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素一人塞了一百塊錢,“大冷天的,早點回去吧都,謝了老哥。”
轉悠到了現在晚上八點,總算是有點進度了。
鑽進了那個梅花的旅館,“住宿啊?四人間沒了,就倆人間,現在上去應該還有熱水。”
老板娘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正專注地看著電腦上的電視劇,眼下正是劇情的關鍵時刻。
“梅姐?”初雪試探地叫了一聲。
老板娘終於抬了抬眼皮,“以前住過嗎?有點眼生。”
手機上的照片推到麵前,“梅姐,這姑娘見過沒,上禮拜是不是在您這住過?”
梅姐的老花鏡往上懟了懟,“我看看,我想想啊”
“上禮拜六,四點多鐘,大高個兒,背著個書包,您在小巴那領回來的,有印象沒?”初雪問著。
梅姐放下老花鏡,盯著兩人看,“你這不都知道,還問我個啥啊?”
“梅姐,這姑娘在您這住了多久,之後去哪了,提沒提她去哪?半大姑娘跑了一禮拜,家裡都急死了。”
初雪的語氣上帶著幾分焦急,可眼前的這位梅姐,還是不緊不慢的。
“這姑娘爸媽還能急?”梅姐嗤笑一聲。
“那一身的大花棉襖,連我這個老太太都不願意穿,沒成人的小姑娘,不是逼急了,誰能這麼往外跑?那丫頭看著挺有禮貌,一口阿姨一口阿姨的叫我,我都能當她奶奶了。”
“拿了個老人機,放在我們這塊都沒人要的,小姑娘還當個寶,我估摸是爹媽要給她賣了嫁人,小姑娘挺有戒備心,也沒問,晚上就在超市買了個麵包湊合一口。”
“第二天早上就走了,我早上吃飯,還給她了個雞蛋。”
“她有提過要去哪嗎?”初雪接著問道。
梅姐斜了她一眼,“這塊天天來來往往人都的是,誰管你的閒事去,我到現在連那小姑娘叫什麼都不知道呢,這麼大的人了,愛上哪上哪,還能餓死不成?”
梅姐看著兩人的眼神,仿佛她們倆是要抓錢千回去的幫凶。不過看著她的說話的語氣和神態,說的真不是假話。
線索似乎又斷了,洛素的腦子裡飛快閃過一抹靈光。
梅姐剛才說,這麼大的人了?
“梅姐,你當初沒看小姑娘的身份證吧?”她問著。
梅姐尖銳地眼神盯著她,“怎麼,要查我啊?”
“不是這個意思,梅姐,這小姑娘還沒成年,上高中呢,怕她遇見壞人啊。”
梅姐“啊”了一下,“小姑娘看著鄉下來的,可是長得高大,合計是十**歲跑出來的。”
初雪也反應了過來,“她沒成年,十五歲,買不了火車票。”
在這裡,十六周歲以上,才算得上是合法童工,而十六周歲以下的,都需要家長進行監護。買火車票也是一樣,要麼由監護人代買,顯然,錢千沒有這個選項,要麼,就隻能從黃牛那裡想辦法了。
兩人齊齊看著梅姐,“這周圍的票販子,您認識幾個?”
梅姐翻出了電話本,又放下,“我之前給小姑娘安排那屋,住的都是老人了,有一個,叫張紅英,就是倒騰票的,現在這個點,應該擱屋裡呢。”
梅姐帶著兩人找上去,“紅英,張紅英——”
梅姐的旅館隻有女客,所以人員不是那麼的混雜,四人間是三十塊錢一晚上,要是包月,給優惠價到二十八,限水限電。
“梅姐,叫魂兒呢,我這個月房租早交完了啊,屋裡也沒偷電。”沒好氣的女聲傳來,洛素與初雪已經見到了正主。
一頭雞窩般亂糟糟的頭發,正叼著叉子,剛泡好一碗不知名泡麵。
“上禮拜,你們屋那誰搬走,那天晚上我安排了個小姑娘住進來,大高個,大花棉襖,背個書包,記著不?”
“有印象有印象,那小姑娘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抱著書包蓋著被到天亮,問什麼玩意也不說。”張紅英呼嚕呼嚕地吸著泡麵。
照著她的描述,錢千的戒備心可以說是十分的強了。
“哪沒說,紅英姐,隔壁屋不是找你買票,那個小姑娘不也問你了嗎?”屋子裡的另一個人插了一嘴,顯然,作為這個房間裡的常客,那個突然住了一晚上的小姑娘,還是給她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姑娘扣扣搜搜的,又想不拿身份證買票,哪有那麼容易,沒在我這買。”張紅英哧了一聲。
“那小姑娘說沒說什麼話,想去哪?”
“問我是寧城的票,周末寧城的票最緊了,她又舍不得出錢。”張紅英攤了攤手,顯然是沒談攏。
“還不是你想多賺點,看小姑娘急著走,要了個狠價,小姑娘人也不傻,壓根就不搭理你了。”屋裡的另一個女人直接揭短。
“外頭還有不少賣票的,這個點估計都不在了,你們要問得明天了。”那女人的態度還不錯,主動給她們說。
看了眼表,確實是挺晚了,兩人乾脆就直接在這住下了。
梅花旅館最好的房間就是雙人間,兩張單人床,狹小的浴室,桌子椅子,這裡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人住過,乍一進來,都直覺得一股子寒氣。
初雪換了自備的床單,“姐啊,你覺得錢千會怎麼辦?”
錢千能策劃這麼久離家,她又那麼聰明,不會隻做了一種方案。她積蓄不多,即使有心買黃牛票,但到了寧城之後還得落腳,所以肯定會多問幾個人,避免被人坑了。
“今天腦子轉了一天了,歇歇吧,明早出去,沒準能碰上遇見過錢千的人,我把進度發給周瑤。”
洛素給周瑤彙報了下情況,正常來說,委托起碼要有了實質性進展,但孩子失蹤不是小事,周瑤那邊有消息也時刻聯係,兩邊互通消息還是很有必要的。
初雪刷著手機,“我室友她們寒假回家了,說是到了火車站還有客車和黑車拉客,不知道怎麼想的,一般都到火車站了,不是都確定坐火車,買好票了嗎?”
“總會有沒趕上火車,沒買著票的冤大頭。”洛素順嘴回了一句,緊接著愣住,初雪也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火車票不好買,客車和黑車,可都不要身份證。”
第二日,兩人早早起來,先是問了一圈周圍的票販子,確實有人有點印象,小姑娘還試著講價,但票販子死活不讓。
“寧城,寧城的嘞——還差一位,一百八馬上走人。”
“大妹子,去哪啊,申城寧城的走不?六十塊錢,坐麵包,比火車哐當哐當的可舒服多了。”
洛素把目光定格在這人的身上,從山城到寧城的火車票價格是五十,而票販子的黃牛價一般會翻個一倍,要一百。
六十塊錢一個人的麵包車,不需要身份證買票,看起來可是性價比極高的選擇。
看著這個人招呼的過往旅客,洛素的眉頭皺起,這挑的人,可都不是普通的旅客,單身,女性,看起來家境不好,沒什麼見識,年輕。
她悄咪咪地尾隨在後邊,聽見那女人問,“在哪啊你們車,怎麼還沒到。”
“快了快了,就轉彎就是,這邊全是抓黑車的,我們繞一下。”
一個拐角處,那男人看了看周圍,裡邊似乎有同夥,女人被直接打暈,抱上了麵包車。
洛素神色一凜,這是碰見人販子了?錢千呢,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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