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燒書(1 / 2)

見蘇湘玉一言不發,葉向東愈發肯定了:“果然, 他在□□上背叛過你。好了, 我知道, 那家夥就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牲。”

事實上, 葉向東早就猜到那家夥是韓慎了。

當然, 他也沒想蘇湘玉會把這事兒給親口說出來,畢竟連她自己都說,那是上輩子的事情。

但是, 不罵韓慎兩句, 葉向東還是覺得牙癢癢得慌。

“所以, 你就算精神出軌我也無所謂, 但你要在感情上敢背叛我, 你就給等著。”蘇湘玉說。

葉向東還是那種習慣, 突然伸出舌頭在她鼻尖上舔了一下:“那我可等著看了啊,到時候我看你是不是無所謂。”

她不在乎精神出軌, 是因為上輩子的韓慎隻是被□□誘惑,卻沒有精神出軌過的原因嗎?

葉向東的心裡愈發的不舒服了。

“真不要?”躺了一會兒,蘇湘玉又問。

倒不是她發瘋, 而是怕這家夥像上次在北京一樣, 趁她睡著的時候突然夜襲。

最近錢是真不夠花,而且,因為忙, 她從係統那兒還沒買來套子, 她怕萬一葉向東發瘋, 她得中招。

“放心吧,你情緒不好的時候我不碰你。我總得向你表明我對梅君可沒啥愛情,等能證明的那一天,咱們再說吧。”葉向東說著,突然坐起來,居然出門去了。

好吧,外麵的穆鐵和陳銅倆表麵上呼嚕打的正凶,但是被窩裡正在上演全武行。

“陳銅進去跟你娘睡,穆鐵跟我睡,我看你倆還打架!”葉向東厲聲說。

這種家務事兒是調停不了的,因為隨著葉向東的一聲吼,倆鼻青臉腫的孩子一鼓作氣,全奔炕上去了,把葉向東給撇到了外頭。

農場裡還是一如繼往的熱火朝天。

蘇湘玉迎麵迎上的就是樊一平。

“報告領導,今天,我又給兔子喂地塞米鬆啦。”樊一平大聲的說。

蘇湘玉聞著她身上一股尿臊味兒,再看她這張臉蛋兒,自打燒磚那會兒開始到現在,曬黑後就沒變白過,其實挺可憐樊一平的。

但是,樊一平這種人,你能給她好心,不能給她好臉,要給她好臉,她就得蹬鼻子上臉。

所以把臉一揚,她問:“為什麼?”

“因為地塞米鬆的學名叫激素,激素能夠刺激人和動物發胖,也能叫它們的毛發旺盛,咱們養的是長毛兔子,隻要給兔子喂激素,它們的毛發就能快速生長,您還甭說,咱們的兔毛現在長的老長老長啦。”樊一平連忙說。

朱小潔連忙搖樊一平的手臂:“還有呢,咱們不也給狐狸喂地塞米鬆了嘛,這樣,狐狸的毛也能長長,這可是你自己想到的,為啥不說出來’

樊一平摸了把腦袋,羞澀一笑,沒好意思說話。

對於蘇湘玉,她是真怕,特彆的怕,生怕蘇湘玉要把自己趕出農場。

畢竟當初她和侯勇倆一起背叛的農場,許還山那家夥可差點就讓農場的磚場關門了呀。

“有創造性的思維就很不錯,這樣吧,養殖廠的廠長就給樊一平當。不過朱小潔,你跟大家說一下,大家也都甭著急,因為緊接著,咱們還得開設各類分廠,有的是廠子給大家競選廠長,而且,咱們馬上就要開夜校了,選不上廠長的人也彆著急,在夜校學習,安心等待高考,你們所有人,隻要認真學習,都有回城的可能。”蘇湘玉說。

朱小潔愣了半天,突然哇的一聲:“不會吧,現在的政策不是隻有最優秀的,而且還得是未婚的才能回城?”

