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歡親自孕育, 倒不是沒有辦法,隻是期間要被限製活動範圍。”
星淵認真道。
他想完成小王後的每一個願望。
雲澈希嚇了一跳,搖頭擺手:“享受的是過程, 小孩隻是副作用。能夠不要副作用,隻要快樂的過程, 我求之不得。”
調侃一時爽, 事後雲澈希被按著上了一課生理教育, 證明他不具備生育功能。兩遭折騰, 雖然星淵已經小心再小心, 雲澈希依然被送去做了一整套的身體檢查, 確保沒有造成任何內部創傷。
醫療室。
雲澈希躺在放滿水的儀器裡接受掃描檢查, 聽醫生在旁感歎:“不愧是陛下,即使在這件事上, 力量的控製也近乎完美。”
雲澈希:“啊?”
醫生:“我們這組對殿下首次承歡的傷勢預估是二級重傷。其實在殿下被送過來之前,我們已經做好了修複內臟破裂, 肢體再生手術的預備。沒想到結果隻有三處輕微瘀傷。”
他的後腰腰窩處被捏青了。
雲澈希像隻小動物般在溫水包裹中蜷縮起來,他一邊吐泡泡一邊吐槽:“照你這個傷勢預估, 聽上去我會死的。”
“以藍星人的體質, 如果陛下不控製自己, 本來就有生命危險, ”醫生調出共振光波:“殿下可以睡一會, 我會儘量溫和的方式修複殿下的傷勢。”
這句傷勢說得違心, 在醫生看來, 那點瘀傷不過是放著兩秒就會消失的東西。哪怕是藍星人, 即使不管它,也會自然痊愈,不會影響正常生活。可是他覺得沒用,要陛下覺得,而陛下覺得小王後會疼。
共振光波下,水艙彷佛讓患者回到娘胎中,安心地合上眼。
再次睜眼醒來時,瘀青的地方已經恢複如初了。
“醫生在嗎?我想開燈。”
雲澈希揚聲。
為了讓殿下睡得舒服,醫療室裡的燈全關掉了,他伸手不見五指,隻聽見腳步聲從遠到近,啪的一聲,燈應聲而開。雲澈希在烘乾艙裡走了一轉,換上新的休閒服,隻覺神清氣爽,走路帶風。
他走到聲源處,發現醫療組的組員打著撲克牌。
雲澈希意外:“我以為你們不會娛樂。”
“原本是沒有的,但這個崗位實在太閒了,”主治醫生道:“我們正在用撲克牌決出勝負。”
雲澈希躍躍欲試:“賭錢嗎?”
“不賭錢。”
雲澈希:“不賭錢沒意思。”
主治醫生:“我們賭更刺激的。”
另一個女醫生笑說:“我們在賭,誰去跟陛下建議,為了殿下的健康狀況設想,行房頻率一周不要超過兩次。”
……
那確實是很刺激。
最後輸牌的是年紀最小的新人,前輩們笑眯眯地安慰他:“放心吧,早就做好斷肢再生手術的預備,你可以放心去了。”
新人哭喪著臉,向負責帶自己的組長求救:“娜塔姐,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的孩子剛滿月,一天見不到我就不肯睡覺,我申請來這邊就是為了避免危險崗位。抱歉啦,小埃迪。”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
醫生小埃迪一臉悲壯,雲澈希心生同情,便提出一同前往。
※※※
走廊上。
“殿下真要和我一起過去嗎?”
埃迪問。
他剛來不久,和這位備受寵愛的王後並不熟悉,隻聽前輩說殿下性格非常隨和可親,除了肉身過於脆弱,在他身邊要時刻將力度和精神力壓至最低這點麻煩外,幾乎沒有缺點。
“當然,”雲澈希說:“陛下一個人的時候很愛瞎操心。”
埃迪愣住:“瞎……瞎操心?”
雲澈希:“在他眼中磕破皮跟手斷了沒分彆。”
醫生埃迪難以置信。
那可是戰神啊!
他在上學的時候,就看過戰神的前線錄像,受傷的王子猶如狂戰士,悍不畏死地撕碎敵人,收割性命。奧冠人性格勇敢,可是要完全避免疼痛對戰鬥反應的影響,得受過許多專門訓練才能做到。
而戰神星淵是個中高手。
即使手臂折斷,他腦海裡閃過的不是悲鳴,而是快速判斷失去手臂後該如何調整戰鬥姿勢,減低戰損影響。
遠遠看見大門前的總管,總管的目光先落到埃迪身上,再轉到雲澈希身上。
總管臉上堆笑:“請進。”
埃迪受寵若驚:“距離預約時間還有五分鐘。”
奧冠王的時間十分珍貴,所有預約按分論秒的算,通常和王有約的官員會提前到達,但無論是多大的官,軍功多高的元帥,除非確實有急事,不然沒有插隊的待遇。
即便前一位提前結束,也得在門前乖乖等著。
所以這時總管叫他進去,埃迪反倒遲疑:“合規矩嗎?我在這等等沒關係的,萬一連累總管先生挨訓就不好了。”
“你再在這耽誤王後的時間,我才會挨訓,進去吧。”總管好心地提醒他。
星淵早就叮囑過,無論什麼時段,隻要雲澈希找他,人來了就請進來,人沒來,消息也得到他手上。可惜小王後從來沒有在辦公時間找過他,非常會自得其樂,讓陛下欣慰又失落。
埃迪誠惶誠恐地點頭應聲,走了進去。
正廳。
陛下坐於正中央的位置,瀉地銀發束成清爽利落的馬尾——
這是雲澈希親手紮的,改變了星淵自出生以來沒變動過的發型,他本人似乎非常喜歡,任何公務上的決鬥也悄悄地將側重點轉作以保護發型為重。
頭可斷,血可流,王後給紮的發型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