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胎不想轉正隻要事業(完)(1 / 2)

走在吃瓜第一線的雜談天地今天一如既往的活躍, 從今天早上開始,版麵上的帖子隻要一刷新便會改變順序,大家都在迫切地等待正義時刻的到來。

沒想到這“正義時刻”還沒到來, 卻先被某人截胡了。

三分鐘前剛開的帖子現在已經飄紅,樓內的回複迅速破了三百, 要知道在雜談天地大家可沒有刷屏的習慣,這三百樓的回複,代表的可是一個個真實的賬號, 這還不算圍觀不回複的潛水員們。

【直擊現場:容渣男怒攔小寧總】

樓主表示, 自己原先蓄勢待發,正準備一等寧初夏出來便找借口和她對話, 他還拉來了同宿舍的舍友,準備屆時大家齊心協力, 把其他的人給支開。

這摩拳擦掌正要出擊, 卻沒想到這一直發呆著的容啟恒忽然動了。

說到這容啟恒發呆, 今天早上可已經被開了不少帖子群嘲,大家都猜到了他這副作態估計是沒過審核, 哪怕沒有準數, 大家也已經嘲諷開足,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罵了再說。

樓主丟下了這麼個驚雷, 樓裡的回複橫看豎看全是問號。

大家是怎麼都想不明白,他怎麼還有臉?

不少回複都在勸LZ一定要注意動向, 實在不行就立刻出擊。

樓越搭越高, 大家這才發現LZ已經不見, 正當大家著急地呼喚著他時,這樓主終於姍姍來遲。

“來了來了, 剛剛我以秘傳忍術?牆角蹲潛伏在了邊角,企圖為大家得到更多情報,潛伏很順利,我成功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但是現在樓主我想要打人,打容啟恒這個象拔蚌,不過有一說一,他有點慘的,爆笑,我感覺看到了一場刀光劍影閃過,寧總巍然不動。”

雜談天地那正討論得火熱,可現場這卻隱約充斥著尷尬和疏離。

容啟恒看著寧初夏,再度感覺到了寧初夏自帶的天賦,隻是這一次寧初夏帶著的天賦叫做“把天聊死”。

寧初夏的那句幫不上,讓容啟恒不得不走曲線救國的渠道,試圖先拐個彎,再回到正題,可他說一句,寧初夏就接一句,但永遠不順著他的方向走。

“先不說那個,我今天是不是讓你不自在了?不好意思。”他這麼說的意思當然不是承認錯誤,是想先退一步找個話題。

而寧初夏卻是皺眉說道:“確實有點,作為申請人,你對於實驗的掌握實在不夠。”她一副我為你好的姿態,“你是實驗室團隊的核心,你應當要把整個團隊帶好。”

成,當時容啟恒表情就繃不太住了,這根本是直接拆台,以前寧初夏偶爾也會露出這種關切個性,隻是大多時候是遠距離聊天,容啟恒每當這時候就直接不回,當做沒有看到,若是在現場,有時候他就會使個臉色,久而久之,寧初夏已經很少在他麵前多話了,隻是默默付出。

可能是這段時間沒有相處的鍋,這寧初夏的壞毛病都回來了。

他勉強道:“你也知道,我這段時間以來遇到了很多問題,我根本沒有心力去應付這些……”

寧初夏給予的是不讚同的搖頭:“啟恒,你彆怪我多話,我現在自己開了公司,越來越明白一個道理,彆人永遠不會因為你的難處包容你……”

容啟恒當即一怔,寧初夏怎麼變得那麼好為人師?他需要的可不是這種教育。

情商真低。

他看著寧初夏露出了他那標準的溫柔笑容:“可你不是彆人,不是嗎?”

可沒想到都說到了這,寧初夏還是靈活閃避開了攻擊,她很認真:“在私下,我們是朋友,可在這種公事上,我就是彆人。”

沉默了許久之後,剛剛試圖逃避掉的現實砸在了眼前。

容啟恒的內心開始掙紮,他到底該不該直接說。

現在眼看讓寧初夏徇私給個名額是不可能了,其實如果他和寧初夏之間沒這些曖昧,他反而能好好開口,可容啟恒現在就怕,他這一開口要付出的代價是兩人中間的曖昧清空,培養了多年的錢包兼靈感小姐雞飛蛋打。

容啟恒抬頭看向寧初夏,他眼神深邃,看著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他的世界裡隻有你的錯覺:“初夏,在你麵前,我已經丟臉太多次了,也不怕再丟臉這一次,也隻有你,才能讓我這麼卸下防備了。”

“你讓我覺得安心,讓我無所畏懼,因為我知道無論何時,我遇到了問題回頭的時候,你都會在。”容啟恒深情款款,“初夏,我需要你。”

他見寧初夏似乎很受衝擊,便也無奈地把話往下說:“實驗室現在是沒錢沒思路,我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他頹然地歎息,“我隻有你了。”

【靠靠靠靠靠!】躲在牆後的幾位學生對視一眼,都是露出憤慨表情,他們在論壇裡瘋狂罵人,受不住容啟恒的無恥。

這向心愛的人、向最好的朋友伸手其實不丟臉,大家誰現實裡還沒遇到過一點難關呢?隻要有付出有收獲就好。

可問題是容啟恒要的東西他們倒是都看到了,可他到底給了寧初夏什麼啊?而且怎麼到這種時候,還在搞曖昧啊?

