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2 / 2)

孟瑾棠能感覺到這塊石頭在自己真氣衝擊下所起的變化,她運轉起《明夷心經》,真氣屬性在心法的催動下,刹那間生出萬千變化。

石塊表麵不斷剝落脫離下來,露出刻在裡麵的文字,孟瑾棠匆匆瞥過一眼,發現上麵記錄了寒魄珠的煉製方法,雖然年歲久遠,有些材料未必能找齊,但僅僅是解除《心火如沸》的話,應該能夠滿足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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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沒打算立刻離開地宮,他們也是考慮到,萬一劉丞相那群人埋伏了武者在外麵,水平都不用太高,哪怕就是幾個普通點的一流高手,遇見了負傷狀態的自己等人,那都算是送人頭上門。大家努力調息休養,不用言語溝通,就都默認了在地宮裡先恢複一會,然後再離開此地。

太子武功低微,整個戰鬥過程中都努力假裝自己並不存在,他老老實實地蹲在人堆裡,被迫跟關係不太和諧的二弟一塊報團取暖,好幾次差點被自空中掠過的碎石塊暗器啥的打中,多虧了邊上的親妹妹及時拉了一把——五公主李珂,因為生母出生江湖的緣故,名字就沒按皇室的排輩起,平時也經常練武,身手雖然不怎麼樣,但已高過所有兄弟姐妹,全程負責護著兩位兄長。

孟瑾棠僅僅掃了他們一眼就收回目光——這三位雖然看著一副隨時都可能立地暴斃的模樣,但其實受的那點損傷,若是用江湖人的標準衡量的話,完全處於可忽略狀態,隻要泡個澡好好睡一覺,基本就能徹底恢複——然後把治療重心放在江湖人身上。

雖然石室中的高手人均負傷,但負傷與負傷之間也有巨大的差異,充分體現了不

同門派的教學特色,比如杜靜若,因為祖師白雲居士性格上有點嫉惡如仇,刀法走的是剛猛雄渾一路,她外表看似正常,但實際上受到的反噬異常嚴重,孟瑾棠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對方的內傷狀態拉回到安全線以上。

也是在給杜靜若療傷的時候,孟瑾棠才發現,單純以血條論,這個身材修長的妹子可能是整間石室中,最為厚實的一位,剛開始跟邪尊打的那兩下,根本就是以血換血。

杜靜若閉著眼,慢慢導氣歸元,再睜開時,目光隱有清潤內斂之意,笑了笑:“多謝孟掌門。”

——高手受傷難免折損修為,但若是把握得當,也能成為突破的契機。

裴向舟出身淨華寺,自幼受到佛家典籍的熏陶,功法性質溫和,就算沒有外力推動,隻要好好休養,就能自行恢複。

孟瑾棠想,等這兩位消化完此次戰鬥的收獲後,進階宗師的道路應當會一帆風順。

檀無欒是魚叟的親傳弟子,孟瑾棠對這位高手的武功路數也有些了解,她的手指剛剛在檀無欒的手腕上一搭,便受到對方內力的反震。

這位身穿玄色衣衫的年輕女子明明已經氣力衰竭,但在感到外部威脅的刹那,丹田中竟又催生出了一縷真氣。

北陵侯感知到此事,道了聲得罪,緩緩撤去經脈中的防護,讓寒山掌門送了一縷內力進來查探自己的情況。

孟瑾棠的真氣在檀無欒經脈中走過一圈,對方明明傷勢嚴重,但那股蓬勃的生命力竟然沒有削弱太多,難怪鎮國公對她的評價裡,會有“逆水行舟”四字,顯然是一個遇強則強的戰鬥型選手。

北陵侯的劍意一往無前,真氣也顯得格外鋒銳,但卻是未經打磨的鋒銳。

銳則易生戾,檀無欒的修為本來早該因此停滯不前,但那些隱約的戾氣,卻意外地被某種衝和平淡之意所化解,孟瑾棠看著她,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很想建議這位朝廷此代的第一高手,去江州之外的地方走走。

孟瑾棠自從突破之後,心態便起了一些變化,忽然間更加理解了為什麼很多裡的武林前輩,會願意點撥那些萍水相逢的有潛力的年輕人。

她並不曉得,檀無欒此刻正處於一種特彆的狀態中,雖然身為北陵侯,但在朝的情況下廷已經扶持了天下閣跟沉命司,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重要之處,說是保護皇室中人,但平常也沒太多接觸的機會。

檀無欒像是建京的一道影子,出身官宦之家,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魚叟那裡習武,一直沉默地存在著,她的社交關係簡單,生活興趣也很貧乏,雖然對當前的狀態沒什麼不滿,但也沒什麼明晰的目標,甚至都很少在建京內的府邸中出現,她曉得彆人有在家中安插眼線,心緒卻並不會因此而泛起波瀾。

周圍的一切,無論是痛苦還是喜悅,都似乎隔了一層雲霧,與她難以產生太多關聯,直到此次都婆國之會,才在與敵人的交手中,才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之意。

檀無欒看著這些江湖人,隱約把握到了將來的方向。

這件石室內活著的人裡,除了江湖人之外,還有那些都婆國的來使,其中扶琅璟翎雖是都婆國王子,不過大家攜手對敵了一場,孟瑾棠多少分了些心神過去,此人傷勢固然沉重,但一時半會不會有性命之虞,加上身邊的隨從也帶有療傷藥物,便不曾過問太多。

孟瑾棠最後走到溫飛瓊身邊,診了一下對方的脈息。

溫飛瓊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他行事一向隨心所欲,時常有出人意料之舉,雙方陣營不同,似敵不似友,居然也不怕孟瑾棠內息一吐,當場震碎自己心脈。

青衣少女先是沉吟不語,隨後露出微顯訝異的神色,她覺得溫飛瓊此人的內息頗為怪異,似乎潰亂得比邪尊更為嚴重,但心脈等緊要之地,又被某種力量給保護了起來,免得這位散花主人的傳人當場吐血身亡。

溫飛瓊見她疑惑,笑道:“不瞞孟掌門,維摩城武功與一般心法頗有不同之處,隻要溫某還活著,那便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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