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的馬車剛出賈府沒多遠就被攔住了,元春掀開簾子:“怎麼回事?”
九阿哥身邊的秦玉柱恭敬的對元春說:“元春姑娘,九爺請您到醉仙樓一敘。”
元春下了馬車,跟著秦玉柱進了醉仙樓,九阿哥一看見她就有些激動,元春往後退了一步,恭敬地給他行禮請安。
九阿哥滿腔熱情被潑了冷水:“你我之間何須這麼多禮?”元春看了看他:“九爺錯了,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天壤之彆,哪來的之間?”
九阿哥低聲下氣的賠不是:“我知道你怨我,我可以保證,從今往後……”
元春嗬嗬兩聲:“九爺,您什麼都保證不了,您府裡有嬌妻美妾,拿什麼向我保證?我承認以前是對您有過好感,但在九福晉指著我鼻子罵的那一刻,全都煙消雲散,再也沒有了……
往後的日子裡,祝您嬌妻在懷美人在側,一腔歡喜都予她人。也希望你我哪怕走進一步便能同行,也要如隔山海漠不相關……”
元春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下樓離開,九阿哥嘴角流下一抹鮮紅:“爺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狠心的女人……如隔山海?漠不相關?休想……”
元春的馬車走到宮門口又被攔住了,元春真是恨不得撓死攔路的程咬金,這一天天的沒完了就。
但是掀起簾子後,她慫了。沒辦法小心眼兒的雍正皇帝她得罪不起,隻能恭恭敬敬的下來請安。
四阿哥背著手看了看她:“以後有什麼事,可以讓人來爺。老九性子拗,你以後還是遠著他……”
元春恭敬的應了一聲,等到四大爺離開,趕緊領著兩個宮女回了慈寧宮。
元春特意從宮外給太後買了很多解悶的小玩意兒,太後還真沒見過這些,兩個人坐在暖炕上玩的挺樂嗬。
太後問元春,回家兩天感覺怎麼樣。元春想了想說:“跟家人有距離感了,除了娘和哥哥,其他人話說的很漂亮,但聽了總覺得哪裡有違和感……
祖母老了越發講究了,平日裡奢侈太過,吃個飯擺了滿滿一桌子大魚大肉。夾了幾筷子浪費不說,關鍵是對身體不好。
萬歲爺帶頭縮減宮裡開支,奴婢家裡卻驕奢淫逸,實在心裡惶恐。勸說兩句反倒……祖母話裡話外,其他勳貴世家皆是如此……
奴婢幼年時記得家裡借的有戶部的銀子,這麼多年一直未曾歸還。這次也有詢問可曾歸還,卻被告知彆人家都不還,自家還了便是把人都得罪了……”
太後拍了拍元春的手:“小孩子家家彆整天操心這個那個的,你這一走啊,沒人嘮嘮叨叨,哀家吃飯都不香了。”
元春笑了:“奴婢以為,您會說,你不在我想吃什麼吃什麼,可自在了!”
太後戳戳她的腦袋:“哀家哪敢啊,你走了,桂嬤嬤和惠嬤嬤聽了你的話,吃飯的時候嘮嘮叨叨,這個不許吃,那個不能吃,我說想吃燜羊肉都不給吃。”
元春捋捋袖子:“奴婢這就給您做去,咱晌午吃,吃完換了厚底鞋去禦花園轉兩圈,下午再來一壺解膩的果茶。”
太後聽了很樂嗬,桂嬤嬤拆穿她:“您怎麼不說自己是晚上要吃燜羊肉?元春走的時候說了,晚上要吃清淡些。”
太後隻當沒聽見,催著元春去給她做燜羊肉。吃慣了元春小廚房做的菜,再吃禦膳房送來的飯菜,總覺得難以下咽。
也不是說元春做的味道有多好,但是吃了覺得舒服,很溫暖的家的味道。
元春做菜用的水都是靈泉水,燉出來的菜自然味道好。她除了做了太後指名要的燜羊肉,還做了京醬肉絲、八寶涼拌雞絲、木須肉片,元春合麵烙了薄薄的春餅,用來配京醬肉絲吃。
太後一高興吃的比平日裡多了一些,元春給她熬了解膩的果茶,扶著她去禦花園轉轉。剛轉了半圈遇到了相約賞花喝茶的惠妃宜妃德妃和良嬪。
幾位娘娘遠遠看見太後就趕緊來請安,元春領著宮女給惠妃她們請安,惠妃淡淡的叫了起,現在直親王風頭正盛,跟太子鬥得你死我活。四妃自然也是以惠妃馬首是瞻,惠妃向來不喜支持太子的四大家族,連帶著見了元春就沒給過好臉。
太後因養了五阿哥,四妃中跟宜妃關係最近,宜妃自然知道太後的喜好,哪怕九福晉鬨了一場,她每次見了元春都是笑意冉冉。
太後瞥了一眼惠妃,對宜妃她們說:“你們繼續賞花喝茶,哀家就是沒事出來消消食,元丫頭,你不是說禦花園的桂花開得好,摘了回去給哀家做桂花糕嗎,咱們趕緊走吧。”
元春扶著她一邊走一邊叮囑:“您慢點兒,那桂花樹還能跑了?先說好,桂花糕明天做,今兒晚上咱喝雜糧粥,甜品就彆吃了。晚上要吃少甜少鹽清淡些,上回劉禦醫還說吃飯過甜過鹹容易得消渴症......”
太後不滿的抗議:“一天天的淨嚇唬哀家,哀家身體且好著,還得看著你嫁人生子呢,嫁妝哀家都給準備好了,到時候十裡紅妝都給你打不住。”
元春臉皮厚,笑的挺樂:“那您可有得等了,奴婢都說了多少回了,不想嫁人。反正奴婢就守著您,您就是趕,奴婢也不走,就賴您這慈寧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