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地下室(2 / 2)

愛意隨風起 春風榴火 13645 字 4個月前

林斜…在裡麵嗎?!

忽然間,有人攥住了她的衣領,狠狠一拉,林以微被迫後仰。

抬眸,看到了池西城那張惡魔般的臉龐。

他左邊的斷眉橫斜在她眼前,眼底盈滿壞笑,不懷好意地拍了拍林以微的臉——

“我說過,遲早有一天你要落到我手上,機會這不是來了嗎?”池西城攥著林以微的衣領,將她拖上樓梯,“既然親自送上門,老子就不客氣了!”

“池西城,你敢!”林以微抱住了樓梯扶手,“家裡到處都是客人,你敢對我做什麼。”

“搞清楚,這裡是我家,我有什麼不敢的。”

透過旋轉樓梯的歐式雕花鐵欄杆,林以微望著近在咫尺的密碼門,忽然心生一計。

“池少,至少找個安全的地方吧,我不想讓西西知道我們的事,她一定會怪我的。”

池西城聽她語氣鬆動:“怎麼個意思?”

“那下麵。”林以微努努眼,指了指樓梯下麵,“那間房裡,肯定沒人,不會被發現。”

“不行,那下麵是我妹的畫室,誰都不能進。”

聽到畫室兩個字,林以微的心都提起來了。

“為什麼畫室不能進啊?”

“我怎麼知道,我爸就不讓進啊,說是她畫畫的時候不讓人打擾,老子也沒興趣進去。”

林以微感覺太陽穴都開始跳動了。

“畫室…不是正好嗎?”林以微用手指頭勾了勾池西城的手背,綻開一抹妖冶媚俗的笑意,“不刺激嗎?池少。”

“你就是這樣勾引謝薄的是吧。”

“你說是,那就是咯。”

池西城果然吃這一套,心癢癢的,拉拽著林以微走下旋轉樓梯,來到密碼門邊。

“我爸跟我妹,每次下去都神經兮兮的。”池西城點亮了觸控屏,“沒跟我說密碼,不過看到菲傭輸過幾次,這個家裡沒有秘密能瞞得住我。”

果然,試了兩次,房門便打開了。

“池少,你好棒哦!”

“我妹腦子有病,畫室也搞得這麼神秘,說怕人打擾,她畫那些破爛畫…”

林以微跟著池西城走進畫室。

房間約莫一間教室的大小,擺放著許許多多畫架,畫架上有許多未完成畫作。

如果不是池西城就在身邊,她幾乎要大喊“林斜”的名字了。

可畫室裡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不在嗎?

池西城從後麵揪住林以微的領子,將桌上的顏料盒一把掃開,將她壓在桌上。

林以微心底的失望如同黑洞般,快將她吞噬了。

直到池西城掀開她的裙子,她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了眼前的危機。

沒有多的話,小姑娘抄起擱在桌上的酒杯,擲向畫布,同時攥在掌心的打火機迅速引燃,拋了出去。

一氣嗬成的動作,仿佛預演了千百遍。

打火機點燃了畫布,火勢如同病毒般蔓延。

“靠!!!”池西城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搞懵了,“你在乾什麼!”

女孩眼神變得冷冰冰的。

裝滿了酒的杯子一直被她端在手裡,打火機更是提前準備好了。

林以微永遠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

畫布熊熊燃燒,煙霧瞬間觸發了天花板的報警器,發出了“呼啦”“呼啦”的火警鳴笛聲。

然而,林以微看到燃燒殆儘的畫布遮蓋之下,是一副巨大的少女臥躺於河畔的畫作。

陽光漫灑在她身上,水光粼粼,溪流淌過她白皙的長腿,衣衫濕潤,長發散在河流中如同招搖碧綠的水草。

少女衣衫半斂的領口,垂掛著一枚十字架。

林以微驀地捂著胸,摸到了那枚自她出生就一直戴著的金色十字架。

這幅畫,也是出自林斜之手!

