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一個(1 / 2)

趙亮帶著他的幾個小兵, 定定的瞅著小穆鐵,看他把洗衣粉和堿麵取出來, 按他自己的比例往塑料袋裡袋著。

倒的時候他還跟幾個小家夥解釋呢:“彆看隻是點洗衣粉和堿麵,所謂的粉塵爆/炸, 就算不是洗衣粉和堿麵這種易燃物, 你就給我一袋麵粉, 把它們搖到一定比例,我也能搞個大事出來。”

裝進袋子, 首先保證袋子裡有足夠的空氣,再把粉末搖勻, 他擰著隻鼓鼓的塑料袋就往自家的地窩子後麵走。

幾個小家夥突然覺得,穆鐵大概是來真的。

虎子停下來, 不敢走了, 趙亮和王小兵膽子大一點,還跟著呢。

六七歲的孩子是最怕大人的, 雖然還跟著,但是趙亮和王小兵也在想,萬一嚇死了人怎麼辦?

還有, 萬一炸不死,對方給惹怒了來打穆鐵怎麼辦?

孩子對抗大人,在他們這個年紀是不敢想的。

但是,穆鐵就那麼義無反顧的又過去了。

然後,喊了一聲,許還山立刻就回頭了。

穆鐵就把自己手裡那個, 密封的,裡麵全是洗衣粉和堿麵的塑料袋遞到了許還山的手裡:“許叔叔,你拿著這個!”

趙亮因為沒看到炸,頓時就笑了:“穆鐵,你吹牛。”

可是他的吹牛兩個字剛剛說出口,就見穆鐵突然往遠處跑了幾步,邊跑,還跟許還山說:“這可是我的行李,你可千萬抱好了,彆撒手。”

然後,他手裡一隻從葉向東那兒偷來的Zippo,打著之後再扔過去,ZIPPO防風打火機,男人們的夢想,在空中飛著,燃燒著,穩穩落到男人手裡的塑料袋,還真的就在瞬間爆.炸了。

然後,男人抱著塑料袋,還真的直接就給炸飛起來了,是真飛,就連他身上的襯衣,也在一瞬間給風力剝落,向四麵散開去。

幾個孩子給凶殘的穆鐵嚇了一跳,頓時轉頭就跑。

韓慎還沒上車,一股白色粉沫撲過來,許還山直接撞到了他的車上。

“誰他媽往我頭上倒麵粉?”韓慎摸了一把,大叫說。

再定晴一看,他說:“小許,你這是怎麼啦?”

雖然風力強勁,但是畢竟隻是點洗衣粉和堿麵的粉塵爆/炸,威力並不大,所以許還山躺了一會兒,還是坐起來了。

而且,他這種人最會把白貓描黑,黑貓描白的,揉著自己好像整個兒斷掉的骨頭,仰天滾到地上,他居然說:“怎麼啦,穆克的兒子想讓我把他辦出國,我說我辦不出去,他直接給我一包炸/藥,就把我炸飛了,這哪是孩子,這是真正的恐怖主義,還是國際恐怖主義。”

韓慎和梅總編都看著呢,就連警衛亭的人聽見爆.炸也趕過來了,畢竟確實他是副書機的兒子,大家都在忙著把他給扶起來。

隔壁的侯工也湊了過來,趙亮和幾個孩子七嘴八舌,當然是說他們親眼所見,穆鐵用洗衣粉和堿麵造的炸/藥包,而且是主動遞到許還山手裡的。

韓慎今天其實沒惹蘇湘玉,應該說,他一到邊城,就從來沒有惹過蘇湘玉。

因為許還山是他的小老弟,這時候總得為許還山出個頭。

“向東,你和蘇湘玉倆也太不會教孩子了,小許可是個好同誌,熱心腸,仗義,人也很負責任,你們怎麼能教著孩子這樣對他?”他畢竟是站在長輩的立場上說這話。

但蘇湘玉立刻就給惹躁了:“幺舅,你覺得小許同誌哪好呢,是走路動不動就給你拎包好,還是有煙有酒都讓著您好,再或者,不論走到哪兒,隨便都能給您找個女人的好?”

