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頂流的地下情人(四)(1 / 2)

被拉開的窗簾安分地在兩邊守候, 窗外的陽光已經將房間照亮。

陽光照在了身上好一會,似乎是感覺到了溫度不對,謝聽蘭迷迷糊糊地抓起被子往頭上一蓋, 待到整個人徹底蜷縮進被子她才忽然驚醒,想起自己這是在彆人的家。

謝聽蘭以最快的速度扯下被子直接坐起, 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鳩占鵲巢,經過了一晚上的睡眠入侵到了在昨晚時還一人一半劃分開的區域。

她心虛地努力回想,可睡覺時發生的事情那可不是努力就能想起來的, 想破腦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那的。

“醒了?”寧初夏聽到房間裡的動靜便端著自己衝的麥片到了門口, “早安,今天早上心情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謝聽蘭的小眼神不由地一直往寧初夏那看去。

昨晚經曆的事情很多, 她和寧初夏本就相遇在黑燈瞎火的地方,後來進了公安局時她又神不守舍, 最後好不容易到達寧初夏家時謝聽蘭已經筋疲力儘, 而且那時候滿腦子又想著怎麼找出況天浩漏洞的事情, 自然對周邊的情況也沒有太過關注。

而現在放鬆下來,才注意到了昨晚並沒有注意到的寧初夏本人的形象。

正靠在牆邊的寧初夏放鬆又隨意地倚著身後的牆, 她估計醒來得還不久, 燙過大波浪的頭發隨意地披了下來, 發量充足的她甚至叫人看不清發縫,雖然是素顏的狀態, 可依舊能看出她皮膚的好。

她的睫毛就像是假睫毛一樣,恍若是自帶眼線, 剛剛喝了口麥片, 熱度讓她有些蒼白的嘴唇看上去紅潤了不少。

她身上穿的是件深藍色的吊帶真絲睡裙, V領的開口並不算大,旁邊的蕾絲裝飾搭配得正好, 睡裙並不是特彆寬鬆的款式,行走的時候略微貼身,格外襯出了她的纖細。

雖說寧初夏是偏瘦弱的體格,可這樣的身材卻又正適合做衣架子。

看著寧初夏,謝聽蘭便想到了一個詞,那便是高級時尚,她總算明白什麼叫有的人能讓你看著看到目不轉睛了。

謝聽蘭雖然打小就是天才少女,可在父母的努力下倒是也沒有情商太低,她當然知道自己這麼盯著人不放不太好。

可是這能怪她嗎?漂亮的女生誰不愛看?反正彆人不愛是她的事情,她就是喜歡!

寧初夏看著謝聽蘭那呆呆的眼神不由地一笑:“出來吧,家裡有麥片,我們一邊吃早飯一邊聊。”

她又不瞎,當然看得到謝聽蘭那欣賞中夾雜著一絲癡迷的眼神。

可這種眼神並不會讓人不適,其中並不帶有任何令人不適的遐想,有的隻是一種對美的喜愛和向往。

先行一步走出去的寧初夏開始準備起了麥片,落在後頭的謝聽蘭差點跟出來,被寧初夏使喚著進入了衛生間洗漱。

雖說寧初夏是個愛收拾的個性,可家裡卻總是滿滿當當。

一是因為這房子麵積不大,二是因為直播的工作讓她總能帶回不少樣品。

寧初夏邊泡著麥片邊想著和這具身體有關的事情。

事實上在她看來,這具身體頗有些“得天獨厚”,她雖然是純靠餓瘦的,可也沒有把自己變成純粹的排骨精,關鍵是那即使瘦得厲害還稍微留有的恰到好處的腰臀脂肪,使得這具身體能把絕大多數衣服給好好地撐起來。

她雖然眉眼長得豔麗,可中和下來氣質並無任何的攻擊性,看人的時候那股專注和誠懇能讓人有種自己備受重視的感覺。

寧初夏一下就想到了最初半年原身大紅大紫的直播事業,也是,有著這樣的能力,怎麼可能不紅,倒是後來原身變得糊了有些不可思議,畢竟沒了聲音,她還能靠身材和認真取勝,怎麼也不會業績下滑得這麼厲害。

寧初夏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

是了,她走入了一個誤區。

大多數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身上都擁有不止一個的天賦,隻是大家的天賦數量不同,能力也分高低。

所以……況天浩這是還從原身這拿走了什麼嗎?他又為什麼會選擇原身做第一個目標呢?

已經開始乖乖喝麥片的謝聽蘭喝了自己一嘴白色胡子,乾起了拿美色下“飯”的事情。

寧初夏看了謝聽蘭一會,沒看出什麼不同,隻是裝作不經意地引入了話題:“聽蘭,我睡醒了還在想我們昨天晚上聊的話題,你還記得嗎?”

