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不想努力了(完)(1 / 2)

同處在一個寢室, 有時就像是在兩個世界。

石芮雅側躺在床上,臉朝著牆,還沒到睡覺的時間點, 但床簾已經被拉得嚴實,將這方小天地和外麵的宿舍隔開。

石芮雅在H城大學本就算是校內的風雲人物之一, 可在上一次的風波之後,她也算是徹底紅出了校門,走向全國, 現在上網搜索她的名字都能搜到官媒發布的有關她的采訪文章, 學校貼吧裡全是罵聲。

因為沒有舊例可以參考,最後石芮雅“幸運”地保留下了她所得到的那些獎學金, 石芮雅起初彆提有多竊喜了,這些錢可都是實實在在握在她手中的, 早就把這些錢視為囊中之物的她根本接受不了上交的結果。

可很快, 她就開心不起來了。

學校不能追溯之前發生的事情, 但能管到之後,剩餘的助學金和獎學金不會再發不說, 原先會落在她頭上的榮譽也不翼而飛。

她八麵玲瓏, 關係交好的研究生導師對她閉門不見, 原先親切對她,還允諾過要幫她內推去知名企業的輔導員對她麵不改色。

她有了這幾萬, 可這些年來的所有人脈,她為自己鋪設的美好未來, 準備的後手全都沒了。

當時石芮雅安慰著自己, 好歹她還留了點錢在手上, 可沒想到,她的好姐姐, 居然能這麼心狠。

石芮敏非但在網上狠狠地踩了她一腳,還窮追不舍,非要石芮雅把她轉過來的錢還回去。

那女人可真心狠啊,她也知道自己要錢沒有足夠的理由和證據支持,可卻直接來了個撒潑打滾,石芮敏威脅了她,說如果石芮雅不還錢,以後無論石芮雅到哪,她都會跟過去讓石芮雅身邊的人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一聽這些話,石芮雅整個人都愣了,眼前的這個姐姐,簡直陌生到了極點,她忍不住問:“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

石芮敏輕笑:“你沒得罪我,我隻是不想讓你好過而已,我對你可沒有撫養義務,可你卻把我給你的錢當成理所應當,在我最狼狽的時候,還要說我活該,是,我沒腦子,可你忘了,就是你這個沒腦子的姐姐把你們帶大的。”

“石芮雅,你說我心狠,說彆人心狠,可這心最狠的不正是你自己嗎?你說一切是我害的,可你但凡有這麼一點真心,事情會到今天這一步嗎?”

她音調不高,可卻能戳中石芮雅心靈深處:“你如果對我夠真心,當時給我一點關心而不是嘲諷,我就是自己粉身碎骨,我也不會多說你一句;你如果不是把寧嘉茂和曆霄都當做商品,挑挑揀揀,甚至還在想著未來工作可能會遇到更好的人,你會一無所有嗎?”

“你胡說!”石芮雅想掛斷電話,手卻沒有按到掛斷鍵上。

“你是我們家最聰明的,可恰恰是最愚蠢的,你太貪心了。”她嗤笑道,“你和曆霄、寧嘉茂鬨翻的時候,你有為你們之間的感情傷過心嗎?你見我狼狽的時候,你有擔心過我嗎?石芮雅,你沒有心,你說我活該,你才活該。”

她怔怔地掛斷了電話,蹲在樓梯間一動不動,而後樓梯那有同學說說笑笑的上樓,她便逃難般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隔著床簾,石芮雅也能聽到床下舍友們壓低了聲音的歡呼聲音。

《新偶像紀元》這個節目很火,宿舍裡其他舍友都在追這個節目。

石芮雅今天打了飯一進門,就看到她們窩在那正在看往期的節目順帶等今天的直播,她和屏幕上寧初夏的臉正好對上,難堪地吃完了飯就爬上了床,一言不發,她很難不覺得舍友們這是在針對自己。

可是……她稍微打開了點床簾,靜靜地往床下看。

隔著那並不大的縫隙,她能清楚地看到下麵的場景,雖然分明是對著同一個筆記本電腦在看,可為了不把聲音傳出,她們默契地在各自的設備上插了耳機,間或忍不住激動的叫喊,聲音也絕對不大。

她木木地關上了床簾轉了回來。

石芮敏的話開始在耳邊不斷播放,那股難堪痛苦幾乎要把她的心徹底撕裂,她伸出手攥緊胸前的衣服。

石芮敏說的沒錯,她是真的沒有心吧?