下一秒,房間裡的自動噴灌滅火係統被啟動,如同蓮蓬噴頭一般開始滿屋灑水,迅速將火勢控製了下來。

池西城和林以微被澆成了落湯雞。

而報警係統也引發了恐慌,宅子裡的人紛紛向外湧去。安保人員拿著滅火器,匆匆跑下旋轉樓梯,在畫室裡看到了狼狽的林以微和池西城。

不明所以的池西語,也驚慌失措地衝進畫室。

池西城什麼狗德行,她再清楚不過了,看到池西城身邊瑟瑟發抖的林以微,瞬間明白了一切。

她衝池西城歇斯底裡地大喊——

“池西城你這個傻逼,你在乾什麼!你毀了我的生日宴會!你還毀了我的畫!這是我要參賽的畫啊!”

那幅畫已經被燒了大半,四周畫布焦黑,顏料也高壓噴頭被衝刷得不成樣子。

池西城無話可說,隻惡狠狠地瞪了林以微一眼,威脅地低喃了聲:“死丫頭,走著瞧。”

林以微全身濕透了,黑色的小禮裙緊貼著她瘦削單薄的身體,頭發也完全淋濕了,吧嗒吧嗒地淌著水。

林以微禁不住打了幾個噴嚏,瑟瑟發抖。

池西語看著她,氣不打一處來。

完美的生日宴被這兩人毀成這樣,燒了畫,還差點把房子燒起來。

“你勾引我哥?”她質疑地望向林以微。

“我沒有。”林以微可憐巴巴地望著她,“西西,我沒有,你相信我。”

“最好沒有。”池西語太知道池西城是什麼德行了,她心裡是信她的,但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她麵子很難過得去,冷冷對林以微說——

“不過你現在這樣子,不太適合呆在我家裡了,快回去。”

頓了頓,她還特彆“善良”地補了句,“彆感冒了。”

林以微點點頭,抱著身體瑟縮著,離開大門時,她眷戀地回頭望著通往地下室的旋轉樓梯。

她有種感覺,感覺林斜距離她…如此之近,幾乎觸手可及。

……

室外溫度雖未至零下,但冷風吹著她濕透的衣服,寒意浸骨,快要受不住了。

出門時,不小心撞到了人。

“對、對不起。”

“當心。”

聽到熟悉的嗓音,林以微驚訝地抬起頭。

男人穿著純黑襯衫,衣領淩亂地敞著,隨意又懶散,仍舊戴著那副月光銀無框眼鏡,勾出一身的清冷禁欲味。

如觸電般,她趕緊退後了兩步。

謝薄扶穩了她,隨即走進了花園。

他身後,一輛漂亮的純白色莫莎A係超跑駛入了花園,停在白磚車道邊。

黎渡從車上下來,對池西語說:“池小姐,這是薄爺送你的生日禮物,祝賀你十九歲生日快樂啊。”

方才的不愉快一掃而空,在眾人豔羨的目光和驚呼聲中,池西語奔下了門廊樓梯。

“喜歡嗎?”謝薄笑著問。

“喜歡死了!”

她真沒想到謝薄會送她禮物。

過去幾年,每一年生日,她唯一能從他這裡的得到的就是四個字——“生日快樂”。

謝薄甚至不來參加過她的生日party。

今天,有這麼大的驚喜!

池西語幸福得快要暈過去。

“帶你出去兜兜風,把你哥也叫上。”說罷,謝薄的眸光尋找著池西城的身影。

“彆叫他了,他剛剛真的要氣死人了!一點麵子也不給我。算了,不提了。”池西語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

彆墅地處市郊區,很長一段人煙稀少的內部路,林以微踩著難走的高跟鞋,慢慢走在林蔭路邊。

那輛超跑從林以微身旁駛過,帶起一陣嗖嗖冷風,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直到超跑消失在林蔭路儘頭,黑色的suv才駛過來,停在她身邊。

黎渡從車裡下來,拿衣服套住她冷冰冰的身子——

“快上車吧!彆凍壞了。”

儘管她已經凍得快沒力氣了,還是推開了黎渡,倔強地向前走去。

“微微同學,上車吧。”黎渡追上她,“看在薄爺為你損失了一台愛車的份上。”

林以微幾乎聽不清他的話,她步履踉蹌著栽倒了過去,黎渡眼疾手快,將她兜回了懷中,扶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