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隨意一想,並未往心裡去,但在某些遊戲存檔裡,趙伯倒的確為陳深陳子淵的主角之路出了不少力,不過跟教導武功全然無關。
如果玩家沒能從山賊手中救出陳子淵四人,那麼三個頭目就會在尋寶的過程中死亡,陳深回去救另外三人的時候,會正好跟前來救人的馬揚旗馬鏢頭打個照麵。
林家武館那邊有一個中毒的小兒子,倘若孟瑾棠沒有出手施救,馬揚旗前段時間就會被林家武館請去救命,在跟傷者的接觸中,察覺到一絲不對,再結合上王家幼子失蹤之事,最終決定帶人到鎮子外頭,檢查下有沒有王友懷的蹤跡。
……孟瑾棠玩遊戲的時候是沒看見這段劇情,不然肯定得吐槽兩句——你們就算想不到去鎮子外查查王友懷是不是被山賊擄走了,還想不到去鎮子外查查是不是被狼叼走了被蛇咬死了在采蘑菇的半途遇見狗熊了嗎?她可以用親身經曆證明上述怪物都是存在的啊!
當然非要解釋的話,也可以用“鬼哭寨那邊的綠林好漢作為靠山吃山的專業人士,特彆善於在野怪的環境中隱匿自我”來解釋,所以馬揚旗才非得自林四那邊得到準確的受傷地點後,才能把失蹤少年精準定位。
王友懷被救出來之後,陳子淵很快就感受到王家人的逐客之意,於是自覺地搬離王家宅院,跟趙伯住到了一起,
陳深心想,友人之所以會受傷,全是因他之故,所以在打聽到一位名醫出現於南家堡附近時,動身前往求藥,在他離開期間,一些喝多了的本地無賴混混屢次上門騷擾趙伯,有一回醉後失手,用隨手撿來的石頭打破了趙伯的腦袋。
趙伯受到鬼哭寨賊人的折磨,身上受了暗傷,反應難免遲鈍,被救出來後,又沒有孟瑾棠這樣的人前來幫忙救治,當場一命嗚呼,可憐他也曾在江湖上闖下過名號,最後竟死在無名鼠輩之手。
陳深返回合陸鎮時,趙伯的屍體都已腐爛在院中,他悲痛難當,想為老人家伸冤,但那些混混們互相包庇,為首之人又已經遠逃他鄉,憑合陸鎮官府中衙役們的本事,又如何追索的了?
趙伯沒有遺言留下,身邊又沒有親人,橫遭不幸後,一切財物收歸官有,府衙中人念在陳深與趙伯關係親近的份上,給他三日功夫幫老人處理後事,之後便要帶上自己的行李離開。
陳深心想,趙伯對自己有收留之德,老人家死得如此冤枉,那麼無論如何也要為對方伸冤,橫豎自己身若浮萍,飄零無寄,留在家鄉還是行走江湖,實在沒什麼區彆,於是再次離開了合陸鎮。
他趕路途中,偶爾念及卷軸中的圖案字跡,丹田中便若有所動,陳深想著,既然情況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壞,閒暇時間,便依法修煉。
陳深天資極高,哪怕身邊沒有師長指點,一些時日後,居然也有所小成。
他打聽到那位混混可能去投奔一位遠方叔叔,所以追過去尋找,恰巧又途徑了距離振威武館不遠的一處地方,遇見有強人攔路挑事,陳深發現被強人為難的那堆人裡,包括了他在振威武館認識的一位“師兄”,念在往昔情義,幫忙打發了劫道的強人。
來自振威武館的師兄見到陳深出手相助,驚駭之意要遠大於驚喜,他意識到陳深習得了武功後,懷疑對方是知曉了當初的真相,前來找振威武館的人報仇,之所以會幫忙打發惡人,自然是陳深複仇時不願借他人之力,非要親自下手才解恨。
所以無論陳深表現得多和善,落在心虛之人的眼裡,都是陰險狡詐,包藏了滿肚子壞水。
那位師兄一回武館,就把陳深要來尋仇的事情告知給館主,對方能想出用招生的方式來謀奪劍譜的計劃,個人品質顯然跟那位師兄處於同一水平線上,館主表示,既然陳深要下毒手,那麼自己這邊就該先下手為強才對。
館主琢磨了大半晚,拿出當年騙劍譜的勁頭來憋壞招,最終定下了借力打力的戰略方向跟栽贓陷害的具體計劃。
對此,有幸玩過上述劇情的論壇玩家的評論是——這位館主還是放棄闖蕩武林這種前途無亮的事業,等著被江湖的浪潮給淘汰就好,大部分人想出這種計劃,需要突破的是人品下限,但振威武館館主不一樣,他需要突破的是自己的智商上限。
碰巧在此時,有一位英雄好漢到振威武館做客,此人以嫉惡如仇聞名,但武功比較一般,帶著的女兒,更是一點功夫不會,符合振威武館的壞蛋對受害人的一切要求。
因為陳深是外地人,無論衣著風格還是口音都跟本地人不同,那位師兄遵循師父吩咐,學了幾句前者的口音,又在臉上抹了點黑灰,大晚上鑽到了那姑娘的閨房當中——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他們還特地將姑娘的住房安排在了偏僻區域——當時天色已黑,他們又提前把姑娘房裡的普通燈油,換成了廚房裡下人所用的煙氣重亮度低的劣油,一進門時,又故意出手打滅燈火,使得姑娘之瞧見了來人大略的衣衫式樣,沒看清麵貌。
姑娘見到歹人,自然大聲叫喊,那位師兄假裝受到驚嚇,學著陳深的口音罵了幾句臟話,鑽出窗戶逃之夭夭。
——振威武館的館主心思狹窄,又愛以己度人,在定計劃的時候,之所以不狠毒到底,是擔心那位英雄以為自己女兒跟“陳深”生米煮成熟飯後,看見陳深一表人才,索性將女兒嫁給了他,將壞事變成喜事。
因為這件事,在遊戲論壇同人區裡,但凡是涉及到上述劇情的衍生作品之中,振威武館館主及其門下走狗,就沒一次是能痛痛快快地領盒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