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現代,一個類似於池塘的地方,其中的火終年不滅,永遠在燃燒,不是沒有可能,也許是高科技,也許是什麼能源支撐。
而在這個原始社會,洛素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心裡也是嘖嘖稱奇。
火塘中沒有燃料,但始終有著火焰在不斷的燃燒,烈焰灼灼,看著感覺溫度極高,但實際上,當人靠近過去,隻覺得這火無比親近。
部落人都知道,這是守護著他們的火種,屬於洛部落的火種,每年度過寒冬之後,進山的第一次狩獵後,部落將會有一次祭祀,全部落的祭祀,也是覺醒戰士的祭祀大典。
每個人生來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火種,就像戰士們在覺醒的時候,火塘內的火種會裹挾到每個人的身上,但一點不會感受到灼熱,而是無比親和的溫暖,部落的火種會在戰士的身上留下痕跡,宛如藤蔓般的特異花紋,代表著這是洛部落的子民,與火種的標誌。
火塘位於巫的石屋不遠處,也是全部落最崇高無上的地方,但凡是有人路過火塘,都要頂禮膜拜一番。
巫一隻手端著玉盒,徑直地走到了火塘前邊。
他另一隻手持著拐杖,拐杖輕抬點起,隻見火塘中的烈火迎風而起,飄忽起來。
洛素看著這一刻,這是要做什麼?
隻見巫手中的石盒,瞬間飄飛了起來,來到了火塘的正上方。
巨大的火龍出現,圍繞著石盒灼燒著。
這是一種......煉藥方式嗎?
那火焰衝天而起,洛素隱隱感覺自己的右手有著躍動之感,但隨著那火苗恢複,重回火塘,自己的感覺也偃旗息鼓,沉寂在自己身體裡的火種又陷入了長眠。
巫帶著那被部落的火種灼燒過的玉盒回到了石屋中。
洛素看著那玉盒,沒有一絲灼燙過的痕跡,水靈靈的白玉,不染半點塵埃。
“等黑藥放涼之後,就可以給猙用上了。”
巫看起來很平靜,但洛素感受到他也鬆了一口氣。
經過巫的同意,她摸了一下玉盒,果然是冰冰涼涼的,但裡麵的藥確實熱乎的?
洛素問巫,為什麼要在火塘之前,用火種對黑藥這麼做。
巫說,火種之中,蘊含著洛部落和先祖的能量,有了他們的加持,黑藥會有更好的效果,他祈求火種與先祖,讓猙能夠快速的好起來,腿完好無損,能夠像以前一樣,繼續在山林之中狩獵。
洛素點點頭,似懂非懂。
黑藥需要放置一夜,巫有些疲憊,讓洛素先離開。
等到明早,黑藥就可以給猙使用了。
洛素最近接受的東西有點多,跟隨巫學習現在的文字,雖然她不是很了解甲骨文,但感覺上很像,許多文字都是形似。
原始時代的藥草,比起曾經在九曜大世界的草藥,更是不一樣。
藥效更為猛烈不說,還有著各種研製出的神奇的藥物藥膏。
如現在做的黑藥,巫說黑藥能夠肉白骨,可以讓斷骨再生,洛素心中雖然半信半疑,但也在等著效果,希望這黑藥,能夠真的有如此的療效,治好猙的腿傷。
洛素的心思多且亂,因為接收到原主的記憶,她知道這裡的寒冬是多麼的可怕。
大雪封山,遍地冰寒,無論部落裡儲備了多少木柴,都像是不夠燒一般。
部落的戰士們體質異於常人,隻要沒生什麼大病,寒冬還是能熬住的,但是對於部落裡的老人,普通人,還有孩子來說,寒冬就太難熬了。
若是身體裡有能量,還能堅持堅持,可寒冬時節,部落裡曾經幾次進入到幾乎沒有食物的狀態,每天幾乎隻能吃一頓,最低限度的食物。
她要怎麼樣,利用如今巫信任自己的身份,起碼讓洛部落安度過去現在寒冬?
保暖的衣服,和充足的食物,要從哪裡來?
目前部落的存鹽,也不過是一小罐,洛素在巫的屋子裡見到過,若是狩獵隊捕捉到了大量的猛獸帶回,這些肉的處理也成問題。
這些天,經過洛素的了解和發現,部落的肉基本上都是現吃,吃不完的,就被放到部落專門的石屋去自然晾乾,也就是分到洛素手裡的肉乾,硬邦邦的,跟嚼木屑差不多,沒有半點味道。
因為根本不是用鹽或者調味料醃製過的,乾巴巴的肉乾,能好吃嗎。
洛素自己會的處理肉的方法不止一種,煙熏,燒臘,風乾,亦或是簡單的醃製,但現在,沒有鹽,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鹽!鹽!鹽!
部落裡的人一直靠喝獸血維持鹽分也不行啊。
還有保暖,現在部落的人保暖基本上是依靠獸皮和火堆,可一個人一兩張獸皮,頂什麼用!
洛素想著,她還是得想辦法進山,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棉花,或者其他有用植物的可能,羽絨服倒是保暖,但是在這個時代,怎麼才能實現呢?
