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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林斜陪著林以微走出通往校門的那條長長的香樟步道。
她迫不及待地詢問林斜,對剛剛那個找他要微信的女孩子有沒有感覺。
林斜說:“還好,長得不賴。”
“看人不能太外貌協會了。”雖然她知道林斜就是個外貌協會,他對美的事物有無與倫比的執著,但生活中,哪能處處以審美的眼光去看待呢。
“相處下來,最重要的是人品。”
“除此之外,還有信任。”林斜順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如同哥哥攬著妹妹一般。
林以微心裡彆扭,避開了他。
“兩個人能聊到一起,誌趣相投才是最重要的。”林斜繼續說,“攜手走過漫長的一生,短暫的愛意和激情是最不重要的事情,因為它會消失,唯有相互間深入的了解和信賴,才能夠共同抵禦未來生活的種種磨難,不至於因為一丁點誤會就分崩離析。”
“所以,結婚前才要好好相處呀。”林以微知道他在暗示什麼,四兩撥千斤地將話頭重新引到了他身上,“多跟人家約會幾次,說不定就是命中注定。”
我的命中注定,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
林斜想這樣說,但他控製住了自己。
校門口,露姨推著嬰兒車,帶著寶寶來接林以微:“小貓,快說祝媽媽畢業快樂。”
小女孩咿咿呀呀地說著囫圇不清的話。
林以微滿眼溫柔,笑著上前抱起了小寶貝,親了又親:“剛剛都沒有跟我們家小貓拍照呢。”
“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拍吧。”林斜立刻讓司機將車開過來,“以以,這裡人多眼雜,先上車。”
林以微心裡也清楚,自她回國後,這個孩子一直是秘密一樣的存在。
如果讓人知道她和謝薄有孩子,隻怕整個商界…都會掀起滔天的波瀾。
林斜提前預定了一個很有格調的新中式花園王府餐廳,林以微總說想來嘗嘗這家新中式餐廳的口味,所以林斜在幾周前就預定了位
置。
餐廳門口,一行人卻被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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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林先生,今天餐廳被其他客人包場預訂了,恕我們不能接待。”
林斜看著王府花園的餐桌椅已經全部收走了,隻在假山石下的湖畔留有一桌,想來是要招待貴客。
“即便有包場的客人,但我提前幾周預定,凡事也要講個先來後到。”
“真的很抱歉,那位客人…”前台的迎賓侍者麵露難色,“那位客人身份非同一般,我們不能拒絕。”
林以微有些生氣了:“那為什麼你們不提前聯係我,我甚至沒有預定其他家,沒你們這樣做生意的!”
“對不起,那位客人也是半個小時前才跟我們確認。”
林斜不擅長與人爭辯,哪怕心裡有火氣,也會壓著,麵露謙和之色:“這個時間,其他好一點的餐廳已經很難再訂到位置,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們在內間吃飯,絕不影響花園裡的客人。”
“真的不行,今天所有的廚師都沒有時間招待其他客人了,包場就是包場,萬分抱歉。”
林斜好說話,但林以微卻不是好惹的,她將小女孩放進了嬰兒車裡,回頭對侍者說:“生意買賣沒這樣做的道理,把你們的經理叫出來,我要問問他,什麼客人這麼大架勢,能讓你們拋棄職業道德驅逐彆的客人。實在不行,聯係工商局來處理這件事。”
她的氣勢要淩壓林斜不知道多少倍,侍者看她如此不好惹,隻能用對講機聯係了餐廳經理。
等待的這段時間裡,幾輛黑色轎車駛了過來,為首的那輛勞斯萊斯幻影…林以微再熟悉不過了。
侍者恭敬地打開車門,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踩了出來。
林以微已經多久沒看到這般氣場全開的謝薄,差點忘了謝三爺原本的樣子。
他從車上下來,高定西裝勾勒著他清勁修長的輪廓,眼神冰冷淡漠,彌漫著一股子壓迫感。
經理從花園餐廳走出來,恭敬地迎上了謝薄——
“薄爺,快請進,餐食已經為您準備好了,用餐愉快。”
謝薄邁步走了過來,幾輛轎車下來的西裝男們,自然服帖順從地跟在他身後。
他目不斜視地經過了林以微。
然而,當他經過露姨手邊的嬰兒車時,車裡的小女孩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一眼就認出了他,伸出手鬨著——
“粑粑!粑粑抱抱!粑粑!”
經理生怕有一時的招待不周,連忙上前招呼林斜:“今日我們有貴客,請趕緊離開吧。”
身後那幾個西裝男眼神也很複雜。
這小屁孩,可真會亂認爸爸,那位三爺怎麼可能是她爸爸呢,真是童言無忌。
謝薄的步子卻頓住了,他走到了露姨推著的嬰兒車邊。
幾個男人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謝薄冷冰冰的臉龐如暖日融雪,俯身抱起了孩子,輕輕吻了吻孩子的額頭:“小貓可真行啊,這麼遠就看到爸爸了,爸爸答應要給
你帶糖糖的,等會兒請你吃,好不好。”
此言一出,全場轟然。
包括服務生,包括那幾個商業合作夥伴,也包括震驚到無以複加的林以微…
她還在想謝薄是什麼時候又變回了謝三爺,沒想到,他居然當眾認了她的孩子。
這麼多人都在,他居然就這麼…認了!
小女孩抱住了他的脖子,嘴裡咿咿呀呀地叫著:“粑粑!粑粑!抱抱,粑粑!不走,粑粑不走。”
“好,爸爸不走。”
林以微嗓音顫抖,仍舊保持著淡定,試圖找補:“謝先生,您還沒喝酒,怎麼就醉了,她怎麼能是您的孩子呢。”
幾個男人認出了冷寶珠大小姐。
什麼鬼!!!
冷寶珠大小姐有孩子了?
前段時間冷斯溱還在四處物色冷寶珠的聯姻對象,怎麼著…就有孩子了?
謝薄從容一笑,寵溺地看著懷中的小嬰兒:“小貓,媽媽說我不是你的爸爸,我是嗎?”
“是!”
小女孩一把摟住他的頸子不撒手,“粑粑,粑粑不走,小貓…想粑粑。”
周圍人眼神很複雜。
這一場戲演夠了,謝薄才眯眼望向林以微:“冷小姐,我已經向法院提請了親子鑒定的申請,不日你就會收到簽字的同意書,我要和小貓做親子鑒定,證明她是我謝薄的孩子。親子鑒定結果下來的那一天,我會給這個孩子一個真正完整的家。”
“謝薄!”林以微聲音都撕破了,再也無法控製情緒,心慌地說,“咱們找個地方聊聊,你彆在這裡發瘋!”
謝薄終究還是聽她的話,將小朋友輕輕地放回嬰兒床裡,摸摸她的頭,準備離開。
小姑娘好不容易見到他,怎麼能輕易放他走,死死抓著他的西裝袖子,瞬間變臉大哭了起來:“粑粑!粑粑不走,粑粑要小貓,不走!”
謝薄於心不忍,抱起她,柔聲說:“爸爸當然要小貓。”
說完,他抱著女孩走進王府花園。
林斜先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靜水流深的黑眸裡是絕不逞讓的堅定:“你休想奪走孩子。”
謝薄望著他,桃花眼微微一挑,笑得又拽又囂張——
“我要奪走的…何止是孩子。”
說完,他單手抱著小貓,另一隻手,擒住了林以微的手腕。
看著麵前身形單薄的林斜,謝薄輕蔑地說,“你攔得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