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剛出酒店,一股力量將她拉扯住。
她的手腕多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順著手臂往上看,對上那雙狹長的眼睛。
鬱修竹。
她終於想起他是誰,前幾次不期而遇的碰麵都沒能感受他的高度。
此時近距離的接觸下,就算她穿著六公分的高跟鞋,仍需要仰望他,她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高。
他蹙起英挺的眉,聲音卻溫柔得不像話,“遇到什麼事了嗎?”
夏梔呆呆地看著他,沒有反應。
見她愣神的模樣過分可愛,鬱修竹微微彎下腰,鼻尖嗅到了酒精的醇香,“你是不是喝酒了?隻有你自己一個人嗎?”
夏梔是很少哭的女生,可此時在鬱修竹溫柔的詢問下,她感覺眼睛竟有了酸意。
楊泉從酒店內趕出來,就看到鬱修竹牽著一個女生的手,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祖宗啊,但凡這裡有娛記或粉絲,明天的熱搜第一就可以預定了。
楊泉顫顫巍巍地跑過去,“我的小祖宗,你這是在乾嘛?”
“車鑰匙給我。”鬱修竹直起身,話雖然是和楊泉說的,眼神卻依舊落在夏梔身上。
“不行……”太危險了,最近私生有點多,楊泉不敢讓鬱修竹一個人出行。
但他話還沒說完,鬱修竹一記眼神掃了過去,他歎了口氣,深知他的固執,隻能拿出車鑰匙給鬱修竹,“你注意安全。”
鬱修竹稍稍鬆開握住夏梔的手,他剛剛著急了點,沒有控製好力道,此時夏梔白皙的手腕處已經浮現出淡淡的紅痕。
他有些心疼,“疼嗎?”
“沒事。”夏梔搖搖頭,抽回自己的手,事情發展應接不暇,讓她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鬱修竹對上她的眼睛,眉目裡滿是溫和的撫慰,“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找代駕。”
夏梔想也沒想地拒絕,說到底,兩人也不過是有緣地見過幾麵罷了,沒理由這麼麻煩人。
鬱修竹微眯著眼,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臂,隻不過這次小心翼翼地控製了力道,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停車坪走。
夏梔條件反射地想掙脫出手,男人
稍加了力氣,見力量差距過大,她索性放棄掙紮,任由他拉著自己。
許是男人給她留下的印象太好,她驚奇地發現自己並不反感。
楊泉看著鬱修竹拉著女生走遠,幾分頭疼,身邊助理小心地問:“泉哥,我們是不是要有嫂子了?”
楊泉揉了揉太陽穴,“你什麼時候見他用哄小姑娘的語氣講過話?”
說罷,他環顧了四周,看到有個攝像頭正對著他們,當機立斷地做決定:“去找酒店負責人買斷這段錄像。”
-
鬱修竹拉著她到一輛黑色的奔馳前,紳士地幫她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上車吧。”
事已至此,夏梔也不矯情,坐了進去,鬱修竹關上門,繞到駕駛座上。
他把手機遞給她,“定位一下你家。”
夏梔想了想,輸入了離律所較近的住宅位置。她從老宅搬出來後,就在律所附近的小區購置了一處房產,絕大多數時間也都是住在那裡。
把手機還給他,夏梔順勢跟他說了一句“謝謝”。
男人看了一眼她所住小區的位置,笑了笑,“我們住得挺近的。”
“是嗎?”她發現跟他倒是有幾分緣分,好像總是在不經意間遇到。
“嗯,就跟你隔一條街。”
鬱修竹不是一個善談的人,此時他也有些苦惱於自己的寡言,想找話題跟她繼續交談,卻不知從何開口。
雖然他看得出夏梔現在也沒什麼說話的**,基本都是在禮貌地回複他。
一旦沉默下來,夏梔就會忍不住想起剛剛的畫麵,好在她自我控製能力強,才不會在鬱修竹麵前失控。
但酒精的作用好像開始起效,她問:“介意我開窗嗎?”
“不介意。”
夏梔按下車窗按鈕,冷冽的寒風席卷而來,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思緒如一團糊漿。
所以也沒有察覺到駕駛座的男人會時不時地看向她。
鬱修竹有些煩躁,他能感受到女孩壓抑的情緒,稍加推斷也能猜出七八分事實。
酒店。
很容易就聯想到他前不久見到的周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