論壇裡也同樣給予了激烈的反應,原先有些抱著“未知全貌,不予置評”觀點的圍觀群眾都呆了,人家是網上擴大事實,可怎麼到了他身上就成了連他的無恥都不能儘數描述出來。

正對著容啟恒的眼神,寧初夏心中很是好笑,要不是這世界娛樂圈事業不發達且也不重視,她肯定要推薦容啟恒去擔當主演的。

不過對飆演技,寧初夏可沒有怕過。

她再度拋出了猶豫的眼神:“可你既然又沒錢又沒思路,為什麼還非要組建實驗室呢?”

果然這句話一出,容啟恒嘴唇微動,半天沒說出話來,寧初夏再度發動了苦口婆心攻擊:“養實驗室團隊需要很多錢,而身為實驗室的核心,你也要有帶領團隊的能力,指引團隊的方向,現在這個局麵……我想勸你放棄,就像我真的幫你了,難道我能幫你一輩子嗎?”

當然不用,因為你的利用價值結束後,我就會換人。

容啟恒沒敢說出心裡話,隻是難堪地回避了寧初夏的直球,現在他倒是厭煩起了曾經讓他喜歡的寧初夏的軸,這性子軸起來說話太不好聽。

“可你忘了嗎?這是我的夢想。”

“每個人都有夢想,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實現夢想。”寧初夏稍微撇了下牆後,把本不打算說的話也說了出來,“就像我,曾經也對科研道路懷抱夢想,但對我來說,有些事比夢想更重要,所以在你表現出,你不希望我表現出超越你的科研能力時,我也就在思索後,選擇了另一條道路。”

她這句話說得太直白,容啟恒當即一僵:“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沒有這個意思。”他看向寧初夏,心中忽然顫動了一下,總覺得眼前這人很陌生,且有些事情,正在往他完全無法預料的道路奔跑。

“是我想太多了嗎?我以為每次我得到教授肯定,表現超過你的時候,你對我的冷漠,就是你憤怒的表現。”寧初夏的表情也變得冷淡,“我給了自己一段時間,讓自己去思考,到底是我想太多,還是你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在這段時間以來,我努力地想要忽略按照以前我會去想的言外之意,隻靠字麵去理解你的每一句話。”

之前寧初夏的“直”和“回避”全都得到了解答,可容啟恒卻隻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和恐懼,他正想要說話,可寧初夏卻自顧自地往下說了下去。

“可此時此刻的你,讓我不得不醒悟並麵對真相,我從來都沒有想太多,我所猜到的,就是你要表達的意思,你就是這麼糟糕的人。”

“你說什麼呢!一切都是誤會。”

麵對著容啟恒僵硬的解釋,寧初夏並沒有給他留遮羞布:“如果不是我想多,那這一切要怎麼解釋呢?為什麼我考得比你差,主動不再表現能力的時候,你就不再冷漠?”

真綠茶大概就是如此,容啟恒還在苦撐:“初夏,你這樣誤會我我實在太心寒了,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最信任的朋友,如果知道你會這麼想,我真的會後悔當初我們做朋友……”

“後悔的人應該是我吧?”寧初夏嘲諷般地指了下自己,“一直到我畢業前,實驗室的經費我出的;實驗室的思路我想的……真正放棄夢想,出錢又出力的人,其實是我不是你。”

容啟恒臉有些白,他可不能認下這個罪名,他頭一次在寧初夏身上感覺到了壓力:“這經費……是投資、是支持,我也沒騙你錢,這思路,怎麼又是你想的,你頂多是給了一些靈感,我們之間,難道還會在意這些嗎?”他眼神中很快填滿了不可置信的歎息,“我一直以為我們不用計較這麼多的,你既然在意,你怎麼不早點說呢?你說了,我肯定會注意的,這些都是你誤解了。”

他的狼狽,反而顯得位於對麵的寧初夏看上去更輕鬆了:“你說得沒錯,是我誤會了,每一次實驗出問題的時候,你都正好會找我感慨;每一次缺錢的時候,你都會無意地和我歎息。是啊,我們是朋友,和我抱怨當然正常了,可是為什麼身為朋友的我,告訴你思路,卻被包裝成你的想法;為實驗室付錢出力,卻連名字都留不下來,你說是不小心說的,可收到來自我的東西時,總不能是不好意思收的吧?”

