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心之所向(2 / 2)

對你見色起意 令棲 9153 字 6個月前

換個人她可能就要問對方是不是賣腎了。

“那……”許昭意消化了下信息量,低了低聲音,提了個之前就很想問的困惑,“為什麼是向日葵?”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梁靖川答非所問。

許昭意稍怔,歪了下腦袋,輕聲笑道,“假話是什麼?”

“假話是,我覺得向日葵特彆,我喜歡向日葵的花語。”梁靖川目光平靜溫淡。

“那真話呢?”

“真話是,”梁靖川攏了攏眉,嗓音裡勾著點無奈,“時間太短,經費不夠,我搞不來空運的玫瑰花了。”

“難為你了,”許昭意撲哧笑出聲,“但我真的很喜歡,這應該是我收到過的最浪漫的禮物。”她伸手拉了下他的手肘,“我們先去吃飯吧,我可以把第一塊蛋糕留給你。”

梁靖川無聲一哂。他沒有說,雖然向日葵不算特彆,但他說喜歡它的花語,其實是真的: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比偏愛更勝一籌的,是獨有的浪漫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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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流程基本都差不多,不過這幫人閒不住,搞事情的本事一流。在宋野一頓瞎指揮下,生日歌變調成進行曲般的快節奏。

許昭意閉著眼睛許願,吹掉了蠟燭。

對蛋糕下刀之前,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這群人約法三章,“先說好啊,怎麼玩怎麼鬨都行,今晚我就一個要求,不準往我臉上——”

警告還沒來得及說完,她下巴處就被飛快地抹了道奶油,毫無美感,要多粗暴有多粗暴。

許昭意麵無表情地抬了抬視線。

“你們彆聽她瞎說,過個生日還立什麼規矩,要的就是氣氛。”罪魁禍首沈嘉彥毫無愧疚之意,單手一撐,帥氣又利落地翻過沙發。

“狗東西你完了,我今晚就讓你回爐重造,”許昭意牽了牽唇角,笑意不達眼底,她撂下手裡的東西起身,“你有種彆跑啊!”

沈嘉彥身手好,動作足夠迅敏,根本追不上人。

“意姐,拿香檳淋他,讓他感受下人間疾苦!”小胖子何帆興致盎然地提醒道。

許昭意瞄了眼桌上的香檳,抄起酒瓶,劇烈地晃了幾下。她連開瓶器都懶得拿,揚起手刀,對著瓶口劈下去。

瓶蓋彈開,香檳淋了出來。

不過方向把控得不到位,香檳澆錯了人。

梁靖川唇角微壓,棱角分明線條利落的側臉清冷,冷得像塊冰。他擦了下麵頰上的酒漬,沒什麼情緒地抬眸,睨了許昭意一眼。

玩脫了。

“失手失手,哥,我這是誤傷。”許昭意心虛地抬了下手,無端地想後退,情急之下她連“哥”都喊了,身為壽星的氣勢徹底弱了下來。

趙觀良看熱鬨不嫌事大,將禮花彩帶筒遞到梁靖川手邊,“梁老板,您請。”

梁靖川無聲地勾了下唇,加入戰局。

許昭意在他抬手時,側身躲閃,閉著眼睛擋了下。不過預想中鋪天蓋地的彩帶沒有如約而至,倒是她身側傳來痛苦的一聲。

“我靠,川哥你沒有心。”被糊了一臉的體委懵了,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不舍得噴許妹你就放下武器,何必傷及無辜?”

“看開點,人家是真愛,你頂多算個意外。”徐洋悠哉悠哉地剝蝦。

說實話的後果是,悲痛欲絕的體委不敢對梁靖川發作,將目標瞄準了他。禍從天降的徐洋想打人。

許昭意隔著幾米,朝梁靖川丟了盒紙巾,極度心虛造成中氣不足,“不好意思啊。”

“我說你怎麼那麼慫呢老大,打我的氣勢和狠心呢?”那邊躲過一劫的沈嘉彥靠著牆,笑得有些欠,“看來這些年的父女情,終究是錯付了。”

他風涼話還沒說完,宋野晃了晃手裡的彩帶筒,朝著沈嘉彥一頓猛噴,“怎麼跟我們意姐說話呢兄弟?我今天就為了我磕的CP,跟你割袍斷義。”

“操。”沈嘉彥笑著低罵了聲,轉身從架子上拎起兩聽可樂,“我今天就讓你們這幫人叫爸爸。”

鐘婷莫名其妙被誤傷,被惹毛了,“沈嘉彥你要死啊!”

戰役在所難免。

不斷有人中招,也不斷有人加入戰局。彩帶禮花、蛋糕奶油、香檳可樂,各種“武器”不可控製地被帶入戰場,手起刀落,幼稚的玩鬨進入白熱化的狀態。

房間裡還放著音樂,凱爾特風格的西班牙民謠,風笛聲質樸優美,伴隨著溫柔低沉的男聲。

似乎跟熱鬨的夜晚不入,但又相得益彰。

裡麵實在太亂,許昭意後退了幾步,悄悄溜了出去。

天邊星子低垂,夏夜的悶熱在郊外淡去許多,露台的空氣清新,混雜著泥土和樹葉的香氣,蛐蛐聲和蛙鳴響成一片。

她正為自己的明智欣慰,抬起視線時,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梁靖川朝她走過來。

“等等,”許昭意下意識想避開他,“你不會因為誤傷,就想在這裡跟我動手吧?”

“彆亂動,”梁靖川按住了她的手,嗓音裡平白添了幾分無奈,“你臉上沒擦乾淨。”

許昭意低低地哦了聲。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眸色輕淡而平靜,抬手擦了擦她下巴處的奶油,動作很溫柔。

“行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寂,靠得實在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對方的麵頰,淩遲著脆弱的神經。

氛圍變得有些微妙,彼此之間透著點尷尬。

“梁靖川。”許昭意瞬也不瞬地凝眸看他,忽然問道,“你要不要跟我處一下?”

梁靖川頓了下,剛預備拿出什麼東西的手僵住了,微啞著嗓音,“你說什麼?”

不是沒聽清,是不敢相信。

他預想過許昭意可能有的各種反應,但他怎麼也料不到,她先表白了。準備了很久的說辭瞬間忘得一乾二淨,千言萬語化成了這傻逼到不能更傻逼的一句。

時間無聲無息地流淌,久到他以為得不到回答了。

“我說,”許昭意看著他的眼睛,平靜而認真地重複道,“戀愛嗎,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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