謝聽蘭想了想沒想出來這說的是哪一個。

“你和我說你讀書現在退步的事情。”

一說到這話,謝聽蘭便當即沮喪了起來,“我,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以前太驕傲了,把自己當天才了。”

“但我是這麼覺得的,雖然天賦會失去,但你學到的東西並不會丟不是嗎?你要知道,我多差勁啊,當初高考都沒能考上本一。”寧初夏說這話時都還能感覺到原身的那股失落。

原身生長的那個環境,便是讀書無用論的環境。

寧爸爸當年小學都沒念完,便出來社會打拚,在原身小時候,他事業還成功的時候,他最經常說的一句話是:“那些個大學生,那都在我手下打工。”

總是和寧爸爸步調一致的寧媽媽思維則更是傳統,她倒也不會主動說什麼,隻是低聲念叨著:“讀再多書,最後還不是要嫁人的,你沒看那個老莊家的女兒,讀了個博士,現在都35歲了,還沒嫁出去呢!”

環境是能改變人的,寧爸爸和寧媽媽又不是會督促孩子念書的個性,有時候他們說錯話孩子糾正兩句他們還得要大發雷霆,說自己吃的鹽比原身吃的飯還要多,用不著她指手畫腳。

長此以往沒有認真讀書的原身陷入了惡性循環,從一開始就沒養成讀書習慣也無人比較的她直接進了當地最糟糕的學校,那學校無論是生源、環境還是老師都不好,在這學校讀書,她便也自然而然地上了生源很糟的高中,最後念了個大專便出來找工作。

當然,這世上沒讀書還能闖出一片天的人也數不勝數,可原身沒這樣的能力,隻知道自己的學曆被一個又一個的公司拒之門外,而她的簡曆符合條件的那幾家公司,環境又差得不行,好不容易找了個直播的工作後,她更是發現自己的無知,有好幾回直播的單品她都認不得名字,得用手寫上網查讀音。

“初夏姐你彆這麼說,你真的很厲害了!”謝聽蘭忙不迭地安慰起了人,這一安慰人剛剛的失落都不見了,“每個人都有擅長的地方,而且我現在也讀不好書,我還擔心自己畢不了業呢!”

謝聽蘭歎了口氣:“我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初夏姐你放心,我會努力的。”隻是有時候最怕的是連一個使勁的方向都抓不住。

謝聽蘭真想要砸一砸自己的笨腦袋,好看一看能不能掉出來解答疑惑的金鑰匙。

“初夏姐你也一樣,不要隻知道安慰我不知道安慰自己,人都是有下坡路的,再說了,你這麼厲害積累經驗,以後也能找彆的工作!”

寧初夏看著謝聽蘭一會噗嗤地笑了出來,這是一下從訴苦大會變成了什麼互相灌輸心靈雞湯的鼓勵大會。

早餐還沒吃完,寧初夏隨手開了電視,她不假思索地選擇了正在播放的頻道,然後在找準目標時隨意地開口:“聽蘭,你說新聞剛剛播出來的這個設置原理是什麼,我怎麼就聽不懂呢?”

她一攤手:“你看,我不懂的東西多了去了。”

謝聽蘭剛想說她其實也不懂,可就在這瞬間,渾身都跟著僵硬――

她,她怎麼忽然懂了?

在這之前,她對所有這些機械、數學、智能之類的偏理工的科目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邏輯思維能力一般百思不得其解,可現在,她怎麼忽然想得明白了?

謝聽蘭這段時間以來關於學習最痛苦的事情是她明明知道自己過去學的那些知識是在的,可它們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一樣出不來了,或者說是在需要運用理解的時候無法被找到聯係串聯在一起。

她站了起來,精神繃得緊緊,眼前已經是一片霧茫茫的,一眨眼淚水就落下來了,謝聽蘭聲音如常地和寧初夏做著解釋,可那眼神卻已經不自覺地飄到了這個家的每個角落。

那種隻消一想頭腦裡的小工廠便會開始運作不斷分析的感覺,她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

“我聽懂了,你看,你其實都知道對不對?”寧初夏淺淺一笑,心中滿是欣慰。

看來她沒猜錯,這獲取條件怕是和好感度或者愛意有關,而且這竊取的途徑還不是單向封閉的,隻要愛意消失,被竊取的天賦就會回到主人的身上。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上輩子他要一直哄著所有人當地下情人了,而後來他發覺事情不對,又擁有了可以在彆的領域好好發揮的技能,便立刻就換了娛樂圈轉行,順道在臨走之前給這些曾經為他的娛樂圈事業做出貢獻的人狠狠一刀。

隻是這距離那神奇係統的全貌還差一點點,隻要把最後一塊拚圖找到,事情就能全解決了。

聽到寧初夏的話,謝聽蘭直接蹲坐了下來,沒忍住地給了寧初夏又一個擁抱,還像是小動物一樣蹭了又蹭。

她一點都不迷信,可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福星或者貴人的說法?

