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知道她與自己的老師會談論什麼,也無法確定大概時間。時遇拿起手機又放下,等到九點依然沒有夏熾歸家的消息,他終於還是,撥出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毫無感情的客服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回響。
時遇蹙起眉頭,離開書房。
跟喬斯醫生交流之後,他一直待在書房,現下出了門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奶酪用毛茸茸的尾巴圈起玩具球,而他記得,正玩具球原本在高處。
一個大膽的猜測迅速閃過腦海,時遇快步返回書房,調出門前監控,時間正是……他與喬斯醫生通話期間。
不好!
-
白菲坐在夏熾身邊,聽她哭完,又突然安靜下來,不肯與人交流。
她試過勸夏熾主動找時遇問清楚,對方無動於衷,像是沒有聽見。
亦或者說,夏熾害怕麵對時遇。
問題有些棘手,她想過偷偷聯係時遇,又擔心自己的決定會適得其反。畢竟,再怎麼不想承認,夏熾的特殊情況也是事實。
夏熾心裡亂。
白菲腦子亂。
現狀令她糾結無比,就在這關鍵時刻,手機響了。係統來電鈴聲打破室內寧靜,白菲翻開手機一看,竟然是時遇!
白菲猛地睜大眼,餘光掃過夏熾,謹慎避開,走到房間轉角才接。
“白小姐,你好。”
“額……嗯。”
她還沒想好如何跟時遇溝通,就聽對方開門見山的問:“知知跟你在一起,你們在哪兒?”
時遇竟知道夏熾跟她走了,那就不是她透露的,白菲猶豫了一下便報上地址。
對話結束,白菲仍然握著手機,放輕腳步走到夏熾身旁,幾欲開口告知電話內容,但在觸及夏熾那遊離失神的目光時,又沉默下來。
作為朋友,她能為夏熾提供棲息之所,卻無法打開她的心結。解鈴還須係鈴人,心病還須心藥醫。
-
那人比她想象中的來得更快,門鈴聲響起時,夏熾好似沒有聽見,對外界的聲音聰耳不聞。
白菲挪到門口,從貓眼見到來人身著咖色風衣,裹挾著夜裡寒氣,容顏氣質與平日的溫潤平和截然不同。
白菲摩挲手指幾下,轉動門把手。
“哢——”
門開了。
“謝謝。”來人向她道謝,眼中的急切難以忽視,白菲伸手指向某處,時遇衝她頷首。
大步趕至夏熾身前,見她抱膝蜷縮,便知她心中缺乏安全感。
“知知。”時遇試探性喚她一聲。
女孩眨了下眼,張開說話卻似無聲,隻有從嗓子裡發出的氣音。
“你來了。”
對於時遇的出現,她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二人氣氛微妙,白菲自覺躲進房間。她知道,感情的事最容不得外人摻和,自然能避則避,順便再給她遠在外地出差的未婚夫發兩句消息問候。
“回家了,怎麼不告訴我?”
“……”
“你去書房找我,聽到了什麼?”
“……”
她遲遲不應,時遇抬起手指在她唇角壓了兩下,“說話。”
眼珠轉動,女孩的目光終於凝聚在他身上,張開乾澀的唇瓣,“你想聽我說什麼?”
“你心裡所思所想,都可以告訴我。”時遇凝視著她的眼睛,那道目光無比專注。
夏熾與他對視,漆黑的瞳仁透著一點星光,眼中滿是對方的模樣。她不自覺的抬起手指,但在還未有大幅度動作前,便鬆開。
“我想跟你在一起,你答應嗎?”她故意,在為難。
下一秒,傳進耳畔的聲音幾乎沒有遲疑。
他說:“好。”
是個完美的答案,夏熾忽然笑了,盈滿眼眶的淚花在燈光下閃爍,她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生生被挖了一塊。
“是因為我的病,才對我這般容忍的嗎?”
“任由我糾纏鬨彆扭,關心送溫暖,擔心我生病,無論我怎麼做,都不同我生氣。就是因為害怕我犯病嗎?”
滾燙的眼淚砸落在他指間。
“時遇,你可真是……徹頭徹尾的大善人。”
時遇手指微顫。
她果然,是聽見那段對話,並誤解其中含義。
望著女孩哭紅的雙眼,時遇懊惱自己的遲鈍,竟未在她回家的第一時間發現。
指腹輕觸臉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時遇喉嚨發緊,“知知,你錯了,我並非不求回報的大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與你有關,你沒有感受到嗎?”
唇瓣嗡動,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無助,夏熾似乎無法理解他那句話,也判斷不了他的真心到底有幾分。
“對不起。”時遇執起她的雙手,將冰涼的手指裹進溫暖的掌心,湧上喉嚨的嗓音竟變得低沉嘶啞,“沒有讓你感受到我的愛,是我的錯。”
平日總是保持溫和笑容的男人,神態落寞,眼尾微微泛著紅。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