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嬌體軟(1 / 2)

對你見色起意 令棲 11067 字 3個月前

理智差點被刺激得分崩離析,何芊芊窩著火,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才勉強維持住情緒。

同伴還在旁邊跟她閒聊,“好羨慕你能跟大佬搭檔啊,早知道我也報樂器了,不過說真的,你們倆看著挺配。”

“你彆這麼說。”原本心不在焉的何芊芊回神,羞怯地推了下同伴,似真似假地撇清,“讓人聽到多不好啊。”

許昭意腳步微頓,扭過頭來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沒多少情緒,她近乎平靜。隻是偏偏讓人覺出冷意來,蟄得人骨肉皆疼。

何芊芊身形僵了下,對突然挑明的尖銳敵意有些莫名。

倒是她身邊的同伴先坐不住了,不爽地低聲嘲諷了句,“真把自己當回事,她衝咱們擺什麼臉色啊?”

說來也巧,上次春遊就是這人跟著何芊芊陰陽怪氣,隔了這麼久,多嘴多舌的習慣是一點都沒改。

許昭意將視線挪向她,攏著長發盤好,視線慵懶又輕淡,話說得很不客氣,“你們什麼貨色,我就什麼臉色。”

那女的臉色不太好看,青白一片,“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許昭意同情地打量過她,語調裡透著點憐憫,“實在聽不懂,就找個時間練練漢語聽力和理解,彆出來丟人現眼。”

會心一擊。

“你——”對方被許昭意刺激得不輕,薄怒的麵色簡直精彩紛呈。

“哦對了,友善提醒你一句。”不等對方反擊,許昭意又輕落落地轉移了話題,“既然練舞蹈的時間長,一些常識應該懂吧?你最好在排練時把項鏈和耳墜摘掉。”

對方完全跟不上她跳脫的思路,不自覺地被她牽著鼻子走,“用不著你多管閒事,就算受傷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不好意思,我對你的死活並不關心,隻是對你花裡胡哨帶一串的行為很困惑。你這種打扮,隻應了兩句話——”許昭意的視線微頓,在她身上短暫停留了幾秒,拖長了尾音,“生旦淨末你,金木水火你。”

又是一刀。

那女的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差點就直接衝上來了。

結果她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音樂老師在講台上拍了拍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好了,都停一停,人都來齊了嗎?等人來齊了,我有事要宣布。”

那女的按捺住被撩-撥起來的怒火,憤恨地瞪了許昭意一眼。

“牛逼啊姐,”文娛委員懟了下許昭意的手肘,笑得格外幸災樂禍,“我從來沒看到對手被懟得如此慘烈,都快氣到七竅生煙了。”

這場景,怎一個爽字了得。

“我其實挺鄙夷在口舌之爭上取勝,但不得不說,她惹到我了。”許昭意低垂著眼瞼,不以為意地輕笑了聲,“現在看這幫人氣急敗壞到上竄下跳,就是我的新樂趣。”

許昭意這人其實很佛係,不然之前出了那麼多次隔應人的事,她也不會懶得計較。她就是覺得沒必要,女孩子間彎彎繞繞、小心思多是常態,沒必要揪著件瑣事非清算個明白,這樣很累也很煩。

但是有些人吧,特喜歡得寸進尺。隻要你懶得搭理,她就覺得你好拿捏,然後一次次變本加厲,以前還遮掩的行徑都變得明目張膽。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真惹到她的隻有一句:

【你們倆看上去很配。】

很配?

她怕是26個英文字母少學了一位,沒點B數。

“簡單交代一下,街舞串燒最後就留七個人,C位還有段獨舞,排練的時候還要繼續淘汰,大家課餘時間抓緊練習。”音樂老師看了眼許昭意,言簡意賅,“另外咱們換一位領舞,今後許昭意同學擔任,有異議嗎?”

