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事關任務,楚青檀向來把晏歸塵當寶貝供著,就怕他出什麼岔子。他知道晏歸塵是個能忍的,連他都說疼,那一定是疼得受不了了。聞言直接拉起他的右手仔細檢查:“怎麼回事,之前的傷不是已經好全了嗎?”難道是與燕華等人打鬥時引發了舊傷?

晏歸塵的手常年都是冰冷的,楚青檀掌心乾燥溫熱,兩人體溫交融,晏歸塵的指尖無所適從地蜷縮起來。楚青檀以為他痛急了,立刻喊道:“柳辭,快過來給他看看。”

見他難得著急,柳辭還以為晏歸塵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毛病,結果上前檢查,一切正常,好得不能再好了。

逗他呢?

柳辭眉毛一擰就要罵人,可視線觸及晏歸塵略微慌亂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什麼,露出一個促狹了然的笑容。

楚青檀:“情況如何?”

柳辭抖開扇子,慢條斯理搖了搖:“不好,很不好,大事不好啊!”

“他這是舊疾複發,以前受過不輕的傷吧?”柳辭一本正經地胡謅,“舊傷未愈,不久前又強行運氣傷了經脈,若是不好好養傷,隻怕日後連拿劍都成問題!”

楚青檀微驚:“這麼嚴重?有辦法治嗎?”

柳辭搖頭歎息:“難辦啊……”

楚青檀道:“難辦的意思便是可以辦,你隻需告訴我如何辦。”

柳辭挑眉看著他:“你不先問問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不必問,有多少我付多少。”

此言一出,晏歸塵身子猛地顫了一顫,清幽的眸愣愣看著楚青檀,喉嚨卻仿佛哽住了似的說不出哪怕一個字,他的眼圈幾乎有些紅了。

楚青檀感覺自己握著的手在微微發著顫,他見麵前兩人都用陌生的目光盯著自己瞧,好像他方才說出了多驚世駭俗的話似的,不耐擰眉:“怎麼治,你倒是說啊。”

他不過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男主的手是無論如何也要治好的,不然他的任務還怎麼完成?

柳辭試探性地道:“我需要一株淨曇清華蓮。”

淨曇清華蓮是遊花宗聖物,千年隻開一朵,珍貴無比,就連楚青檀也隻是聽說,要弄到手更是難如登天。

不過楚青檀相信事在人為,再怎麼珍貴它也就是一朵花,沒道理他搞不來,“還有呢?”

見他竟沒有退卻的意思,柳辭搖頭“嘖嘖”兩聲:“看來你還真的是很看重他啊。這樣也好,他的傷也能好得快些。”

他附在楚青檀耳邊道:“我給你開一副藥,你每日煎了藥親、自喂他服下,很快他就完璧歸趙咯。”他刻意在“親自”二字上停頓了一下,曖昧地眨眨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楚青檀卻沒領悟到他想傳達的信息:“你是想說完好如初吧?”

柳辭大為失望,真想往他腦袋上狠狠敲兩下,這兩人都好了這麼久,楚青檀怎麼還沒開竅呢!

這種榆木疙瘩都能找到小姘頭,還對他死心塌地,老天爺可真是個睜眼瞎。呸!

他象征性地開了方子塞給楚青檀:“拿去,按我說的做,保證藥到病除。”

楚青檀掃一眼藥方,沒發現柳辭要的東西:“那淨曇清華蓮?”

柳辭沒好氣地道:“不需要!”

燕淩霄插不上話,他的視線在幾人間兜兜轉轉,最後落到楚青檀拉著晏歸塵的手上,若有所思。見柳辭離開,他連忙跟上去:“仙師,他和你們是一樣的人嗎?”

“你說晏歸塵?”柳辭腳步稍頓,不在意地道:“不全是,他不一樣。他與任何人都不一樣。”

燕淩霄不明白柳辭話中的意思,隻是方才晏歸塵看他的眼神,那種不自覺的恐慌,他也曾經曆過。

那時他的娘親還在,他還能勉強吃上一口飽飯,可是有天,娘親將本來留給他的粗糧餅分了一小塊給一個快要餓死的流浪兒,那隻是很小的一塊,多吃或少吃,對燕淩霄來說沒有什麼區彆。

但他死死地盯著流浪兒手裡的那一小塊餅,眼睜睜看著他一口接一口吃完,心裡就像架在火上烤一樣煎熬。

後來娘親說,從來沒有見過他那樣直勾勾的目光,就好像流浪兒奪走了他的一切。

可他的一切是那麼貧瘠。正因為擁有的太少,所以哪怕彆人隻是碰一碰,都會給他帶來莫大的恐慌,拚命地想要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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