所以她遇到了寧初夏,好運便一個又一個來了。

而且她還不隻收獲了好運。

謝聽蘭感覺到了寧初夏將手放在了她的頭上溫柔撫摸,一下又一下地被順著毛,她絲毫不介意地直接半跪坐在地上,享受著這種像是和姐姐相處的時光。

好溫暖又好滿足。

這段時間來父母控製不住露出的疑惑和失落、部分同學的震驚和奚落、敬愛的老師給予的壓力混雜在一起讓她的胸口被開了一個大洞,她一直以為況天浩是她能夠用來逃避躲藏自己的島嶼,在他的關懷下,這個碩大的洞也終究會被填滿。

可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缺愛的她得到了這種毫無條件的包容和“寵溺”卻還是覺得空空落落找不到心。

而現在她胸前的空洞正在一點點地被填滿。

“叮咚。”

溫情的時刻被破壞,謝聽蘭有些許的失落但還是立刻起身,她賴得夠久了,可不能讓初夏姐腿麻。

“我去開門!”謝聽蘭此刻已經是朝氣蓬勃的狀態,要是被她的同學看到一定會嚇一跳,因為進大學後的她那是越來越安靜,養成了這麼個說話都很是怯弱的性子。

“彆著急,可能是快遞吧。”寧初夏其實猜到了來的人是誰,原身平日裡在公司的時間很長,就是真有快遞也不會送到家裡,“沒想到今天的快遞來得這麼早。”

房間不大,謝聽蘭一下跑到了門口,完全不帶戒心的她衝到門口把門一開便立刻露出了戒備的眼神:“怎麼是你?”

事先準備了一肚子草稿的況天浩被這話說得一愣,臉忍不住又黑了。

他這輩子就沒見過像謝聽蘭這麼無情的人。

前幾天那還愛意滿分呢,結果莫名其妙就直接清零,這莫非就是少年人的愛來得輕易又容易失去?

況天浩想到自己之前為了攻略謝聽蘭付出的心血就恨不得直接表演個當場吐血。

他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做了那麼多的準備結果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正急用這技能呢,要不他才不會惦著臉上門,搞得好像他非得要這個技能不可!

切,等到他鏡頭補拍完,看他需不需要。

正要開口,況天浩便一愣,剛剛隻瞧見了一片金光的他根本沒認真看,畢竟他一大早就已經知道了【天生我才】回到了謝聽蘭身上的事情,也沒必要為這事大驚小怪。

可也就是現在他認真看了才發現那個神秘出現在謝聽蘭頭上的【我是一朵小白蓮】居然升級了,變成了金色技能。

而且謝聽蘭身上那原本已經式微得幾乎要消失的氣運怎麼忽然又多了起來,隻是多得不誇張,剛剛才差點被他漏過。

況天浩這是頭一次見到技能升級的狀況,若不是現在不好發呆,他都要問一問係統到底瞞了他什麼了!

至於氣運升級?他倒是自己說服了自己,天賦回歸影響氣運這也合理。

他忍不住暢想起了美好未來,這要是能循環收割豈不是美滋滋?可這樣的想法一下就被他強勢鎮壓,他可付不起係統要的高額氣運。

事先準備好了技能的況天浩深情款款:“聽蘭,你怎麼還生我的氣?”他那恍若和人耳鬢廝磨的聲音最是動人。

況天浩太了解謝聽蘭了,謝聽蘭是被當天才照顧大的,家裡重視對她的培養便也相應地忽視了她對獨立人格的需求,而謝聽蘭還要比寧初夏更天真、更單純一些,隻要跟著她同仇敵愾,帶著她做點小小的叛逆,給她一個安全屋,她就能徹底地粘過來依賴。

“昨天你嚇壞了吧?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你。”他指了指自己被繃帶包住的腳,這繃帶是他在門口的藥店買的,另一隻鞋被他先放在了一樓樓梯間那,說起來如果不是這一次他都不知道原來包紮需要用這麼多繃帶,“昨晚我怕耽誤你們硬拖著腿,醫生說我這傷得厲害,怕是要挺久才能好了。”

第一招就是先賣慘,這招對寧初夏也夠用,況天浩事先在妝容上做了學問,他還特地沒刮胡子,一晚上長起來的胡渣不算多,但和那張看著蒼白的臉擺在一起便顯得有種頹廢感。

滿是自信的況天浩伸出手正想要使出一招摸頭殺,就見謝聽蘭眼底閃過一絲果決――

她在果決什麼?

這問題一下就得到了答案。

“啊――”謝聽蘭一下摔到了地上,她像是一不小心地把鞋櫃上麵的鞋盒給帶了下來,發出了好大的一聲響,可偏偏這不小心還完美錯開了同在鞋櫃上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