舍友們雖然自從暑假就開始對她頗有微詞,可沒有一個人主動排擠她,分明她們三個在一起追節目,可以自在地開個揚聲器,卻為了她插上了耳機。

寧嘉茂這三年間沒虧待過她,可分開的時候,她隻為了自己少了個備胎焦慮。

明明她清楚地知道姐姐拿的是謝知燃的錢,這可能會是個定時炸、彈,但她那時候想的是什麼呢?是不要的錢白不要,哪怕有一天寧初夏介懷了她也不怕,怎麼挑撥對方和寧嘉茂的感情,慫恿寧嘉茂搶過家業的方案她都在心裡做了不下五套。

該是要愧疚的,可那恨意又來了,她恨憑什麼她就不能像寧嘉茂他們那樣無憂無慮,她恨石芮敏要搶走她最後的遮羞布,讓她直麵現實。

石芮雅一直捏在手上的手機屏幕不斷亮起,今晚有不少APP都在推動《新偶像紀元》的出道結果。

她隨手點開,熱門上便是一個專門追綜藝節目的博主,石芮雅漫無目的地往下滑,目光不由地一滯。

@Tina愛喝葡萄茶:絕了,這是什麼人生贏家的完美生活,慕了慕了![視頻]

連著寢室的wifi,視頻自動開始播放,還好她剛剛調了靜音,不會被人發現她居然在看《新偶像紀元》。

被單獨截出來的這一段視頻,是場內粉絲拍攝的,清晰度比不上專業鏡頭拍出來的,可也足夠能看出主要人物。

這段視頻拍攝的是節目結束後的場景,出道人選被公布後,現場成為了哭聲的海洋,鬼才導演在舞台上做了揚小紙片設計,但估計是怕效果不好,在節目直播期間沒有開啟,一直等到通知觀眾可以退場了,才好像怕浪費一樣地開了。

鏡頭對準的是老板席,隻見天空中漫天亮片揮揮灑灑,寧嘉茂將自己的手遮擋在寧初夏的頭上,好讓她的頭發不會黏上亮片。

一旁的曆惟彎下腰,替寧初夏將略微拖地的裙子整理了一下,順道把原先放在幾人腳前不遠的紙片、水瓶等阻礙掃開。

台上抱成一團的少年們終於哭完,出道的比沒出道的哭得還要厲害,Y信號公司旗下參加節目的練習生像是小鳥一樣在延伸的長道舞台上奔跑,直直地奔向老板的身邊。

人在激動時大腦會選擇性忽略一些事實,今天分外受氛圍影響的少年們似乎是想要直接給老板一個擁抱,可卻被左右護法曆惟和寧嘉茂牢牢地擋在身前,及時刹車。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高危且突兀的少年們尷尬又局促,站起身的寧初夏拍了拍弟弟和曆惟的手,伸出手挨個摸了摸他們的頭,視頻拍攝者調近了距離,寧初夏的口型像是在說:“做得很棒。”

視頻到這便結束,石芮雅自然而然地看到了評論區。

“嗚嗚嗚,天啊這是什麼絕世小狗狗摸頭殺,太奶了吧?我好想像寧總一樣摸摸他們的頭說句真棒。”

“Y信號公司老粉流淚了,以前追這家公司的藝人,最痛苦的就是公司從上到下虐待我的小偶像,生病了都不讓休息,最可恨的是小偶像受傷生病想要請假,還要被公司工作人員嘲諷人沒紅就得了紅人病,看著我崽喪氣的時候,我多想有人對他說一句你做得很好了,信女吃齋念佛,願用十斤肉換寧總多多發財,培養我崽。”

“視頻太暖了8,之前還有黑粉說我們老板年輕漂亮有錢,小心小偶像被潛規則,下次我要把這個視頻甩到他的臉上,現在的Y信號就像大家庭,我感覺寧總都是把公司藝人當自己弟弟妹妹養的,我也想被寧總摸摸頭。”

“磕死我了[圖片]可恨這高糊畫質,大家康康醋做的眼神,寧總摸頭的時候這兩位眼神怎麼跟著寧總的手走啊,你們也想被摸摸頭嗎?”

