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格大學聚集了青港市各大豪門家族的公子少爺們,他們有權有勢,任何場合都如入無人之境。
有高個兒男生衝池西語吹起了口哨。
池西語認識他,鄧驍,地產鄧家二公子,追了她好久。
她翻了個白眼,沒搭理。
終於有老師看不下去了,起身招呼紀律,讓他們安靜點。
偏這幫富二代不服管教,不僅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變本加厲地大笑大鬨了起來。
眼看著分享會都快開不下去了,這時,一抹清瘦的身影走進了禮堂。
他穿了件白襯衫,懶散地倚著靠背,打火機在頎長的指骨間把玩著,月光銀無框眼鏡,看起來…挺斯文敗類。
沒人不認識他。
青港市首富,謝家公子——謝薄。
鄧驍一開始言行無狀、不管不顧。但謝薄進來後,一個威懾的眼神掃過去,他頓時如被封印的貓咪似的,噤聲了,屁股老老實實被釘在了椅子上。
謝薄落座於朋友間,笑著和周圍少年打了招呼,幾個朋友意味深長地低聲開著他和池西語的玩笑。
謝薄並未在意,打火機一開、一闔…
模樣桀驁又浪蕩。
看到他,舞台上的池西語臉紅了,嗓音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她特意強調了《秘密》能拿到國際藝術節金獎,要感謝父母,感謝支持她的朋友們,還有……
一個對她來說很特彆的人。
她的眼神,若有似無地掃向謝薄。
謝薄對她笑了下,隨即冷淡而不失禮貌地移開了視線。
不經意偏頭,讓他注意到了側門那一抹不起眼的單薄背影。
……
落地窗純白的紗簾揚起了鼓蓬蓬的風。
林以微站在無人的走廊窗邊,她的手攥緊了胸口的十字項鏈,快要窒息了。
哥哥離家多年,斷了和她所有的聯係,他到底去哪兒了。
為什麼他的畫,會署上池西語的名字。
在她思慮間,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白色紗簾被風撩起層層浪花,隔著蹁飛的紗簾,林以微看到少年鋒利挺拔的眉骨。
謝薄。
看到他,林以微心下一驚,下意識地轉身想跑,少年驀地扼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女孩被他錮入懷中。
他手指骨節根根分明,頎長漂亮,手腕的位置有紋身。
一條黑色的細蛇,吐著信子,S型。
“還以為看錯了,真的是你。”
“放開我。”女孩神情驚慌,壓低了嗓音,“我不認識你。”
“不認識?”他附在她耳畔,吐著濕熱的氣息,“這才一個月不到,就忘了我?”
“……”
“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是謝薄!”
“現在知道了?”
“知道以後,就刪了號碼,對不起,但我真的不想招惹你。”
少年輕嗤了一下。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謝薄將她卷入了白色紗簾中。
來來回回有學生路過,看得出來紗簾背後有兩人在親熱,卻不知是誰…也沒人去細看。
大學校園,隨處可見戀愛的小情侶,沒什麼稀奇的。
林以微卻覺得驚心動魄,若是被斐格藝院任何一人知道了她和謝薄曾有過那樣的關係…
她精心籌謀一切,就都毀了。
謝薄貼在她耳畔,用低沉性感的氣息說:“晚上,我來找你。”
“今晚不行,我生理期。”
“謊話連篇。”
“真的,剛剛弄臟了裙子,我才去衛生間清理過。”
謝薄的手伸到她後麵,隔著單薄的裙料摸了摸。
林以微感受到他的懷抱,收得更緊了。
“謝薄,那晚是我不好,不該招惹你。但這件事,也要雙方都自願才行…”
謝薄聞言,片刻後終於鬆緩了些。
他嘴角勾了薄涼的淺笑,替她整理了一下弄亂的衣領,打量著她。
她身材太嬌小了,瘦的跟個骨架子似的,跟他這種寬肩窄腰的在一起,反差感很強。
慵懶的淡顏係,有種厭世感,唯獨眉宇正中間居然有顆觀音紅痣,清純中…平添了一絲說不出來的妖冶。
謝薄不想勉強她,也不需要。
臨走時,他將自己身上那件賽車外套摘下來,扔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