可問題是現在,她連個覺醒的戰士都不是,就算巫再喜歡她,也不可能放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跟著采集隊或者狩獵隊進山去。
想著想著,心裡的事太多,洛素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素,素,醒醒。”
耳邊傳來喊聲,洛素睜開了眼睛,隻見柳在她的身邊。
她這是睡了多久?柳過來送食物了?
“素,巫叫你過去,快起來。”
聽著柳的話,洛素急忙起身,應該是黑藥已經涼透了,巫要給猙治療了?
臉都顧不上洗,洛素匆忙地趕到巫的石屋,采集隊隊長綠芝,酋長山,還有狩獵隊的隊長烈都在這,他們似乎都要觀摩巫給猙治療的過程。
巫咳嗽了一聲,手裡拿著拐杖,“素,去拿著黑藥。”
一瞬之間,洛素隻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把玉盒捧著,跟在巫的身邊。
綠芝看了看洛素,心道,巫這是要將素收為弟子了?她本來還想著以後將素要到采集隊,會是一把好手,如今成了巫的弟子,可就不行了。
眾人來到猙所在的石屋,猙的妻子鹿和孩子就在身邊。
猙的毛發被剃了,頭頂隻剩下一層淺薄的細茬,他平躺著,身下鋪著厚厚的獸皮,這石屋裡甚至有一個微小的火堆。
猙的傷口裸露在外,巫似乎提前給上過了一層彆的藥,現在的傷口看起來沒有初見的可怕。
見著眾人都過來,猙扯出笑臉。
“猙,會很疼,當我動作的時候,你一動都不要動。”巫嚴肅地說著,給猙接骨,即便是有著黑藥,也需要小心再小心,更何況猙的小腿,差一點點就要分離了。
猙被扶著靠坐起來,烈和山把著他的身子,讓他不至於亂動。
洛素看著巫不知從哪掏出來個手套,薄如蟬翼,戴在手上,幾乎看不出來有帶。
“這是魚皮手套,接觸骨肉的時候,不能直接用手。”巫向洛素解釋著。
巫和洛素靠近猙的小腿半蹲著,洛素打開了玉盒,旁邊的綠芝手上拿著裁好的乾淨木片,應該是一會兒給猙打夾板的。
玉盒中的黑藥是猶如黑珍珠一般的光澤,凝固著,清香撲鼻。
巫掏出一塊,均勻地摸在猙的小腿上,隨著巫的塗抹,猙不斷發出一絲絲悶哼,另一隻腿顫動,顯然是疼痛難忍,好在全身都有人駕住他。
“呃——”猙的額頭甚至沁出冷汗,黑藥已經被巫塗抹在他的腿骨上,又清涼,又麻又癢又疼,滋味難言。
烈一邊架著他,一邊扭著頭不忍心看,猙的孩子已經被驅趕到了外麵,沒有讓他們看著自己阿父如此狼狽的模樣。
黑藥塗抹完畢,“猙——”聽見妻子鹿的叫聲,猙向她看去。
“哢噠”一聲,猙的小腿在此時被巫接骨,綠芝急忙把夾板遞過去,巫褪下了魚皮手套,開始固定腿骨。
夾板固定好之後,巫一隻手摸著猙的小腿,“猙,引動火種的力量,到小腿來。”
猙現在隻覺得渾身難受,疼,痛,酥,癢,麻,黑藥帶來的效果似乎是全身的,但依舊咬著牙按照巫所說的去做,竭力控製著自己體內火種的力量,朝著小腿方向衝去。
巫引導著猙體內的火種之力連同小腿,連帶著讓黑藥能夠有效的發揮,沒過一會兒,連巫的臉上都出現了些許的汗珠。
“好了,可以鬆開猙了,誰都不要去碰傷口。”巫放下了手,猙體內的火種連通了小腿,再加上黑藥的不斷作用,每天過來塗抹黑藥,很快就能夠好了。
巫拄著拐杖起身,“猙的食物,我晚上讓素送過來,不要給他亂吃食物。”
一個個低頭應是,巫帶著洛素回到他的石屋。
“巫,您沒事吧?”巫擺了擺手,他隻是有些用力過多,脫力了。
巫坐在他的位置上,洛素遞過去裝有黑藥的玉盒放在旁邊,隻見巫攤開眼前的獸皮卷。
“素,這張獸皮卷是黑藥的製作方法,你記住了,蕨根草還有一株,等你熟悉了藥草,由你來煉製黑藥。”
“黑藥是先祖遺留的傳承,今天還沒有教你識字,就認這張獸皮上的字吧。”
“黑藥是族人們的說法,因為他們記不住黑藥的名字。”
“黑藥的全稱叫做,黑、玉、斷、續、膏!”
巫指著獸皮卷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發音古怪,並沒有看到洛素一閃而逝的表情。
“這聽起來有點怪,但這是先祖起的名字,即便是部落沒有人知道,我們傳承的人還需要記住。”
黑玉斷續膏,前輩,真有你的,沒想到還是金老爺子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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