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不想努力了(七)(2 / 2)

背著這學生,曆霄沒忍住給寧嘉茂比了個大拇指。

他對公司的業務不算了解,之前聽H城的其他幾個二世祖聊起寧嘉茂,都說他個性溫吞,有些老實得過了頭,不愛社交,總之就是身上一堆在尋常人裡能被誇一句老實,但在精明人那隻能被當傻子的毛病,說起寧嘉茂要接寧海商貿這件事,他們一聽就搖頭,先是誇寧初夏拿得起放得下,而後又說寧海商貿恐怕要敗在寧嘉茂身上。

當時一回國被哥哥介紹給寧嘉茂的時候曆霄還尋思呢,曆惟的眼光很高怎麼會看上這麼個老實人。

可這麼深入接觸下來,他所認識的卻是個和傳聞並不相同的寧嘉茂,無論他有什麼心思,總能給人一種待人真誠和坦蕩的感覺,讓你覺得和這人相交就算兩肋插刀,那也絕不會吃虧,隻要你成為他的朋友,他就願意給你很多的信任和關照。

這種“老實”是絕不會讓人反感的那種,反倒是能迅速地在身邊集聚一堆的朋友,曆霄去過寧海商貿一回,也看了眼寧嘉茂和下屬相處的模式,該怎麼形容呢?這人就是千金買馬骨的代言人,他做不到用最小的代價算計到最高的收益,可他能做到的是用真心做真事,敢付出有收獲。

曆霄暗暗開始糾結,他原先就想在兄長的照拂下做個快樂的二世祖,現在看寧嘉茂,他總覺得自己要是能去鍛煉一番那也不錯。

要不就去和哥哥說上一聲?

曆霄沒發現,剛剛還有些無處適從的他跟著寧嘉茂的節奏跑,現在也把石芮雅給拋在腦後了。

不過即便發現了他也隻會覺得慶幸。

曆惟並不反感有人是為了錢接近他,普天之下戀愛有人看錢有人看臉,真要說沒條件才假呢!可他受不了的是這種養備胎的行為,這哪怕是看上他的條件,那也捧個虛假真心騙騙他吧?

還沒等那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石芮雅便主動地拿起了自己的書包:“剛剛我等的那朋友說她明天才來報道,現在來的人也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話也不等看眾人反應,她立刻就轉身離開,石芮雅用儘了自己的自製力,才要自己走得坦坦蕩蕩,最起碼看上去不像是落荒而逃。

為什麼每次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難堪的時候還有更難堪的場景?

為什麼連打個招呼都不行?他們有沒有想過他們這樣彆人會怎麼想她?

關於曆霄怎麼會變成這樣,石芮雅覺得也沒什麼必要去問了。

她還用自取其辱嗎?一定是寧嘉茂在曆霄麵前說了些什麼,讓曆霄猜到了她是衝著錢去的。

曾經一往無前,總能懷揣堅定信念的她最近一次又一次地被動搖。

她已經想不明白了,她未來的路會在哪裡?

為什麼姐姐能走的路,她卻走不了?憑什麼呢?

被落在後頭的學弟學妹倒沒有太說這件事,隻是再度交換了眼神。

學姐還說什麼還沒來呢,連自己報了曆霄的姓名都給忘了。

這件事簡直禁不住細想,為什麼學姐會跑來等個和他不是同鄉看著情況也很不同的小學弟,又為什麼這小學弟偏偏會和寧嘉茂一起來,他們倆還都沒看學姐一眼。

簡直了,他們都替石芮雅覺得尷尬了,這特麼不就是修羅場翻車的場麵嗎?人家還是腳踏兩條船,她這是還沒踩上去,兩條船就都翻了。

吃飯的時候,在裡麵負責登記的學生出來就悄悄說了,這曆霄寫的家庭聯係人,那可是曆氏的總裁曆惟,曆惟最近才和寧初夏一起上電視呢,稍微關注綜藝節目的人便能在記憶裡找到他的存在。

