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就隻是在飛機上吃過飛機餐,下飛機後就被周廷深堵住,現在確實有些餓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太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好。”
“不麻煩。”鬱修竹簡直求之不得,那些在停車場目睹的不愉快就徹底被他拋之腦後。
他將行李放在一邊,轉身進了廚房,夏梔跟在他身後,看他從冰箱裡拿出各式各樣的食材,從冰箱裡排放整齊的物品來看,這男人應該經常自己下廚。
鬱修竹先開火用小鍋煮清水,又拿出砧板,俯身一刀一刀地切著肉片。
他的手真好看,夏梔心想。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就算是這麼簡單的動作,由他做起來就是格外賞心悅目。
夏梔在一旁默默地看他有條不紊地進行。
鬱修竹也感受到女孩的靠近,沐浴後的清香夾雜著女孩身上特有的暖香,清清甜甜的,沁人心鼻,讓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手一抖,差點切到自己。
他努力克製自己的表情,脫口而出,“夏梔。”
“嗯?”
其實他就是想叫叫她而已,他腦子空白了好一會兒,才想了個問題,“你吃香菜嗎?”
“不忌口。”
鬱修竹抓緊機會接著問:“你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忌口的?
夏梔認真地想了想,“我不吃香菇。”
“這個忌口蠻獨特的。”鬱修竹淺笑,在心底默默記下,等下要記得寫在備忘錄裡。
“是吧,彆人也這麼說。”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夏梔發現自己還挺能適應鬱修竹這種性格的。
溫潤如玉,給她的感覺如沐春風。
她給自己一個月去逃避事實,現在發現事實好像比她想象中的更容易接受。
鬱修竹把煮好的麵條裝碗,撒上香菜點綴,夏梔想要接過,他說:“我來就好,有點燙手。”
夏梔訕訕地放下舉起的手,跟著鬱修竹去了餐廳。
夏梔認為,鬱修竹的涵養是體現在他的每一個細節裡,比如就連拿筷子給她的時候,都會注意筷尖麵向他自己。
鬱修竹在她斜對麵的位置坐下。
女孩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笑彎眼睛,抬眸衝著他笑
,“好吃。”
他伸手想要把她散下來的黑發夾在她耳後,到半空中又感覺這個行為太過親昵,隻能默默地收回手,“以後都可以做給你吃。”
餐廳的燈光暖度和明暗度是可調的,鬱修竹從來沒有去控製過,一直都保留著最初的設置。此時偏暖色的黯黃光線勾勒著女孩的輪廓,冰肌玉骨。
她嘟著嘴小口小口地給麵條吹氣降溫。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哪哪都長成他喜歡的樣子。
鬱修竹喉嚨微咽,又舍不得移開自己的視線。偏偏這時候又想起停車場裡的那一幕,呼吸不順。愈發感覺眼前的一切猶如夢境,一碰即碎。
夏梔感受到鬱修竹突如其來的沉默,抬頭看他,才察覺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發呆。
她柔聲問:“怎麼啦?”
鬱修竹很想去捂住她的眼睛,每次和她對視,他就會容易失智。
他清了清嗓子,還是決定問出口:“我剛剛在停車場看到你和……一個男人一起。”
點到即止,再描述下去,仿佛是在淩遲自己。
但夏梔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很快明白鬱修竹是誤會了。
她和周廷深的糾葛太過複雜,一言兩語好似也說不清楚,“你彆誤會,他是我以前喜歡過的一個男生,今晚非要跟著我……呃,我已經跟他說我結婚了。”
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話語好像沒有什麼說服力,又鄭重承諾:“以後跟他不會有聯係了。”
該怎麼形容鬱修竹現在的心情呢?
就好像以為自己被判了死刑,結果宣判無罪釋放一樣。
後麵他根本就沒有留意夏梔的承諾,心底一直在無限循環——
以前喜歡過。
說明現在不喜歡了。
他還有機會。
夏梔看著鬱修竹一手支著下顎,喜悅逐漸爬上他的眼角眉梢。
“……?”他在開心什麼。
見他沒說再說話,夏梔重新拿起筷子,夾起麵條。
熱騰騰的,軟硬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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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秦的辦公室內,茶煙嫋嫋,他正和一個剛勾搭上的模特聊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