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元春坐在外麵的主座上,也是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這會兒也是有些坐不住的。
一開始進來,老太太她們就要行禮,元春連忙下去扶起來,說道,“老太太,大太太,太太快快請起,彆多禮了,我也不過是個格格罷了,說不得還沒家裡人的品級大呢。”
到底是榮國府家裡沒什麼大官了,自然小心謹慎的來,更何況雍郡王府現在也是有權有勢的皇親國戚,是當今皇上的第四子,自然比一般的皇親國戚要尊貴的多。
王夫人也是激動的眼裡閃著淚花,隻覺得委屈了女兒。不過看到還有宮女太監在,也是不敢多說,怕給女兒惹禍。
也隻呐呐的說了一句,“格格謙虛了,見禮是應該的。”
元春知道這麼些人在,榮國府裡的人隻怕也是不自在的,便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守著吧,留我們一家人在一起說說話,沒什麼事就不要進來了。”
石竹和石秀雖然不放心格格一個人呆著,到底是格格的吩咐,這屋裡也是狹窄,呆不下這麼多人,又一想這都是格格的親人,應該也無什麼大礙才是。
便屈膝行禮,說道,“是,奴婢們告退,格格有什麼事,儘管喊奴婢,奴婢就在門口侯著呢。”
元春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揮揮手讓她們都退下去了。
等屋裡沒有其他的人之後,王夫人這才忍不住掉了眼淚,“委屈我們元春了,就沒住過這麼小的房間了。”
邢夫人也是撇了撇嘴,她們大房的迎春還住在抱廈裡呢,也沒說委屈什麼的。
元春的感觸並不太深,這東邊的三間房都是她的,一個人住也還算寬敞。
“還好,到底隻是個格格,這樣的住處也算是好的了,與我同住一院子的武格格在西廂房呢,還比不上我這裡。”元春如是說道。
“她是什麼家世,怎麼能和我們榮國府相比,我的元春肯定是受了委屈,這才如此安慰我。”王夫人一聽元春如此說道,就有些不滿的說道。
說到最後又是心疼起元春來了,這話正好讓元春能夠將自己的處境說出來。
“媽媽說的倒是好,可偏偏就是出自榮國府這才不得四爺喜歡。”元春說的有些自怨自艾。
“什麼?!”賈家老太君和邢夫人也是不敢置信,這明明該是元春的優勢才對。
王夫人也顧不上哭了,也是睜大了眼睛,質疑的問道,“不可能吧?若不是你出自榮國府,皇上又怎麼會將你賜給雍郡王當格格?若不是出自榮國府,你又怎麼會住在這邊的東廂房裡?”
明明剛剛還因為元春住在東廂房裡覺得委屈,現在又是將它當做了證明榮國府一如既往的權勢的證據了。
元春也是假裝委屈的說道,“老太太,太太你們有所不知,這一同進府的幾個格格裡,就屬我樣貌出眾,非但沒有太過得寵,反而寵愛平平,一開始女兒也是以為四爺不重女色,但李側福晉的恩寵也在那邊擺著呢,李側福晉我也是見過的,樣貌也是比不上女兒的。”
一聽元春竟然沒多少寵愛,:老太君臉色都變了,原以為是恩寵過勝這才有了這個孩子,沒想到竟然是運氣好才懷上的嗎?
邢夫人雖然見不得二房猖狂,但元春得寵也於他們大房有好處,這一下子期望破滅了,邢夫人也是有些受不了,聲音都有些尖銳了,“但你是這新進的新人裡第一個懷孕了的,元春不會是怕我們攀上你,故意這樣說的吧?”
邢夫人很是懷疑元春說的話的真實性,就連賈家老太君也有些懷疑了。不過又一想元春是她一手帶大的,並不會拿這樣重要的事情說謊。
元春自然辯解的說道,“四爺後院裡的女人家世也都差不多都是五六品的小官,就連李側福晉娘家也隻得了四品的官職,除了福晉的家世,就是還沒進門的年側福晉家世好了,若是四爺看重家世的話,豈不是應該常來我這邊嗎?但是並沒有,反而也這裡一個月也就兩次罷了,這算什麼得寵的?”
元春說完就拿著手帕摸眼淚,可見也是委屈著呢。
都是呆在後院的女人,自然知道這情況算不得得寵,四爺後院的女人也都是數的過來的。
“元春你也彆急著哭,小心肚子裡的孩子,這事我們在外邊倒是也不知道,元春你一向聰慧,可是知道這其中是有什麼原因?”
按理說元春這樣的美貌,哪個男人能把持的住,這樣平平的寵愛倒是少見的,肯定有其他的因素,更何況先前元春也是說過了,那埋怨的眼神,一想也知道元春定是知道具體的原因的。
家族裡培養一位出色的女兒家是多不容易,能進了皇家的更是千難萬難,萬沒有讓這步棋白廢了的道理,總要再努力努力,更何況家裡的女兒家還沒長起來,元春又有了身孕,也不是不能再作為一番。
元春也就等著這個話頭了,也顧不得哭了,眼睛紅紅的,委屈的說道,“我一個女兒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