得,這小學弟也是個有錢人。

到了這,一切就算徹底坐實了,隻是沒人告訴石芮雅,她現在還躺在床上,處在無知無覺的恍惚之中。

……

這兩年興建的不少酒店對於總統套房的設計總彆出心裁,像是寧初夏現在住著的這一套麵積簡直不能更大,說話的時候都有回音。

她坐在沙發上頭一件事是和弟弟通視頻電話。

寧初夏對於寧海商貿的事情那是說放就放,反而是寧嘉茂每天會主動和姐姐彙報他做的決定。

寧嘉茂主動向寧初夏提出,要寧初夏做個“監察人員”,如果他哪天腦子不少使用,做了會對公司造成不良影響的決策,那就立刻把他給開了。

寧初夏默許了弟弟的這個請求,她沒打算用,隻是寧嘉茂自信不足,如果不這麼做,他怕是很難前進。

除卻對工作的彙報外,便是寧嘉茂的例行感慨內容。

寧嘉茂簡直熟練掌握插話的一萬種技巧,每次正聊著公事,他就能立刻繞過去誇兩句姐姐,說他自己要不是做了寧氏的總裁都感覺不到姐姐以前做的事情有多偉大。

聽久了寧初夏都起了免疫,這相比之下,還是網上的彩虹屁好聽得多,不過對此好姐姐本人還是會稍作掩飾,好讓弟弟能感覺到姐姐的關懷。

鏡頭那邊的寧嘉茂猶豫了一會,他對自己的生活那基本都是事無巨細的分享,可今天遇到的事情,偏偏牽扯到了一個某人。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說的他不知為何,說出口時主角卻變了:“謝知燃……”

“你知道了?”

聽到姐姐這問話寧嘉茂立刻皺眉:“姐,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寧初夏失笑:“沒有瞞你,隻是沒什麼必要講!”

“到底怎麼了?”寧嘉茂彆提有多著急了,偷偷地拿起手機便在看去S城的機票,“姐你住的那酒店安保怎麼樣?”

他著急上火,喉嚨都開始發乾,難得的生起了姐姐的氣。

他姐怎麼這樣啊,總覺得會一切無事發生,可要知道這世界上瘋子太多了,防不勝防,比如那謝知燃要是有膽子跑去捅人呢?這一刀子下去,人就沒了。

寧初夏光明正大地截了兩張弟弟氣成河豚的照片,立刻寬慰起著急的弟弟:“謝知燃這樣的人是做不出你擔心的那種事情的。”

在現實裡遇到事情的時候,不少人都會說“他平時不是這樣的”或者“平時完全看不出來”之類的話,但那些真敢去報複社會的人起碼有六成,平日裡是會透露出些許蛛絲馬跡的。

像是謝知燃這種享樂慣了,自愈自己是文化人,這輩子沒憋過氣,沒山窮水儘過的類型,就是日子過得再苦,嘴巴說一萬句想死了,拿起刀都會顫顫悠悠地扔掉,然後好死不如賴活著。

你要讓他去蹲點蹲你和你拉拉扯扯甚至下跪求你他都乾得出來,可你要讓他做償命違法的事情,他就沒這膽子。

“姐,你不能這麼自信!”寧嘉茂立刻就給姐姐轉發了兩個惡□□件新聞,教育起了姐姐,“萬一這人就忽然受刺激瘋了呢?雖然我們都知道他活該,但他自己不知道啊!”

寧初夏挺開心,笑了笑和弟弟再三保證自己會小心,真不會大意失荊州:“而且謝知燃也來不來。”

“我現在跟著節目天南海北的飛,他沒錢跟過來的。”

說到這,寧嘉茂就放心不少了,他尋思他得找人看著謝知燃,最好要他一輩子沒錢才好。

“我關心的其實是另一件事。”寧初夏不賣關子,“謝知燃用一個新注冊的號碼聯係上了我,給我發了能占一整個屏幕都看不完的長短信。”

“他說什麼?”寧嘉茂疑惑,“是求你嗎?姐,你千萬彆心軟。”

“前麵是求沒錯,回憶我們倆的美好過去,暢想他成為偉大導演的未來。”