一錘定音。

意外的、羨慕的、不甘的,各種眼神聚集在許昭意身上。

誰也沒想到,許昭意不僅是空降,還是空降C位。音樂老師基本是在通知,似乎覺得沒有競爭的必要。

許昭意其實也有點詫異,但也沒拒絕的道理,她就是有本事當仁不讓。

何芊芊臉色微變。

她不甘心,但是她不蠢。上次春遊就比過了,許昭意什麼水平她一清二楚,她不可能提出比賽,上趕著丟人現眼。

同伴卻不清楚她的心思,還在為之前吃癟惱火,老師一走就沒完沒了的抱怨,“不就是搶了人C位嗎?小人得誌。”

“你彆說了。”何芊芊扯了扯同伴的袖子,低聲勸解道。

同伴甩開她,分明是越想越氣,“就說她又怎麼了?我說得本來就是事實,要不是她橫插一腳,領舞就是你的。”

她接著替何芊芊伸張正義的機會,想出剛剛的惡氣。但是很明顯,指控許昭意的同時,不小心戳了何芊芊的痛處。

何芊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像蒙了一層陰霾。

“同學,陰陽怪氣地逼叨真的搞笑。”許昭意被聒得心煩,眸色冷淡地睨了她一眼,“要麼願賭服輸,要麼直接battle,你弱你有理?”

“她隻是心直口快,你彆跟她計較,”何芊芊歉意地笑笑,“我不在意領舞位置的,誰跳都沒關係,不會跟你搶的。”

她綿裡藏針的水準向來好,用著委曲求全地姿態,在話裡遞刀子,幾句話就把許昭意“咄咄逼人”的惡毒形象烘托出來了。

那句“心直口快”更是巧妙,無非是想說同伴的擠兌其實都是實話,許昭意被譴責也是罪有應得。

她這種本事用在算計人上,實在屈才。

“搶?麻煩你搞清楚,我根本不需要跟你搶,因為在旁人眼裡,你連爭取的資格都沒有。”許昭意懶得同她彎彎繞繞,直接把話挑明了,“隻要我肯參與,你就要被三振出局。”

許昭意話說得夠狠,句句如刀,字字見血。

何芊芊蒼白著臉色,咬了下唇,“我並沒有彆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麼誤解,對我敵意那麼大。大家都是同學,你非要說話那麼難聽嗎?”

“哦,忠言逆耳,受不了你就習慣習慣。”許昭意無動於衷地看著她,格外想笑,“收收你委屈的表情,你是不是忘了先撩者賤?”

“彆跟她廢話了,她隻知道雙標。”文娛委員在旁邊嗤笑道,“剛剛跟自己朋友紅眼病,話說得那麼難聽,被人回敬了就裝委屈,天山雪蓮都沒您這朵白蓮花極品。”

“你再說一遍,”對方被氣得半死,說不過就改威脅,“都不會說話是吧,我表姐是職高的,你們他媽是不是想挨打?”

又來了。

這話怎麼就聽著那麼驕傲呢?

鬼知道現在女生吵架居然也如此社會,動不動放狠話就算了,還他媽學小太妹威脅人。

眼見著事情要進一步發酵,許昭意實在不想繼續多費口舌,忽然瞥見門口經過的人,抬聲叫住,“不好意思,借用一下。”

隔壁跆拳道社團的人,正清理完練習用掉的木板道具。廢棄的木板殘缺不全,大多又粗又窄,不太好施力,因此無法二次利用。

許昭意將三塊木板疊在一起,以手作刃,筆直地劈了下去。

哢噠——

手起刀落的瞬間,木塊應聲而落,這次碎得不能再碎了。

周圍瞬間陷入死寂。

天呐,這是什麼逆天的魔鬼行為?

三塊木板啊,還是被人劈剩下的、不太好找施力點的那種。

要是劈在人骨頭上,估計挨一下都疼,傷筋動骨的疼。

剛剛還放狠話的女生,心底咯噔一下,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許昭意倒是不太在意,在近乎瞠目結舌的視線裡,她將木板廢料清理了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那女生直愣愣地看著許昭意踏前一步,警惕地梗著脖子,“你想做什麼?這裡還有人。”

“彆害怕,我是好學生,一般不打架鬥毆,”許昭意微微一笑,“不過你呢,最好彆因為我好欺負就動歪心思。”她眸底的冷意分明,“私底下的恩怨我懶得計較。但也麻煩你們掄清,不招惹我還能井水不犯河水,再故意找茬彆怪我不客氣。”

事實證明,行動的威懾力遠大於言語折辱,至少何芊芊那幫小姐妹現在戰戰兢兢,安靜如雞。

果然能動手就彆逼逼。

這年頭真是什麼貨色都敢出來混社會,看她劈個木板,就能嚇得半死,簡直丟人現眼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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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室裡的人相繼離開,終於得了清靜,許昭意多留了會兒,將她們排過的幾支舞蹈過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