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愛人和糟糕原配(十)(2 / 2)

而她今天在上飛機前回答的那個問題其實並不複雜,隻是因為下麵回答問題的人全都在講故事,倒是憑借著大家講的故事有趣直接上了熱榜。

寫這個回答是候機的時候,寧瑾幸正被寧爸爸和寧媽媽帶去旁邊的書店晃悠,倒是落下了寧初夏一個,給了她充裕的創作時間。

她發上去的時候回答已經有不少,但她的故事還是很快得到了回應,按著這數據增幅這答案應該很快會到前排。

這個問題是:【你有沒有見過讓你永遠都覺得雞同鴨講,思想不在同一個維度的人?】

寧初夏自然是說的有,而她這次回答的主人公不是高知卓,而是餘覓雙。

“代號為Y小姐的這位女同胞,是我平生見過最難理解的女人,她同為女性,卻不能理解女性的辛苦,生而為人,卻沒有為人的基本品質,可這樣的她,卻偏偏是正義感十足的正義小姐。”

在回答中寧初夏沒有點出餘覓雙的名字,但隻要隨手點開她的專欄和回答看上幾篇便能知道她所指的Y小姐究竟是誰。

“我活在這世上怕的東西不算多,其中最害怕的有一條,就是我在試圖用法律說服一個人的時候,她對我施以道德綁架;當我和她講做人的基本品質時,她又以法律對我加以束縛,對於這種人來說,法律和道德隻是一種工具,在對她有用的時候才算有用,對她沒用的時候就要被棄之敝履。”

寧初夏還真是在這種網絡輸出的過程中感覺到了“鍵盤俠”的快樂――不過此鍵盤俠非彼鍵盤俠。

“婚姻上的事情不必贅述,指路我的其他回答,但可以告訴大家的是,我和Y小姐有這麼一場名譽權的官司,可能網友們很難想象我在看到這場官司時的那種荒謬感。在法律上,她所做的是證據確鑿的造謠和對我個人名譽權的侵犯,可對於這樣的行為,她的辯解,是她所有的想法不是空中樓閣,來之有因――朋友們不知道你們能否聽得懂這句話,事實上這句話的意思轉換過來就是我是活該。”

“如果要用舉例說明,那就是過了十二點漂亮女生穿得清涼走在街上被人懷疑不正經很正常、貧困男生忽然買車被人懷疑是成了富婆男寵也很合理……她管她的這種行為叫做合理猜測,哪怕她從未去認真做過求證和分析。而且按照她的說法,她這是基於合理猜測下,身為一個學生對教授的維護和心疼――我真慶幸我不在場,否則我是真想問她一句,這些到底管她什麼事?她自己有把自己人生做的每一件事哪出來讓人審判嗎?”

“而後則是道德的審判,當提到她這樣的行為對我個人造成身心傷害的時候,她又有了新的見解,她認為我沒有因此遭遇什麼法律能定義的嚴重傷害,□□無損,精神上也沒嚴重到抑鬱自殺,而且並未造成真正意義的廣泛傳播……瞧,她這又開始和我說法律了,她要我認可她行為的合理,卻又不能認可這些行為對我造成的傷害,我的一言一行理所當然,你也沒有受到嚴重傷害,所以這事扯平,這道理是不是挺荒謬?可她確確實實是這麼想的。”

“……即使是在後續的道歉裡,我還是能看得出她的堅持,而且通過調查到的謠言產生的原因,我也確實地感受到了人和人的想法是真的天差地彆,不說彆的就說我們婚內的財產都是我支出這點,她說這不過是一種婚內財產的正常分配非常合法,至於她崇拜的老師是不是故意平日裡不提供金錢來逼迫我不得不向父母要錢來充當共同財產這點她則避之不談,總之我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就是我和她道歉,那也是我逼的。”

“而這兩天,我收到了一條讓我很受衝擊的消息,Y小姐要結婚了,沒錯,和我前夫,我下意識地為他們可歌可泣的愛情鼓了鼓掌,而後靈魂都產生了困惑。”

“在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說這是屎很難吃的時候,為什麼有人會堅持這一定是絕世的美味她想要去嘗一嘗?”

“請問,一個結婚多年善用冷暴力,竊取妻子對家庭付出,單方麵讓妻子出資,習慣於用裝傻沉默當做武器,平日裡甩手掌櫃全靠妻子乾活,並常常指手畫腳做出要求的男人到底有哪裡看著像是有好丈夫的潛質呢?”