他怎麼還敢回憶?寧嘉茂覺得這人惡心透了,而且為了姐姐,他考完試後還特地去看了謝知燃的大作,還真彆說,資源太難找了,他躲過了一堆同名的、電視劇電影才找到了下載次數都不超過兩百的影片資源,看完之後,寧嘉茂隻有沉默。

這人貴有自知之明,拍成這樣怎麼還有膽子來汙染觀眾的眼睛?還有膽子來要錢。

寧初夏也笑,她完全能感覺到原身上輩子的崩潰,和那時候幾次吵架無果後無奈的給錢。

這世界上總有這麼一些人腦回路離奇與眾不同,他自己的思維自成一套體係,要是被彆人否認,他可不會覺得是自己不對,那一定是世界的錯,謝知燃便是這麼個人。

原身和他說一萬句道理,他也聽不進去,隻覺得原身這是在侮辱他的夢想。

原身最後是說不聽罵不動,乾脆就給錢了事。

不過寧初夏現在倒覺得謝知燃的腦回路很有用,她最喜歡看的是有人自己挖坑自己跳。

“姐,你在笑什麼?”

“我笑謝知燃,他還威脅我呢,你猜他威脅我什麼?”

寧嘉茂握緊了拳頭:“他不會說想對你動手吧?”他真想讓人再打謝知燃一頓。、

寧初夏:“他才不會威脅這個呢,他威脅我如果不給他錢,他就要向社會公眾曝光,讓大家看看我的真麵目,讓網友們看一看我這種中途出資,項目失敗還要人賠錢,戀愛分手後還得把東西要回去的人是什麼模樣。”

“他說,隻要他說出去,我就在社會無處容身,沒有人會瞧得起我這種人品、邪惡、不知體會他人心情的人。”

在姐姐的陣陣笑聲中,寧嘉茂也忍不住打出了巨大的問號:“姐,你說的是真的?沒開玩笑?”

“當然是真的,人家是真心實意地這麼覺得。”

寧初夏已經笑過了幾回,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可笑。

且不說她很有錢,就是身敗名裂都能享受人生,就說這謝知燃列舉的證據,到底哪點能讓她身敗名裂了?

想到謝知燃有多真摯地在打那一長串的信息,她就笑得眼淚都出來,這謝知燃恐怕在看到法院判決的時候,都會怒喊什麼天理不公六月飄雪吧?

寧初夏意味深長道:“所以現在我很期待,我就希望謝知燃能搞快一點,好讓我看看我是怎麼個身敗名裂法。”

她可不隻是期待,還在上麵澆油又點火,現在就不知道謝知燃身上的火什麼時候會燒起來了。

最好這把火燒得旺盛一些,好讓那幾位一齊退場,不要再妨礙大家。

寧嘉茂不知為何,下意識地抖了抖,他怎麼覺得……姐姐好像正磨刀霍霍向豬羊呢?

這豬羊,會是謝知燃嗎?

……

“卡!”

石芮敏一等到這聲指令,便立刻美滋滋地走到了旁邊自己專屬的休息座位,旁邊的小桌上已經是滿滿的飲料零食。

身為五番的她本來不可能受到劇組這麼多的關照,可誰讓她背靠大樹呢?

石芮敏現在才明白,什麼才叫做好日子,看起來錢是比以前少了一點,可少得也不多,名氣見天地漲。

以前那謝知燃就和個石頭一樣,不提意見有時候還不懂主動做,可現在的這個老板完全不一樣,她都不用說,樣樣就準備周全。

兩個一對比,就越發地顯得謝知燃不靠譜了。

尤其是這謝知燃還LOW到了極點,糾纏不清不說還放話威脅。

石芮敏可一點都不怕他,這謝知燃又不是有病,他們倆誰沒誰的把柄?

要是謝知燃敢說他花錢的事情,她就不會來個水鬼戰術把謝知燃怎麼花女朋友錢,怎麼奢侈都曝光出來嗎?

再說了,她和謝知燃清清白白,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謝知燃自己犯傻要給她錢,和她有什麼關係,頂多是被罵兩句收彆人錢而已嘛,無所謂。

正當石芮敏悠悠閒閒的時候,旁邊的小助理忽然露出了慌張的神情。

“芮敏姐,你以前的老板在網上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