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你有男朋友了?什麼時候?”王紅豆一把抓住林笑,一副誓要拷問到底的樣子,“你有男朋友了竟然不告訴我們!”
林笑笑著求饒:“剛有的,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
隻是林笑覺得,如果長久呢,她的親人朋友總有認識的機會;如果不長久呢,特地告訴親人朋友也沒有必要。
回家的路太短了,王紅豆在路上沒能拷問清楚。林笑剛一到家,王紅豆的電話立刻又打過來,林笑把自己的想法向王紅豆解釋了一番。
王紅豆對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那多久才叫長久?要不是我今天知道了,你該不會等結婚才通知我吧!”
林笑噗嗤一聲笑了:“這你放心,我不結婚。”
王紅豆:“誒?”
林笑不得不再簡單解釋一下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王紅豆聽到之後先是驚訝,然後又連連點頭,“還挺適合你的。”
“那你媽能同意嗎?”王紅豆好奇道。
林笑點頭:“同意啊。”
媽媽從來沒有表示過反對,以至於林笑根本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王紅豆羨慕地說:“你家裡人真好。”無論林笑做什麼,家裡人都在支持。
“你比我自由多了。”王紅豆想搬出去自己一個人住,但是她爸媽一直不同意,認為隻有外地人才需要租房,本地工作還出去租房不像樣。
但是王紅豆的爸媽又沒有餘昭昭的爸媽那麼過分,她自己也做不到像餘昭昭那樣堅守自己的底線,王紅豆隻能艱難地平衡。
林笑也沒辦法給王紅豆提出具體的建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課題。”
林笑當前階段,最重要的人生課題就是她的數學研究。
參加完一中的六十年校慶後,林笑搭陳冬青的車回學校。
臨走前左腿掛著年年,右腿掛著小黃,年年和小黃都舍不得林笑走。
林笑無奈地彎下腰,左右同時開弓,把年年的小手和小黃的爪子從自己腿上扒拉下來,讓他們握在一起。
“我要回學校啊,過年的時候再回來。”
“嗚汪!”
“嗚嗚……”年年知道過年在冬天,現在才剛剛秋天,“從秋天到冬天還要好久好久啊!”
林笑懷疑年年弄不清四季的順序,“不久了啊,秋天之後就是冬天。”
“等你幼兒園放寒假的時候,小姑姑就回家了。”
林笑話音落下,年年的眼睛裡就閃淚花了。
林躍飛對林笑說道:“你快走吧你,再說就要把她說哭了。”
年年很清楚四季的順序,知道秋天之後就是冬天,但是對記事隻有一年的她來說,一個季度已經是很漫長的時間了。還要堅持上幼兒園這麼久才能放寒假,年年想起來就要哭了。
林笑吐了吐舌頭,拎著行李箱開溜。
回學校幾天後,林笑接到呂秀英的電話,呂秀英在電話裡哈哈大笑。
“笑笑,自從你和年年說過咱家第一個幼兒園文憑要靠她之後,年年在幼兒園表現特彆積極。”
“幼兒園裡不剩飯不是要發一朵小紅花嘛。午飯的時候有年年不愛吃的茄子,年年不想吃,又想拿到小紅花,就全都藏在小兜兜裡了。”
“回家黃阿姨一拿衣服,摸到了滿手油,低頭一看,兜裡裝滿了炒茄子。”
呂秀英在電話對麵講一句笑一會兒,林笑也聽得哈哈大笑。
因為年年把炒茄子藏在口袋裡,全家人一起笑話她,年年被笑得惱了,賭氣道:“我不要為家裡拿第一份幼兒園文憑了!”
“等妹妹長大了,靠妹妹吧!”
全家人隻能硬生生地憋住笑,鼓勵年年,重新激發她在幼兒園裡拿小紅花的鬥誌。
林笑和年年約好了放寒假的時候見,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個秋天林笑突然接到了來自數學競賽國家集訓隊的邀請,邀請林笑這個寒假去給集訓隊的同學們上課。
“我?去國家集訓隊上課?”林笑有點驚訝。
林笑自己參加過IMO,這些年也一直關注著IMO的消息。不論是她當年的集訓老師,還是這些年她知道的集訓老師,無一不是大學裡的名師。
而林笑現在還隻是一名博士生。
“這不重要,你對IMO的理解很深,相信你來講課一定能對學生們有很大幫助的。”
“這幾年你提供給IMO的題目,中選率非常高。”
這幾年,林笑每年都會為IMO供題,她出的題目被IMO選中多次。
她實現了自己當年參加IMO時的理想——從欣賞藝術珍品的人,變成親手打造珍品的人。
當年,林笑和五個隊友一起舉起IMO的冠軍獎杯。在這之後,她上了大學,不再參賽,但是用自己一次又一次被選中的題目,以另一種方式為國家在IMO大賽上增添光輝。
今年冬天,林笑為國家的數學競賽能做的事又多了一件,成為集訓隊的老師,在短暫的集訓期間點撥競賽生們,讓他們更進一步。
林笑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邀約。
她打電話回家和家人說這件事,全家都替林笑高興,隻有年年不樂意了,“小姑姑,你說好了年年放寒假就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