“相信我,不論是結婚了還是未婚的,隻要認真學習,高考分數能過關的人,都能回城,畢竟咱們國家百廢待興,結不結婚,可沒有學習好,懂知更重要吧,是不是?”蘇湘玉說。

樊一平是個不愛學習的,而且,因為最近農場發展勢頭太好,早就斷了再讀書,考大學的心思了。

但是,農場裡大部分的知青都是才上高中就給發派來的孩子們,他們還渴望讀書,還渴望有一個讀書的機會啊。

這不,消息一傳出去,整個一分場都沸騰了。

而且,彆的分場不清楚情況,以為夜校就辦在一分場,而且彆的分場的知青讀不了,當天下午就來了幾個搶親的。

彆的姑娘們大家不敢搶,出納小文麗身高一米四,矮,跟個孩子似的。

居然就被三分場的幾個小夥子直接給搶跑了,帶到他們三分場,威脅了半天,非得讓她從一幫小夥子當中挑一個人結婚不可。

最後還是馮明遜帶著人把小文麗給搶回來的。

馮明遜也覺得蘇湘玉這個點子挺好的。畢竟國家的政策,隨著政策形勢越來越明朗,辦夜校是大勢所趨,把夜校辦起來,先讓知青們把書等著,等國家開放高考,這實在是個好主意。

而且,圖書館的劉文清跟他是朋友,圖書館裡突然多了很多書,當時,劉文清就送了馮明遜一本《百年孤獨》,現在,馮明遜的懷裡就揣著一本《百年孤獨》,連著熬了兩夜,他才看到三分之一處。

這種重新接受到文化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但是,自從蘇湘玉之後,他就找不到一個人跟自己談論文化,談論理想了。

在吻蘇湘秀的那一刻,他就把自己那份屬於工農兵,屬於勞動人民的美好品型給埋葬了。

當連夜讀《百年孤獨》的時候,他是多渴望能跟蘇湘玉聊上一聊啊。

“我的意思是,咱們就在我們朝陽農場來辦夜校,咱們悄悄辦,讓農場的知青們受益,怎麼樣?”蘇湘玉說。

馮明遜收起心頭那些悲傷,當然,立刻認真的,就開始跟蘇湘玉討論工作了。

“現在國家的大政策還是要停課搞生產,是,你要一聲夜校喊出去,肯定知青們全都擁護你。但是蘇湘玉,三年不下雨,總還有個不盼下雨的人,你知道侯勇吧,那家夥現在成氓流了,而且就在額爾縣城裡晃蕩,要叫他知道咱們在辦夜校,他肯定得給咱們舉報上去。”馮明遜說。

“那你說怎麼辦?”蘇湘玉說。

馮明遜兩隻手輕輕摁到桌子上:“我到教育局去申請,咱們這個夜校要辦就要辦大,辦到縣城裡,讓全縣城的知青一起上夜校。”

“能嗎?”蘇湘玉說。

馮明遜沉吟了半天,才說:“應該沒問題,但是估計得操作一下。”

蘇湘玉於是站了起來:“那就這樣,我等你的好消息?”

馮明遜站了起來,那不看蘇湘玉要走,看起來挺愁眉苦臉的,但是頓了半天,還是說:“湘玉,葉清河跟我姐離婚了,而且,我姐還給判刑了。我聽說葉清河特彆看得起你,你就不能跟葉清河說說,讓他好歹看在倆孩子的麵子上,等著我姐,不要這才一離婚,立馬就跟彆的女人結婚?”

葉老跟周玉芬倆的事兒,蘇湘玉其實挺樂見其成的。

畢竟周玉芬可比馮明豔會教育孩子得多,小南和小西那倆小姑娘給周玉芬教育著,可比馮明豔好得多。

所以蘇湘玉說:“葉清河是我公公,公公的事情,我一兒媳婦怎麼管?”

