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馬過隙,轉眼間就到了厭惡值結算的那一天,饒是陸安然對這次結算充滿了信心,但是看到源源不斷的厭惡值時還是感受到了震驚。
‘已進行任務時間三個月,獲得厭惡值8000,由於執行人擅自行動破壞原劇情,經驗值降低50%,當前收集厭惡值進度達80%,請執行人繼續努力。’
這一個月的厭惡值總結拋開之前有持久效應的,隻有這次晚自習和住校的事了。
學生時代被人壓著腦袋學習,的確不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要知道如果沒有厭惡值減半,光是這一輪就刷到了80%。
於是,陸安然一整天的心情都非常好。
天氣也逐漸變冷,同學全部都換了冬季的棉衣,窩在有暖氣的教室裡死也不肯出去溜達透透空氣。
就連早點都是一大早從宿舍起來專門跑去食堂買好了的,也不嫌棄擱一個小時會涼。
因為冬天天亮得比較晚,走讀生隻需要在第一節課前到就行,不過早自習缺的默寫任務是要在下午第一個晚自習結束前補回去。
然而陸安然和崔崢沒有這方麵的煩惱,語文老師大手一揮,豁免了他們這項補充的權限。
英語老師則愣是沒鬆口,這些日子看陸安然的眼神格外複雜,或許說她壓根不願意多看陸安然。
陸安然走進教室,一瞬間覺得自己踏進了食堂,滿滿都是食物的味道。
班主任恰好緊隨她身後,聞到教室裡的味道皺眉,將陸安然順手掩上的門敞開透透氣,這種環境好像是教室嗎?
一群趴在桌子上打盹的學生被涼風嗖得吹醒,瑟縮地抖著,罵罵咧咧抱怨開門的傻缺,然後與洪海濱平靜的視線對上。
“…………”
陸安然稀奇地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的趙小胖:“他怎麼這麼困?”
鄔煙瞥了同桌一眼,了然道:“還不是自己嚇自己,昨天非要和同寢室的人換上下鋪,說是要體驗一下高空中的空氣,結果換了以後又擔心自己把床壓塌了,把身下的同學壓死,害怕自己坐牢,一整晚沒睡踏實。”
陸安然聞言笑得亂顫,趙小胖無愧於他那腦回路的性格,是他能夠做出來的事。
鄔煙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也穿了冬衣啊。”
陸安然在校服外麵套了一件白色的棉大衣,剛脫掉掛在椅背上。
還未對鄔煙的話做出回應,就聽到她繼續說。
“你以前不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嗎,天再冷也沒穿過秋褲。”
陸安然張嘴欲搬個理由猛然間感受到隔壁投來的鋒利的眼神,虎軀一震,崔崢這是什麼反應速度。
崔崢目光沉沉地看著陸安然,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她身上兜了一圈,看著明顯比熱天厚了好一圈的褲腿,才勉強沒有開口責備她。
陸安然逃過一劫,氣也不喘地快速解釋:“我以前不是以為沒事嗎,現在我知道了,冬天我和被子和棉衣就是一體的。”
感受到自己身上涼颼颼的視線移開,她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唇角卻下意識揚了起來。
她完全不反感這樣的關心。
鄔煙沒有注意到兩人暗地裡的小動作,點點頭,發現同桌睡得死沉,也沒繼續說話吵醒對方。
等她轉過去以後,崔崢才要正式開始算賬。
他皺起眉宇,下顎緊繃,黑沉的眼睛裡透露出不快,張口就要嚴令規定一下這不知好歹的小姑娘。
陸安然極快地揮著兩隻手打暫停的手勢,露出一個略帶討好和乖順的笑容。
“我以後真的不會對自己身體亂來了。”
兩雙眸子對在一起,崔崢看清楚她眼裡的認真,不情不願地輕哼了一聲,算是要掀過這一篇。
“說好的,不準反悔。”
這種毫無威懾力的威脅也隻有對著陸安然的時候才會這樣,後者仰著腦袋笑,舉起四根手指發誓。
她沒必要和自己身體過不去啊。
……
陸安然所在的城市迎來了初雪。
白色的雪花悠悠從天空上降落,鋪滿了大地,將世界變得白茫茫。
日漸學得辛苦的同學看到了初雪興奮得不像話,還在上課,不知道哪一樓層的學生將腦袋透出窗戶,大吼了一聲“下雪了”,整棟樓都沸騰起來。
老師在上麵鎮壓著,可學生們的腦袋已經不自主轉向窗戶,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天空中大量灑下的白色雪屑。
無意識地睜大眼睛,將漂亮的雪景印在腦海裡。
老師在上麵喊了兩嗓子,發現管不住以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講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目光也落在窗戶外。
陸安然也側著身子看窗戶外的雪。
她離崔崢貼得挺近,崔崢都能感受到陸安然呼出的溫熱的氣息,他轉過頭:“要換個座位看嗎?”
陸安然歪了下腦袋,灰黑色的眼睛亮閃閃:“你不看嗎?”
“我對這沒什麼感覺。”
她聞言,露出淺笑:“彆這麼說嘛,下雪天還是很美的,不信你再看看?”
被她清甜的笑容蠱惑了一般,崔崢轉過頭看向窗戶外。
天空是灰暗的,雲層頂端卻不斷有白色的雪花飄落下來,那一瞬,崔崢似乎領悟到了雪天的美景。
“是很美吧?”
他不由自主地回答:“嗯。”
下雪了,這件事如在死池裡注入了新的沸騰的熱水。
因為下雪課間操取消,然而這群學生卻不再畏懼嚴寒的冬日,套上外套以後直奔樓下,準備在雪地上踩一踩,甚至還想捏一個圓雪球惡作劇彆人。
陸安然挺喜歡下雪天,課間操的時候也想帶著鄔煙一起去樓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