就是月考的替代詞,上麵年年說減負減壓,年年毫無作用。今年強硬取消了月考,結果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底下馬上翻著花樣搞出各種新名稱。

許昭意同樣沒興趣聽,她戳了戳梁靖川,在桌子底下,將一個紙袋子遞過去,“你校服。”

梁靖川難得來了性質,低了低嗓音笑道,“你還真洗了?”

“一首《夢醒時分》送給你,女生宿舍有洗衣機。”許昭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我有必要采訪采訪你,你對奴役我是有什麼獨特的執念嗎?”

先是打賭讓她買早餐,再是費儘心機的讓她洗衣服,哪個正常人能乾出這種喪心病狂的缺德事?

“那倒不是。”梁靖川懶洋洋地勾了勾唇,也沒解釋。

他隨手打開看了眼,紙袋裡的校服乾淨整潔,疊得一絲不苟,似乎熨燙過了,邊緣處沒有絲毫褶皺,不是有潔癖就是有強迫症。

梁靖川無聲一哂。

講台上老徐的動員大會終於告一段落,“等到第一階段考試結束,學校裡會組織踏青活動,到時候有機會放鬆。”

注意力隨著“踏青”兩個字瞬間回攏,二十班學生的興趣被調動起來,歡呼聲幾乎掀了屋頂。

“不會又去掃墓吧?我初中年年去公園,路都背下來了,真的沒什麼意思。”

“少他媽挑肥揀瘦了,能出去玩我就燒高香了,天天宅在學校上課,我都快發黴了。”

“林總,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彆高興地太早,”老徐捧著土裡土氣的水杯,微笑著做了個轉折,“踏青後出成績,學校會召開家長會。”

底下默契地“啊”了聲,聽著十分痛苦。

“想不想玩得痛快,玩得安心,選擇權在你們手機。”老徐扶了扶眼鏡,“收拾一下東西,十分鐘後放學,有秩序地離開。”

班主任前腳踏出去,後腳班級就炸開了鍋——

“我操,我就說學校就沒這麼善良過,考個月考還他媽開家長會,太陰險了!”

“老徐怎麼不早說,還剩兩天,彆說氪肝了,我他媽氪命也來不及了。”

“彆低頭,假發會掉。”

唉聲歎氣連成一片,趙觀良回了頭,試探性地問道,“小仙女兒,周末有空沒?我請你吃個飯怎麼樣?”

梁靖川手指微微一頓。

“有事相求?”許昭意正往小本子上抄布置的作業,頭也不抬地問了句。

“你周末閒下來的時候,我有不會的問題能不能問問你?”到底不好意思得寸進尺,趙觀良把“補習”兩個字換得委婉了點,“我爸媽上次就威脅過我了,要是我成績再倒數,他們一定斷我零花錢。”

他平時完美演繹了“上課睡覺覺,下課蹦跳跳,考試死翹翹”式的學渣模式,課本一片空白,現在想臨時抱佛腳也夠嗆,看什麼都跟看天書似的。

指望自學成才,無異於上天。

“原來你還怕家長啊?”許昭意撲哧笑出了聲,“我還真看不出來。”

趙觀良這人平時挺狂的,如果不是因為混熟了,也是個刺頭。

“那怎麼辦?金錢麵前,不得不低頭。”趙觀良咬了下牙,“跟誰過不去我他媽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啊。”

“欸,可憐的老趙,一首改編版《不再見》送給你,”宋野清了清嗓子,“原諒考試的我冥思苦想卻隻配墊底,目送學神下筆淋漓我對她說傷不起。”

“宋野你找揍吧你!”趙觀良揚了揚拳頭,“你再叭叭叭幾句,我嘴給你撬開。”

“成,浪子回頭金不換。”許昭意答應得痛快,“周末找個咖啡廳,我就當日行一善了。”

“謝謝學神,”趙觀良激動地抱拳,“您真是仙女下凡,我這就把您照片供起來,每天三叩九拜,鮮花果品供奉。”

“彆,我還活著呢,”許昭意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一言難儘地擺擺手,“麻煩你正常點兒,明早約個地點。”

一直默不作聲的梁靖川突然抬眸,疏冷的視線落在了趙觀良身上。

趙觀良渾身一個激靈。

意識到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他心涼了半截,立馬求生欲十足地雙手合十,話都快說不清楚了,“梁老板,我我我都是為了學習,一切為了學習,我真的真的沒有彆的想法啊爸爸,你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梁靖川無聲地扯了下唇角。

他的笑意涼薄至極,落在趙觀良眼底,那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要不,要不我還是自己看看吧?”趙觀良毛骨悚然,扭頭就改了口,“小仙女,我覺得我有潛能可以自己努努力。”

“你們到底搞什麼?”許昭意莫名其妙。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覺得,”梁靖川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看向她時眸色深了深,“我好像也需要補習。”

“你湊什麼熱鬨?”許昭意震驚了。

平時他連作業都懶得動手,放學後絕不加班加點,她天天軟磨硬泡都不上進,今天居然主動學習。

簡直是見了鬼了。

“什麼叫湊熱鬨?”梁靖川平靜地看著她,“你以前不是經常看不起我成績嗎?借此機會我努努力,也能少拖後腿。”

“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那是鞭策你好好上進。”許昭意神色複雜,“不是,梁靖川你吃錯藥了吧?這是你的台詞嗎?”

“你是不是怕我搶走你的第一,不敢給我補習?”梁靖川答非所問。

“你甭跟我來這套,激將法對我不管用。”許昭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琢磨著怎麼作弄我?”

“你是我同桌,你的互幫互助對象是我,你有義務有責任帶著我進步。”梁靖川麵無表情地問,“你忘了對我說得話了嗎,許同學?”

“怎麼著啊,你後悔了?”許昭意眨了下眼睛,好笑道,“曾經有一份補習的機會擺在你的麵前,你沒有珍惜,失去後才追悔莫及?”

“是,後悔了。”梁靖川順著她的意點了點頭。

“那好呀,那您就自個兒後悔吧,”許昭意很輕地笑了聲,略微停頓了下,“反正——”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惡劣的心思再也包藏不住。

“考不好也沒關係啊,您可以回去繼承家業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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