也確實,公公的事情兒媳婦確實管不著。

蘇湘玉已經要走了,但是,馮明遜慢悠悠的就轉到辦公室的門口,自己站那兒,把門給堵上了。

“馮明遜同誌,讓開,我得出去了,我一會兒不見,那倆孩子就得打一塊兒。”蘇湘玉說。

馮明遜悶了好久才說:“我媽拍了至少十封的電報,我必須上北京撈我姐去,這一回我肯定得把我大姐從監獄裡撈出來,畢竟她不像我二姐,犯的不是原則的錯誤,而且,要撈我大姐,我肯定就得觸及葉清河的利益,蘇湘玉,到時候估計咱們就是仇人了。”

蘇湘玉對這事兒倒不是太在乎。

而且,畢竟是一家人,馮明遜早該去北京的,之所以一直沒走,還是因為農場要發展,他離不開的緣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蘇湘玉也不能強求馮明遜留下來,畢竟馮明豔是他的親人。

“那去吧,我祝你一路順風,工作就跟朱小潔,徐文麗交接吧。哦對了,教育局的事情,你也一定記得給咱們辦好。”她笑著說。

這個女人自從重生以來,變的太多太多了。

她曾經是馮明遜為之奮鬥的希望,也是他心裡妻子唯一的人選。

他曾經一心認定,自己和蘇湘玉肯定會有美好的未來,就好像他相信,自己的病能治好一樣。但是事實上,這兩天圖書館多了很多書之後,馮明遜終於確定,哪怕在醫學更發達的西方,到目前為止,也沒有針對了的特效藥。

所以,他的後代將都會背負著肝病的烙印,無法去除。

他是個有病的人,而且,能留下的孩子,也將全是攜帶著病毒的孩子。

“蘇湘玉……”馮明遜突然哽噎了一下。

蘇湘玉抬頭望著這個很久以前,做過自己戀人的男人。就算現在看,他其實也挺帥氣的,襯衣總是洗的乾乾淨淨,頭發總是梳的一絲不苟,麵龐也總是很帥氣。

事實上,她從重生的那一天起就把他給拋諸腦後了,到現在,她其實不怎麼能清楚記得他的樣子,隻記得他一直在工作,不停的工作。

“如果可能,你能再吻我一下嗎?”馮明遜居然說。

蘇湘玉一巴掌就搧過去了:“有毛病吧你?”

馮明遜搖著頭把門讓開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蘇湘玉覺得這人神經病了吧這是,轉身出門,走了。

馮明遜站在窗子裡,望著外麵的蘇湘玉,遙遙想起當年倆人就在這間辦公室裡,一起坐著聊天,她總是用手支著下巴,笑眯眯的望著他。

最忘不了的,就是她突然湊過來,吻他的那一下。

她的小臉蛋圓圓的,眼睛笑眯眯的,羞澀的看著他,眼裡滿是期望,可他是怎麼乾的呢,倒水,讓她涮口,並且嚴厲的批評她。

馮明遜有時候覺得,自己當時做的是對的,可也經常止不住的想,當時要是鼓起勇氣吻過去的話,那他和蘇湘玉豈不是已經有孩子了?

當然,暫時不想這些,馮明遜騎上自行車進縣城,就去教育局跑開設夜大的事兒去了。

這邊,蘇湘玉從辦公室出來,又忙了一陣子,直到晚上,才去馮月巴家找穆鐵和陳銅。

明天就該開學了,不是她瞎操心,而是最近小滿看起來,確實像是移情彆戀了的樣子,每天都是在照顧小陳銅,對小穆鐵簡直就跟後媽對兒子似的。

所以,穆鐵和陳銅倆最近打的不可開交。

隻要他倆不打出人命來,不在外頭打打鬨鬨,蘇湘玉倒還能捱得住。

今天倆人一直挺安靜,沒在農場裡鬨,所以蘇湘玉一直到晚上,才去找倆孩子。

沒想到馮月巴居然說:“還用說嘛,倆人又打起來,因為怕見血,到外頭打去了,我是分不開那倆孩子,你到外麵找他們去吧。”

馮月巴家離豬棚近,而豬棚的外麵,就是農場外麵的大路了。

蘇湘玉也是真怕倆孩子要打起來,所以快速的往外跑著。

不過,她預料中打的頭破血流的情形並沒有發生,反而,倆兄弟勾肩搭背,不知道正在跟誰說再見。

蘇湘玉喊了一聲,倆家夥立刻就跑回來了。

不用她說,倆孩子立刻就開始告狀了。

“娘誒,你知道侯勇吧,就是那個原來在咱們農場的家夥,據說有個寡婦替他跑關係,他現在在教育局工作了。”穆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