要不是第一世為了公司上市做背景調查,蘇湘玉可不會知道韓慎和許還山,以及他那些狐朋狗友們的那些勾當。夫妻創業,蘇湘玉就好比一頭老黃牛,在拉著整個企業前進,而韓慎的那幫子狐朋狗友,用各種方式讓一個企業儘力的壯大。

當然,蘇湘玉清清白白,她也一直都想清清白白做生意,但韓慎就是她的原罪,讓企業無法上市的原罪。

至於江西那個女人,將來在稅務上工作,可幫過韓慎不少的忙。

但這些事情,按理來說應該是隻有許還山和韓慎知道的啊,蘇湘玉從哪兒知道的?

而且,不比那個比自己大十二歲的俄國娘們,江西那個女同誌是真的一碰就懷孕,韓慎自己都覺得有問題,睡過三回懷四次孕,但他這人對於女人向來心軟,所以沒有仔細深究過。

蘇湘玉可是他的外甥媳婦啊,居然扯出這些事情來,你就說韓慎惱不惱火。

“咱們說話歸說話,不要往我的女人身上扯,蘇湘玉,你沒教育好孩子,這就是你的過錯。”韓慎指著蘇湘玉的鼻子,還把穆鐵一把拽了過來,把個孩子撕來搗去的說。

蘇湘玉第一世可是跟他吵過十幾年架的,豈能服輸,再說了,她也有個壞毛病,雖然看穆鐵不順眼,自己罵得,彆人怎麼能打?

眼看警衛上的人也要伸手來抓穆鐵,她手裡正好還拎著一兜簍要送給梅總編在路上吃的椰棗,索性一把全砸在韓慎的腦袋上了:“一六歲的孩子是國際恐怖主義,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男人給孩子拿洗衣粉炸飛了,你們不覺得荒唐嗎?怎麼,洗衣粉是穆鐵放到許還山懷裡的嗎,是他自己點著的嗎,要真是,那也隻能說許還山自己蠢,就算公安來了。我也這麼說。”

洗衣粉和堿麵啊,這算什麼恐怖主義?

而且,許還山一大男人,真的乖乖的就讓一個孩子給他遞炸/藥,還點火,自己一動不動,說出來誰信?

“孩子不過是鬨著玩兒,不過小許同誌,你到化工廠來乾嘛,這地方普通人就彆來了,我們這兒的孩子確實不服管一點。”侯工說。

警衛們也說:“行了行了,我們讓葉工把孩子教育一下就得,您二位消消氣,又沒受傷,要不,我們讓葉工給你們道歉。”

“反動派,美帝間諜,要蘇湘玉還這麼縱著孩子,她也是美帝間諜。”許還山終於能站起來了,搖搖晃晃,指著穆鐵說。

韓慎還在轉著腦瓜子的想,到底蘇湘玉是從哪兒知道他在江西跟個女同誌有關係的,最重要的是,那個女同誌人家有丈夫有孩子,這事兒要叫蘇湘玉傳出去,那個女同誌可的人生可就完蛋了。

所以,他還在執著的往蘇湘玉跟前擠,想問個明白。

警衛處的人拉不住許還山,他還準備往穆鐵身邊擠,現場一片混亂,但就在這時,突然轟的又是一槍,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等大家看完朝天上放過的槍,再低頭一看,不正是葉向東?

“要是這工廠外麵的人,都他媽給我滾,現在立刻就滾,誰說我沒教好孩子的,來來,你他媽要能用一袋洗衣粉炸飛一個人,再來跟我談這事兒,穆鐵的所有錯誤我負責,不就是件衣服嘛,我給許還山賠。”葉向東端著自己的土槍說。

大概他還想再放第二槍,但那個槍栓畢竟自己焊的,總是卡殼,上不了膛,就端著指上許還山了。

“葉向東,你是個工程師吧,你怎麼能這樣?”許還山說。

葉向東一本正經:“對不起,老子無業遊民,混蛋一個。”

“你就不怕下麵寫信到上麵,給你爸告狀,你爸在首都可是市長,怎麼就生了你這個混蛋?”看許還山那樣子,還想跳起來。

葉向東歪著腦袋一笑:“那就更對不起啦,我家老爺子早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了。混蛋流氓王八蛋,那是我的大名,要我再給你報一遍嗎?”

這種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他媽惹得起啊。

許還山給葉向東冷冷盯著,突然想起來這家夥在邊城好像還真的結交了一幫子的流氓混混,惹不起,到底還是一瘸一拐的走了。

蘇湘玉當時並沒有問穆鐵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家夥抱著他的黑兔子也不敢進屋,就在廚房裡蹲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