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1 / 2)

絕對溫柔 江蘿蘿 9576 字 9個月前

昏睡三天的夏熾,終於醒了!

時夫人既驚訝又驚喜,立即靠近床邊,“夏夏?”

她僅僅是喊了聲名字,躺在床上的女孩卻忽然開始哭,沒有發出聲音,隻是不停的掉眼淚。

“阿,阿遇!”見情況不對勁,時夫人慌忙喚醒時遇。

他猛地睜開眼,轉身守在床邊。

夏熾兩隻手都紮過針頭,他現在不敢隨意亂碰,手指輕輕貼在臉頰,想要為她擦乾眼淚。

夏熾卻忽然掙紮起身,不顧身上的傷痛也要緊緊將人抱住,生怕他從眼前消失不見。

“知知,你受傷了,暫時不能亂動。”時遇試圖將她拉開,對方卻開始掙紮。顧忌她的傷口,時遇隻能妥協,安撫道:“彆怕,我在的。”

被針頭紮過小孔的兩隻手想要環住時遇的肩膀,卻因為身體的疼痛,隻有一隻手搭得上去。右手勉強搭在時遇的胸膛前,小臉埋下,卻張口咬住自己的手,掉眼淚的時候也故意把哭聲藏起來。

旁邊的時夫人無意發現她的動作,嚇得不輕,“阿遇,她在咬手。”

時遇猛然一驚,饒是顧及她的身體和情緒也不能任由她再折騰自己,強行將她雙手扣住,纖細的胳膊像是隻握住骨頭。

她這般不聽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時遇不禁惱怒,卻在觸及那雙濕潤眼睛時怔住,訓斥的話卡在喉嚨,苦澀從舌尖蔓延,“知知,你乖一點。”

低頭望著被束縛的雙手,夏熾沉默不語。

氣氛微妙,時夫人主動退出病房,為兩人留下空間。房間設有床鈴,若是裡麵需要幫助,外頭的人能立即收到信息。

對於夏熾來說,真正的痛不在於身,而在於心。

她太能理解那種感受了……

病房內

“再傷害自己的話,我會生氣的。”見夏熾安靜下來,時遇才逐漸鬆開手,抽出紙巾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想要什麼跟我說。”

聲音落在耳邊,夏熾聽得清清楚楚,她皺起眉頭,過了好久,才緩緩張開乾澀的唇瓣,“痛。”

嬌聲帶顫,鼻音極重。

見時遇托起自己的手腕,盯著剛才咬出的痕跡,她便主動向前伸出,讓帶著牙印的地方露在時遇眼中,“痛。”

壓印未消,但並沒有咬出傷口。抵不過那道哀求的眼神,時遇低頭,像哄小孩一樣對著那處輕輕吹氣,“以後乖乖聽我的話好不好?”

“嗯。”

她應聲,卻不付諸行動。

時遇握著她的手腕輕輕揉了兩下,“知知聽話,我會讓你快些好起來,就不會再痛了。”

“嗯。”

此刻她又乖得不像話。

時遇哄她躺下,重新檢查傷口,目光觸及那隻被白紗布纏裹的腿,他暫且不提。

本以為夏熾醒來發現腿傷會難以接受,卻不曾想,她竟一句都沒過問。好像隻是一個心裡喪失安全感,急需要人安慰的小孩。

-

夏熾睡著後,護士送來新的藥,時遇承諾要照顧她,全都親力親為,從不假手於人。

時夫人陪伴許久,時遇也感念母親的付出,“這兩天辛苦您了。”

“我不過是多跑了兩趟,算什麼辛苦……”時夫人是憐惜夏熾,又心疼兒子,“你這幾天瘦了許多,我知道你關心夏夏,可彆把自己逼得太緊。”

“好,我知道的,謝謝媽。”

*

一直在等待消息的徐女士聽說女兒蘇醒,連忙從另一間病房趕過來,想要探望女兒,又被攔下。

“病人正在休息。”

爛人的還是之前那個護士,徐女士卻不肯就這麼離開,直到時遇親自出來見她,仍保持著跟護士同樣的說法,“抱歉,知知的身體還未恢複,受不得刺激,請您諒解。”

受不得刺激……

什麼時候親人的看望對病人來說變成刺激,徐女士心口刺痛,失落的往後落了一步,悶沉沉的問:“時遇,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去看夏夏?”

不料,這次他毫不猶豫的答了:“是。”

徐女士麵露驚愕。

她對時遇不算陌生,畢竟是女兒喜歡的人,她也從各種渠道打聽了解過。這種直白的話,不該從時遇口中說出來,但他此刻,卻明顯帶著針對性。

徐女士之心中有愧,隻得退讓,“是亦宸想見姐姐,這也不行?”

“抱歉。”

“夏夏她……自己說的不願意見我們嗎?”

時遇垂眸,答道:“她沒有親口說過,但我不會拿她冒險。”

聽說這隻是時遇的主張,徐女士心底鬆了口氣,繼續周旋,“我知道你們是在怪我,可夏夏她為了保護弟弟寧願自己受傷,她怎麼會不想見弟弟呢?”

“或許,是怕回憶起不開心的事吧。”語氣漸淡,時遇的態度卻十分堅決。

徐女士吃了閉門羹,偏偏有氣也不能發,作為母親,卻在救了女兒性命的人麵前失去底氣。

如果不是沈暮那個變態故意折磨,讓她二選一,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

徐女士心裡生怨,恨不得現在跑去重症監護室給沈暮插上兩刀,也讓他好好體驗一番被刀割的感覺!

-

之後徐女士每天都來,還帶著適合病人修養的食物,無論對方是否肯接,都堅持不懈。

事情已經發生,她說再多話都無法讓人相信自己當時真的想過,選擇女兒。隻能以行動證明,讓女兒看到她的歉意。

一天、兩天、三天,結果仍是如此。

沈亦宸的傷口不重,已經出院,安瀾被留下照顧小孩,徐女士待在醫院的時間更長。

時遇的話未曾改變,且勸說徐女士不必麻煩。可當他再次“自己做主”將徐女士擋在門口時,被夏熾發現。

待徐女士走後,時遇恢複常貌,夏熾卻緊盯著他不放,“阿遇,你騙人。”

“嗯?”

“明明就是我自己說的。”

是她自己說,不想見媽媽和弟弟,卻沒想到,時遇會幫她隱瞞。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解的問。

溫暖的手放在發頂輕揉兩下,時遇微歎了口氣,就直接告訴她,“怕你後悔。”

夏熾親緣淡薄,家中唯一待她真誠的大概隻有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儘管夏熾嘴上從來不說,心裡卻很在乎親人,不然也不會因為弟弟而讓自己身陷險境。

他能夠給予夏熾很多很多愛,可,這兩種感情始終是不同的。

“我是不是做錯了?”

夏熾垂著腦袋,提不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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