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連城璧就看著夏琬琰認認真真地拿了香,點燃,行禮,插上香,而後跪在蒲團上,雙手握著筊杯,閉上雙眼,認認真真地在心中和佛像說話。片刻後,隻見她睜開雙眼,將手中的筊杯輕輕地扔了出去,一正一反。
“哇,佛祖一下子就答應了呢!”夏琬琰滿臉驚喜,趴下去將筊杯撿了回來握在兩手掌心中,認認真真地再給佛像行禮。
連城璧溫柔地笑著,問道:“阿琬和佛祖說了些什麼?這樣高興?”他雖然對求神拜佛這件事情無所謂,可是見她這樣高興,神情也溫柔了不少。
夏琬琰睜開雙眼,仰著頭笑看著他,“我想佛祖許願,希望我們能執手一生。我才問了一次,佛祖就答應了呢。這說明我和夫君的緣分是天定的,我們會過得很好的。”
連城璧微微愣了愣,回過神來,眼底的笑意和愛意便如同彌天漫地的濃霧一樣。
他的阿琬,總是會在這樣不經意的時候叫人覺得心熱不已。她的情意總是這樣濃烈,讓人經常覺得心顫。這樣的情,他有的時候真的是招架不住。可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心甘情願入她的網中了。
說到底,他其實沒有她那麼勇敢。他的阿琬身上帶著一種勇氣,是他的身上永遠不會有的。
夏琬琰站了起來,將筊杯放回了原處。“夫君,我們去給佛祖添香油,然後去摘荔枝!”荔枝荔枝,鮮嫩多汁的荔枝,我來啦!
連城璧心中滿腔的柔情都被夏琬琰臉上的饞意給弄沒了,嗯,更多時候,他的阿琬總是會讓他哭笑不得。例如現在。“好,你慢著些,小心摔著了。”
“哎呀,沒事的,我現在可是會武功的人,哪裡會這樣容易摔著了。”自從兩人一起練武以後,她的內力也是直線上升的。所以,她要是走路都能夠摔了的話,那還練武作甚呢?
兩人大手筆地給西禪寺添了香油,就被小沙彌帶著到了寺中的荔枝樹下。這荔枝樹不愧是活了幾百年的樣子,真的很高很大,站在樹下,隻覺得自己人仿佛都小了一樣。
小沙彌說道:“施主可以自己摘荔枝,或者讓寺中的師兄們來摘也是可以的。”
夏琬琰說道:“我們自己來。”自己摘的荔枝肯定會更甜的!
小沙彌說道:“那麼還請兩位施主不要傷了荔枝樹。”
夏琬琰朝著繡雨使了個眼色,“知道了,小師父,我們不會傷了荔枝樹的。”
繡雨笑著上前給小沙彌拿了一整個荷包的粽子糖,“小師父,我家夫人給的,拿著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收的,主持師父會生氣的。”看到荷包,小沙彌嚇了一跳,連“我”都冒出來了。
繡雨笑了,“隻是一些粽子糖,給小師父甜甜嘴,不是什麼旁的東西。”
小沙彌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他也不過十歲左右,正是饞糖的時候呢。想要推辭,卻被繡雨一把塞進了手裡麵。“多謝施主。”他微微紅了臉,拿著荷包站到了一旁。好多粽子糖啊,到時候分給師弟他們!
“夫君,”夏琬琰指著荔枝樹的頂端,“我看到了,那捧荔枝一定最甜,你去摘來給我,好不好?”
連城璧無奈點頭,“好,怎麼會不好。”他足下輕點,整個人飛躍而起,不過幾息之間就到了樹頂摘下了那一捧荔枝。他的輕功卓越,甚至都沒有踩著荔枝樹的枝乾。
一旁的小沙彌看得傻了眼,阿彌陀佛,這是個高手啊!
夏琬琰高興地直拍手,“夫君你好生厲害啊!”她接過了那捧荔枝,當即就摘了一個扒了皮,放進了連城璧的口中,“甜嗎?”
連城璧點點頭,將荔枝吃下去。
“嘻嘻,那就好。”說著,夏琬琰給自己也扒了一個。
連城璧失笑,所以這是讓自己先試一試酸甜嗎?他剛才還以為她是真的心疼他,所以才先給他吃的。失策了,差點忘記,他的阿琬經常出乎意料之外的。
“哎呀,夫君,我還要那邊的,你去摘啊!”夏琬琰可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這一捧哪裡夠吃呢,當然要多一些才是。
“好,”連城璧笑著點頭,“我去摘就是了。”說著,他又一躍而起。
“夫君好厲害啊,一下子就摘到了!啊,我還有左邊那些,右邊右邊。不對啦,是再右邊一些。”
荔枝樹下,一名女子嬌俏的聲音響著,而一個男子聽著她的話在荔枝樹上下來回著。有的時候他摘了一捧荔枝,有的時候他甚至隻是摘了一顆荔枝,來來回回好幾次,男子的眉眼之間卻不見半分不耐。
西禪寺的角落裡站著一個人,他看著他們,麵帶疑惑。“尋常人家的夫妻,都是這樣的嗎?”
正巧落地的連城璧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猛地朝著一個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