“不知道為什麼,最開始那一幕一下戳中了我的心――有人為你摘星月,有人為你挽裙角,怎麼寧總和她身邊的人都這麼溫柔啊?”

石芮雅將手機屏幕關掉,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個極其難看的笑容。

她聽過很多回寧初夏的名字,從姐姐口中、從新聞裡、從寧嘉茂口中。

她猶然記得自己當時的不屑――她覺得寧嘉茂居然會覺得他們的姐弟情比利益更重要這想法可笑到了極點,她還覺得寧初夏很“愚蠢”,不懂得做麵上功夫,連糊弄寧嘉茂都不會,和謝知燃那,更是被騙得團團轉。

她伸出手捂住眼,滾燙的眼淚不斷淌出。

她的傲慢,她的自以為和沒有心害慘了她。

可最讓她痛苦的是,她明知道自己再往前去就是深淵,她也刹不住車了。

……

一直到了淩晨時分,眾人才終於忙完散場。

寧初夏身上披著弟弟的西裝外套,緩緩往前進。

說起來這具身體實在不太適應穿高跟鞋,原身是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平日裡穿的鞋都以舒適為主,一般有個三五公分就算高了,今天為了配晚禮服,穿的這雙高跟鞋鞋跟到了8CM,一晚上的功夫下來還是有些吃力。

這樣的不適尚在寧初夏的忍耐範圍之內,隻是寧嘉茂和曆惟注意到了她起身時的不同,主動讓她走得慢些,寧初夏也就卻之不恭了。

她挽著弟弟的手借著力前進,不好意思地往一邊點頭示意:“曆總,我這走得慢,耽誤你的時間了。”

他們下榻的酒店是同一家,都是節目組安排的,曆惟主動提了要搭順風車,寧初夏沒拒絕。

“不會。”曆惟的視線落在三人前方的地麵。

通往地下停車場的路可以說是一片狼藉,今晚來來往往的人實在太多,場地內發的熒光棒,入場觀眾自帶的應援牌紙巾等,或多或少被留下了一些,曆惟和寧嘉茂倒是無所謂,反正走過去就是,可寧初夏的鞋跟很高。

他們算是除了場內人員外最後一批離開的,地下停車場內都安靜了不少,走路的聲音便也很是清晰。

寧嘉茂忽然說了一句什麼,聽不太清。

“怎麼?”

“曆霄忽然給我發信息。”寧嘉茂的手很大,單手握著手機還能順暢地用一指禪打字。

即便自己要回信息,他也始終保持著作為姐姐支撐手的那隻手的平衡。

寧初夏沒再往下問,雖然算是有她牽線搭橋,可曆霄和寧嘉茂能隔著年齡差成為真心朋友還是要她覺得挺神奇。

在原身的記憶裡,因為石芮雅的存在,寧嘉茂和曆霄那可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仇敵。

被寧嘉茂一提醒,曆惟也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不出所料,他的手機裡果然也躺著來自曆霄的信息。

三人一起上了車,寧初夏不由地看了今晚始終兢兢業業的左右護法各一眼。

“你們不覺得有點擠嗎?”

這輛車是節目組安排的,包車的司機已經等候了挺久,由於今晚同樣被接送的練習生有不少,輪到他們安排的便是低調的轎車。

按說一個人坐前麵兩個人坐後麵正好,可偏偏他們三全都擠到了後排。

寧嘉茂和曆惟都是精瘦的體格,兩人怕寧初夏坐著不舒服,各自拘束地靠邊,雙腿也絕不大大咧咧的敞開,可以說留給寧初夏的空間比前座還要大。

但問題是這何苦來哉?

她無奈地看著幾乎要把自己貼在車門上的寧嘉茂和曆惟,不明白兩人突如其來的堅持,這分開坐它不香嗎?

