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木筏(1 / 2)

Fg不能亂立乃全宇宙通用的至理名言, 詹妮弗·戴維斯小姐如是說。

第二天早上被攝像機組吵醒時她就覺得身上發冷, 腳趾和手指好像都失去了知覺, 腿有沒有長在身上還得另說。勉強站起身,腦袋昏昏沉沉,眼前地麵晃動,山石間的縫隙就像不安分的蟲子一樣扭來扭曲。再往外走兩步, 險些被石頭磕出一腦門血。

詹妮弗心知不妙, 抬手想摸腦門。手臂抬起來時簡直比人偶關節生鏽好不到哪去,連骨節都在嘎吱作響。

四號機晃悠悠地飛過來, 打出今日通報——【Day 1:幸存者人數961。】

限時衝刺還沒開始, 隻是過去了一個預熱之夜,竟然已經有人支撐不住退賽了。

詹妮弗歎氣。

她用力眨眨眼,把礦泉水和羊角裝進背包, 對著羊皮犯了難。羊皮少說也有幾公斤重, 體弱時是個沉重的負擔。可今天能不能進食還得看走不走得到林區, 要是再失去保暖物品使病症加劇,在高海拔地區會是要命的事。

再三權衡利弊,最終還是決定披著羊皮, 用背包壓住,就像披著一件毛絨大衣。

做完準備工作, 詹妮弗強撐著走到會合點, 發現其他三人早已到達。

她並不是唯一一個臉色不佳的人,寒冷讓所有人都有些蔫巴,出發後也集體不聲不響。狀態不佳已是艱難, 他們沿著河道走了一個上午,GPS指示的紅點綠點卻幾乎沒怎麼靠近,整個隊伍便隨著這個發現陷入了沉悶的低氣壓。

終於,凱文停下腳步,支支吾吾地說:“我走不動了。”

詹妮弗自己都渾渾噩噩,安娜冷哼一聲沒有回頭,反倒是慣於團隊精神的雅各布率先停下拍他的肩膀:“等到前麵的大樹林再休息吧。我們不能停下,按照現在這個進度根本到不了終點。”

“可是我真的走不動了。”凱文哭喪著臉說,“你們看,戴維斯小姐也走不動了,我們就休息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這就有點強行拉幫結夥的意思了。

安娜轉過身來,眼神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裝模作樣地說:“怎麼了,要不你們坐下,我和雅各布先走?”

凱文雖然有些嬌氣,卻很會察言觀色,聽到安娜的話,他馬上收斂了表情,生怕被兩個健康的強力隊友拋下。

現在情況就變成三個人站在一起,扭頭看著詹妮弗。這三個人誰都不想和她全然分道揚鑣,而她也明白原因:凱文生怕自己變成唯一一個拖後腿的,雅各布是團隊精神作祟,安娜則不願意離開曝光最高的直播間。

頭疼欲裂,又不想耽擱彆人,她幾乎沒有怎麼猶豫就開口說道 :“我病了,你們先走吧。”

聞言,安娜果然柳眉倒豎:“第二輪可是移動戰,你養病還不如直接退出,否則趕不到終點還不是一場空。”

她話音剛落四人便在小針葉樹林沉默起來,而隨著他們剛才的你來我往,直播間的熱度節節上升。

選手初期抱團是心照不宣互利共贏,一旦發生衝突,小組崩盤甚至撕逼是常有的事。要麼愛得死去活來,要麼煩得咬牙切齒,整整250組,既有天作之合也有歡喜冤家,既有勾心鬥角也有破口大罵,看得觀眾眼花繚亂。他們中的一部分剛剛還在賭第五組什麼時候會發生戲劇性場麵,沒想到這麼快就得到了滿足。

對身處賽道中的人而言,每一秒的浪費都不值當。等詹妮弗第三次確認後,組員們交換幾個眼神,留下一長串好聽的話,終於繼續邁開腳步。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觀眾喜大普奔,恨不得拿著喇叭大喊“影後被丟下了”、“第五組搞事了”,隻有死忠粉和一些特殊人員在關注她的安危。

這個安危,說安也可以,說危也可以。

詹妮弗現在擔心的是身體狀況,對怎麼趕路其實已經胸有成竹。紅點和河流方向一致且距離很遠,說明賽道組設計賽道時根本就把這條河當做有利因素。她是有想法做個木筏,不過現在得先緩解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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