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宜不會有事。”言雙鳳皺著眉說。
如意道:“你怎麼知道?就算是曹家沒事兒,那……吉祥那裡也該先說一聲啊?”
言雙鳳聽到這個,才扭頭道:“從此後彆再提他。”
如意怔問:“提誰,吉祥?”
言雙鳳喝道:“再叫我聽見這個,你就彆跟著我,或者自己回京城去吧!”
如意沒想到尋常的一句,引來她這麼大火氣,嚇得噤聲。
言雙鳳本滿肚子烈火寒冰,衝著丫頭發了這句,卻也知道弄的不明不白不是解決之道,她尋思了會兒,正色道:“你聽著,他跟咱們不是一路人,就連阿蒼也是跟著他的,這次我是故意不叫阿蒼跟雨燕姑姑隨著我們走,就是想一刀兩斷的,這就是說,以後你都見不著他們了,明白了嗎?”
如意呆若木雞,半天反應不過來:“我……我不大明白,好好的這又是為什麼?阿蒼是跟著吉祥的?不是一路人,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一刀兩斷?”
言雙鳳咬牙道:“總之我說的話你記著就行了,隻不許再多問彆的。”
夜色越來越濃,馬車狂奔一陣,車夫放慢車速,回頭道:“娘子,來的時候我記得前麵小鎮子上有個客棧來著,咱們還是投宿吧,錯過了這個,至少還得再跑幾十裡路,人受得了馬受不了,何況這地方咱們路不熟,黑燈瞎火的也很不便。”
小鎮的客棧,來來往往的客人住了不少,也有許多像是他們一樣趕夜路的,正在堂中急匆匆地吃晚飯,有閒著無事的便湊在一起閒聊,當看見言雙鳳主仆進來之時,有不少人的眼睛都為之一亮。
言雙鳳無心在意彆的,隻想快些歇息,早點起身趕路。
店家卻是熱情的很,一邊打量一邊笑問他們要吃些什麼。
言雙鳳毫無食欲,又加上樓上樓下有不少奇形怪狀人,各色異樣的目光,她隻交代如意自己弄點東西吃,便先進房了。
房間狹小而簡陋,隔著薄薄的門板,外間的走動聲咳嗽聲清晰可聞。
若換了平時,言雙鳳一定會嫌棄挑揀,但現在顧不上了,她隻把鞋子一脫,便無力地倒在了榻上。
此時他們離開京城已經有四五十裡了,身後並無動靜。
她想……趙襄敏不至於會追出城的,不管怎麼樣,京城裡自然有他要應付的人跟正事,他應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輕舉妄動。
等她回到北鎮,天長日久,興許跟他的那一段就被逐漸遺忘,仿佛沒發生一樣了。
對他來說,應該也是如此吧。
兩不相乾,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如意終於跑了回來,端著兩個冷了的饅頭跟切的鹵肉,一碟小菜,單腳把門踹上,她道:“娘子,湊合著吃些吧,打中午可就沒吃東西呢,我都餓得沒力氣了。”
言雙鳳裝睡不理會,如意跑到她跟前,低頭一看,見她合著眼睛,便以為是真的睡著了。
當下隻輕手輕腳地又回到桌邊,自己倒了一杯溫水,狼吞虎咽地吃了兩口,卻又歎氣將饅頭放下。
“也不知吉祥到底乾了什麼,怎麼鬨得這樣,就這麼逃也似的離開了京城,難不成以後真的連阿蒼哥哥也見不著了?”如意嘀咕了兩句,相思發作,頓時也覺著桌上的肉都不香了。
這一宿,門外來來往往,腳步聲,說話聲不絕於耳,更有一些夜半吵鬨的,簡直像是身處集市。
言雙鳳人雖然躺著,腦袋裡卻一直轉個不停,所思所想,卻不由自主地都是趙襄敏。
從在北鎮救了他,到在莊子裡的相處,張守備、還有那秉易先生的種種反常……她居然駑鈍到一無所知,毫無疑心。
但這哪裡怪她?如果他真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尊貴人,又怎會對她的頤指氣使各色冒犯甘之若飴毫不反抗?
之前或許是因為不記得了,情有可原,但後來呢?
不算她所做的那些,就說是那些出言不遜,也夠她死不知多少次的了。
言雙鳳有一種感覺,她覺著自己仿佛是那養肥了待宰的豬,彆看現在活蹦亂跳神氣活現的,也許隻是在等待某人的一個心血來潮。
她不喜歡戰戰兢兢站在冰層上的感覺,更彆提是把脖子架在磨得鋒快的刀刃上了。
子時過後,言雙鳳朦朧睡著了,依稀中,不知哪裡傳來兩聲尖銳的哨聲。
緊接著,是金屬交擊發出的響動,以及隱忍的人的呼喝聲,隻是她半夢半醒地,隻以為是在做夢。
而旁邊小床之上的如意早已經睡死過去,鼾聲如雷,自然毫無察覺。
倒是客棧裡的小二聽得真切,走到門口,揉著眼睛探頭往外打量:“剛才是什麼響動?”
另一個打著哈欠道:“我也聽著了,該不會有什麼賊盜之類的吧?”
“不至於,咱們這兒也還算是京畿之地,一貫太平,怕沒那麼大膽的。”
與此同時,在客棧二樓,房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一道人影腳下無聲地進了屋內。
門開的同時,一股冷風襲來,榻上的言雙鳳眉頭皺起,仿佛察覺到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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