“一點也不擠!這樣正好。”

曆惟點頭:“挺好。”

他和寧嘉茂交換了個眼神,猜到了彼此想的應該是同一件事。

他們自己都不覺得擠,寧初夏也不替他們擠了:“你們坐得舒服就好。”

車穩穩地往前開,寧初夏也終於有空檔低下頭回複今晚一直沒關注的信息。

一看信息,她總算明白這兩人略有些奇異的行動是為了什麼。

發來信息的是謝知燃之前公司的財務,官司最近要開庭,謝知燃為了公司賬目最近和她的聯係變多。

財務特地給寧初夏發來信息預警,說謝知燃對賬到一半忽然說“先彆著急”。而後在財務的追問下他說自己要來找寧初夏解釋一番,請求寧初夏的原諒,財務一想,便猜到了今晚的總決賽,這場地可是公開的,不過總決賽門票很貴,謝知燃肯定沒錢購買,他能做的就是堵在門口等待。

寧初夏看見就立刻在心裡搖了搖頭。

謝知燃怎麼會到現在還覺得他道歉了就有用?還有,就這辦總決賽的場地,可以出入的大門就有四個,他要怎麼蹲?就算是到停車場好了,他認得出哪輛車是寧初夏的車嗎?

寧初夏猜,謝知燃估計是被弟弟或者曆惟認識的人給“逮住”了,他們之所以非要坐後排,就是為了擋著她的視線,省得萬一謝知燃逃脫,她看到謝知燃的身影。

她對於這些好意從善如流,為了安兩人的心,隨意地點開了個視頻播放打發時間。

謝知燃的不斷跳腳在寧初夏看來不過是跳梁小醜,他不過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罷了,屆時官司一判,謝知燃背著債務,也就蹦Q不起來了。

寧初夏猜得基本全中,唯一沒對的是逮住謝知燃的人可不是什麼認識的人,而是寧嘉茂安排好的人,曆惟安排的人沒派上用場,不過他也知道了這件事。

寧嘉茂甚至都沒花太多心思,隻是讓人在監控那看了一眼,看看等觀眾入場後,誰在場外晃來晃去和粉絲格格不入就是。

自打上次之後,寧嘉茂便學會了使壞的核心技巧,那就是師出有名。

他安排的是個幾個保安和穿著粉絲服裝的年輕小姑娘。

一等確認好目標,有小姑娘率先出擊,一路狂奔過去,抓著謝知燃就嚎啕大哭,小姑娘的指甲可真利索啊,謝知燃感覺自己手臂的肉都快被抓掉了。

他當然不能這麼站著挨打,試圖掙脫開,可都沒用力,那小姑娘就像是被他直接“甩飛”一樣摔倒在了旁邊的地上。

“你把我的票給我,你這個大騙子!”小姑娘吃痛地說著話,聲音恨恨。

旁邊同行的人扶她起來,眼神都帶著火了:“你還打人?騙人錢有理了是吧?”

她們幾個小姑娘撲過去就要抓人,謝知燃能就這麼被抓嗎?他肯定要跑!

寧嘉茂這回給謝知燃安排的是個騙子黃牛空手騙粉絲錢的故事。

結果那些小姑娘更厲害了,大喊著:“捉黃牛啊――”謝知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撲倒,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上一回摔倒在地上好歹還有個地毯,這回可是實心的地磚,疼得他眉眼都皺在了一起,關鍵是這四周還沒人扶他一把,旁邊圍著的這些穿著粉絲服裝的人已經挽起袖子,一副要幫小姑娘出頭揍他一頓的姿態。

小姑娘抽抽噎噎地和圍觀過來的粉絲和保安說了自己的故事:“我發了微博問有沒有人有票,他聯係我說他還有最後五張票,都是前排的位置,我著急想要,所以雖然他說隻要現金,我也同意了,我們約好今晚在門口碰頭,我把錢給他,他把我們的票給我,結果那五張票裡隻有第一張是真的,剩下的全是假的,現在我們錢也沒了,還進不去。”

她指著謝知燃就像是指著喪儘天良的混蛋:“這是我們打暑假工存下來的錢和壓歲錢,現在全沒了,我們還進不去!”