“也許這就是科學家的堅持吧?我想就是我拿著喇叭衝著她大喊屎很難吃她都不會相信。那麼在這裡我隻能祝很有科學家精神的Y小姐能夠品嘗到我們這樣庸俗的人所體會不到的美味,期待有一天你能改變我的觀點告訴我這屎確實很香――雖然有一定概率是你會認錯或是我們不得不承認屎殼郎和普通人的味覺係統不同,但依舊祝你新婚快樂。”

“繞回這個問題,我做個簡短的總結回答,遇到過,我選擇投降,你說的都對,祝你好運。”

飛機著陸後寧初夏拿起手機,不出她意料果然這回答成功奪得了不少熱度。

她的離婚就像是一場連續劇,引發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關注,這連續劇一有後續,自然是讓人聞風而動。

不過說起來關於這餘覓雙的操作,其實早在她道歉的時候就引發了好一陣討論了,隻是當時大多人不知道細節隻能猜測,倒是不知道她居然能這麼勉強認錯死性不改堅持到底。

而更讓人震驚的是餘覓雙和高知卓居然還真是“真愛”,這都鬨成這樣了不等風聲過去不說還想著結婚,這愛情著實感天動地。

網友的評論妙語連珠,寧初夏不由地輕笑出聲。

“你有沒有想過她不一定是屎殼郎,還有可能是蒼蠅和蛆蟲?(這麼一想我都開始反胃了)”

“妙啊,人家是用魔法打敗魔法,她站在了頂層,彆人講魔法原理她就啟用科學法典,彆人進入科學時代她又來文藝複興?”

“絕了……之前我還替她說話,說沒準是真在維護老師,看到最後我人都傻了,結婚?是我看錯了吧?這怎麼就結婚了?”

“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他們沒有理智的嗎?誰來晃醒他們?”

看到最後幾條的質疑,寧初夏不禁莞爾,彆說網友了,在看到這消息的時候寧初夏也挺震驚。

她想過兩人能成,可還真沒想到兩人能這麼快成,這不是上趕著把把柄送到她的手上嗎?

隻是仔細想想,這一切倒也挺合理。

上輩子完全發泄在寧初夏身上的破壞欲這輩子無處發泄,恐怕高知卓那變態的心理壓抑不住了吧?

高知卓是個被事業成功和個人能力包裹著的“吞噬”型人格,他通過吞噬身邊人的能量來獲得前進的動力。

他內心身處是自卑和自傲的混雜。

他施加在原身身上的那些精神暴力根本不是什麼害怕原身離開,而是潛意識地在折磨她,毀滅她的人格――而在最後原身的人格被毀滅後,他反而不再在意原身了,想要去尋找新的能夠供給他能量的人。

這說起來有點玄妙,可解釋起來並不複雜。

簡單來說,就是同樣是身處於深淵的人,卻也會有不一樣的性格。

有的人是身處深淵,不再依賴任何人,孤獨地相信自己,通過自己的努力離開。

有的人是不斷地向上伸手,希望能握住自己的光和救贖。

而有的人――也就是高知卓,他既尋覓著所謂的光,可卻也從來不把這當做救贖,他隻想要重重地往下一拉,把那人也拉入深淵,看著他過得比自己糟糕獲得快感。

寧初夏在回顧原身記憶時便注意到了這點,在原身崩潰歇斯底裡的時候,高知卓永遠是保持著“冷漠”的態度的,偶爾甚至是厭煩的,那種冷漠偶爾會讓人覺得他殘忍得不像個正常人。

而縱覽原身的記憶,哪怕是愛意最濃烈的時候,高知卓也沒有表現出和原身的“共情”,在兩人的感情中,他就像是把自己根係紮到原身血肉裡,不斷地索取著他所想要的一起,他所想要的正麵情感反饋,卻吝嗇於給哪怕一丁點的回饋。

所以原身哪怕再痛苦,高知卓也不會有任何的愧疚和聯係,因為他骨子裡就是個不會愛的人。

寧初夏這輩子能夠這麼快脫身,很大一定程度是她在推著高知卓往前走,再加上餘覓雙的出現,否則恐怕高知卓還真沒那麼容易鬆手。

隻是這輩子沒有原身這個“沙包”功成身退,餘覓雙還能想上輩子那樣過上幾年的好日子嗎?恐怕婚後迎接她的,絕對不會是她所幻想的美好生活。

到時候她會後悔嗎?不過在等餘覓雙後悔之前,她可還有不少禮物沒送給高知卓呢。一直以為她是單純家庭主婦的高知卓恐怕還以為一切到底為止了吧?

……

頭一次進了高知卓的家,餘覓雙緊張地四處張望,高教授新租的房子很大,裝修也很講究。

她正想要和高知卓問些什麼,就見高知卓接了個電話,匆匆就要離開。

“我有事。”高知卓放開了餘覓雙的手,隨意交代一句便匆匆離開,回都不回頭的他當然不會看到餘覓雙在一愣後的失落,不過就是看見了他也不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