見容啟恒還想再爭,寧初夏隻是做出手勢阻止了他:“我給了你很多機會了容啟恒,是你讓我沒法在騙自己的,逼我不得不承認,原來你是這樣滿心算計,步步謹慎的小人。”

容啟恒沒想到自己會從寧初夏那收到“罵”聲。

“錢是我自願給的,事情是我自願做的,我就當我是做了一場慈善,捐給了一個可憐人吧。”寧初夏展現出了和身高截然不同的氣勢,她恍若在睥睨著容啟恒,“你真可憐,如果不靠彆人,你走不到今天這個位置,剛剛的勸告是真心的,我醒了,你也得醒了,你的麵對事實。”

“你沒有科研天賦,隻會死讀書,所謂的社交、領導能力,其實是建立在諸多光環之上的,他們對你的敬佩,全都建立於虛假的根基之上。”她的眼神裡是容啟恒不能接受的同情,“我反而可憐你,用了那麼多努力,還是隻有虛假的,一戳就破的外殼,崩塌的時候,你會很痛苦吧?”

“夠了,閉嘴!”此刻的他,連最後的風度都已經不在了,歇斯底裡的模樣,是徹頭徹尾的敗犬。

寧初夏這才注意到已經收到挺一段時間,沒被主人點開的信息,本是隨意一瞥,眼神倒是在上麵停留了好一會,她確認了下信息裡沒有什麼不能透露的關鍵信息,便打開投影向容啟恒展示:“你的光環比我想的失去得要快,你太不堪一擊了。”

“這位龍夢夢同學我不認識,但我希望她不是下一個我,騙人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寧初夏關掉了投影,正要離開,卻差點被容啟恒抓住。

看到那投影出來的信息時,容啟恒再度受到了衝擊,本來唯一的底氣是就算寧初夏不在,他也還有龍夢夢這個底牌,可現在他被迫□□,莊家收走了他所有的牌。

情緒的上漲讓他的眼睛因為充血已然泛紅:“她什麼也不是,我把她當做我親妹妹看待,初夏,我知道你喜歡我對不對?以前是我不好,我太重視你了,哪怕有一絲的可能,我們的感情會被破壞,我都不願意冒這個風險,我不想失去你初夏,我們在一起吧?”

寧初夏站定,回過頭看向容啟恒時頗有些驚奇。

說實話這男人還真是能屈能伸,剛剛還一臉憤怒的他,現在眼神裡又無縫切換成了滿滿的愛戀。

“如果是之前的我,聽到這句話可能會犯傻地答應下來,可現在已經看清你是什麼樣的人之後,我怎麼可能答應?我看上去就這麼傻嗎?”寧初夏看著他略微不解,“不過也對,不傻怎麼會被你騙呢?”

她燦然一笑:“有一句話我想要還給你很久了,你不要這樣,我們隻是朋友。”

“哦不對,現在連朋友也不是了。”

說完話的寧初夏揚長而去,臨到牆角和門口的時候停了停腳步,但沒做停留直接離開。

容啟恒好不容易緩過神,揉了揉額頭準備出去――今天散步的人有點多,才走到門口,他便呆在了當場。

人多到,龍夢夢也在其中。

他正要說話,就見龍夢夢衝過來往他身上重重一錘,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你這個渣男,騙子,混蛋!我和你沒完!”

容啟恒慌了神,關鍵他還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剛剛龍夢夢在門外聽到了?不過她看起來是剛趕過來的,那又或許是寧初夏報複他和龍夢夢說了什麼?

“你誤會了,是不是初夏和你說了什麼?”

他這句辯解讓龍夢夢又用力地錘了他一下,龍夢夢不懂打架,打人也不得章法,可氣急了的時候大力出奇跡,這一錘實在疼,力是相互的,容啟恒都瞧見了龍夢夢那齜牙咧嘴的吃痛模樣,他正想著安慰龍夢夢兩句,就聽見她歇斯底裡的咆哮。

“她什麼都沒說,你以為自己做那麼多事這世界上沒人看到是吧?我告訴你,看到的人可太多了,不隻是我,大家都知道了。”

這話什麼意思?

龍夢夢惡狠狠地看著容啟恒:“我可配不上你的安慰,我要不了什麼好哥哥。”她罵完便擦著眼淚跑了,隻留下一個不知所措的容啟恒。

這龍夢夢說的話實在讓他心驚,之前的猜測好像得到了證實,這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

他甚至覺得自己一瞬間得上了被害妄想症,似乎身邊每一個人都在用鄙夷的眼光看他。

容啟恒看了一圈,這裡麵有不少眼熟的,都是之前看到過在外麵散步的,雖然他們一直在這一圈打轉實在有些閒,可這是個人習慣,也沒法說,他暗暗勸自己不要疑鄰偷斧,準備回宿舍去研究一下輿論發展到什麼程度。

寧初夏離開學校,她一個成功人士,上頭還有做研究員的父母,估計得顧忌形象,不敢太過曝光。

隻要管住龍夢夢的嘴就行,她閉上嘴,再想些辦法,其實目前麵對的局麵也沒有那麼糟。

今天心情著實大起大伏,容啟恒都感覺心臟再抽疼了,更彆說剛剛被龍夢夢打的那兩下,估計都要淤青了,容啟恒起身準備往宿舍那走,這才看到一堆沒查看的信息。

平日裡容啟恒每天要看的信息很多,他已經習以為常了,發來信息的大多是實驗室的團隊,估計又是在彙報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