謝知燃一頭霧水,感覺回到幾個月之前那個百口莫辯的夜晚:“不是,我從來沒和這小姑娘見過。”

小姑娘抹了把臉:“騙子!彆以為你故意選在黑的地方交易我們就不認得你!我們都記著呢!你穿的深灰色牛仔褲,黃色上衣,頭上戴一頂白色漁夫帽,腳上配個皮鞋,這麼難看沒彆人了!你說你還要等另外幾個買票的人,你到底騙了多少人?”

謝知燃更慌了,這描述還真和他穿的一模一樣,他這身衣服是隨便搭的,誰讓他行李全都亂成一團,沒工夫認真找成套的衣服。

他在心裡大罵起了該死的黃牛,試圖解釋:“不是,我真隻是個路人……”

他試著給出了幾個方法驗證,卻全部失敗。

他把口袋全都翻了出來,意圖證明自己身上根本就沒現金,可這話才出,旁邊的圍觀群眾都冷笑了,誰不知道不少黃牛收了錢就立刻轉移,人來人往,誰敢拿著幾萬現金站在門口。

他要求小姑娘打電話,那電話根本不是他的,可電話打過去就是嘟嘟的忙音,無人接通,這就又成了死結。

謝知燃汗珠滾落,他倒是可以去警察局證明自己的清白,可萬一對方要他留下來調查呢?萬一真冤枉他了呢?而且下一次他要去哪找寧初夏?現在寧初夏滿世界跑,又是節目又是公司又是家裡,而且處處是保安,他根本蹲不到人。

而且他現在總不能說自己是來蹲寧初夏的吧?這不得直接被保安帶走。

小姑娘擦了下眼淚:“你說你不是騙我的那個人,那好你說,你在外麵閒逛乾嘛?這裡什麼都沒有,你彆和我說你是來散步的,有穿皮鞋來散步的嗎?”

謝知燃更愣了,他糾結了半天腦袋一拍:“我這是在等人,我朋友有票進去了,我沒票,我打算在這等她結束出來。”

“那你給她發信息!讓她拍一張內場圖片過來!”對方立刻嗆他,一副想看看他拿不拿得出證據的樣子。

謝知燃還真就拿不出來。

得,這又繞回去了,謝知燃神態惶惶,最後不由地說出了實話:“我這……我這認識裡麵一位嘉賓,我找她有事。”

“你說,是哪一位?”

謝知燃看著周圍不少明顯已經舉起來對準他的手機,真是噩夢再現,他把帽子往下拉了點,遮住了半張臉,想了一會才說:“我這是來找……來找寧嘉茂的!”

他話音剛落,圍觀的人裡就有人說話了:“不是,這不會是那個……謝知燃吧?”

謝知燃一懵,可眾人哪容得他躲避,有人一把拉開了他的帽子,再一對著網上搜的照片:“看著好像確實是!不過和照片還是有點不同。”有人開始和周圍的人科普謝知燃的事跡。

不知道是誰插了一句嘴:“網上的證件照P過頭了吧,本人比照片難看多了,賊眉鼠眼。”

謝知燃找不到說話的人,他氣極了,他這還醜?

“如果是謝知燃的話……他是來找寧總的吧!”這話一出,大家那鄙夷的眼神都不帶遮擋的。

“這都分手了還要糾纏不清,太可怕了這個人!”

“保安大哥,你快搜一下他的身,現在有的人戾氣可重,這彆是帶著什麼危險武器來報複的!”

謝知燃氣急敗壞地反駁:“我沒有帶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是文明人,隻是要和寧初夏談談,現在行了吧?我就是來找寧初夏的!我根本就沒騙錢。”

他看向那小姑娘,有種自己終於沉冤得雪的感覺,可後麵那人一插嘴,事態就又變了。

那聲音看似不大,可卻能讓這圍成圈的人都聽見:“剛剛誰說的來著,這謝知燃以前騙寧初夏的錢說是去投資,結果拿去享受人生,他這算不算有騙錢前科?”

“對了,我之前看聲明說,寧總告他讓他還錢,他不會是缺錢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