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上位工具13(1 / 2)

蕭寒煜不想被她拽著往桌邊走。但是,她力氣大得出奇,五指攥上來的一瞬間,蕭寒煜立刻判斷出,他根本掙脫不開。

一味掙紮,不僅脫不開身,還會叫人看了笑話!

蕭寒煜黑著一張臉,被她拽到桌邊,強按著坐下。心中的屈辱達到頂峰,在心裡已經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了。

“不過,我才發現,你作詩一般啊。”坐下來後,她的聲音倒是沒有剛才那麼敞亮了,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她微微撅著嘴,有些不滿地道:“我從前以為你很厲害,長得好,有文采,現在看著……就是個花架子啊!”

連肅州這樣的地方,在大梁排不上姓名的文士們,都能穩穩碾壓他!

她看過來的眼神,帶著質疑,帶著失望,好像在說:“你也隻有一張臉能看。”

可不如此?

論文采,他比不上茶樓的文士們。

論武力,他連她這個女流之輩的鉗製都掙不開。

蕭寒煜看著她毫不掩飾,帶著明晃晃嫌棄的表情,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死死瞪著她,眼睛都微微發紅了:“計鸞音,你是不是以為本王不敢動你?!”

她軟禁他,虐待他,折辱他。將身份宣揚得人儘皆知,害他打聽消息都不方便。她還未經他允許,拿著他的詩作在外炫耀,令他顏麵無存。

蕭寒煜心中恨得滴血,拳頭攥得死緊,若非她是計將軍的女兒,他立刻將她扒皮拆骨!

“你動我做什麼?”韶音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無能,還不許人說了?說句實話,就要動手?蕭寒煜,你何時竟如此心胸狹隘?”

她每個字都在拱火,在蕭寒煜的怒氣值上撒野,令蕭寒煜再也忍不住,腦中“嘣”的一聲,有什麼斷了,揚起手——

“王爺,王妃,這是小店贈您二位的酥皮蓮蓉包,配上小店的清茶,正是香酥爽口,請您二位慢用。”夥計端著一盤晶瑩剔透的點心,恰時走了過來,打斷了蕭寒煜的怒氣。

蕭寒煜瀕臨爆發的怒氣,被一層薄冰封住,暫時凝滯下來。

“退下。”他冷冷道。

夥計放下托盤,便笑著道:“是,您請慢用。”

轉過身,表情帶了驚恐!

這位陳王,怎麼看起來……有些嚇人?!

不單單是夥計,茶樓裡的不少人,此刻都在悄悄打量蕭寒煜,小聲議論著。

“他當真是彆扭?”

“我瞧著不像。”

“也就王妃信他。”

“你們瞧見他剛才的舉動沒有?竟像是動手!”

雖然韶音“解釋”了,蕭寒煜撕掉詩作隻是彆扭,但相信的人並不多。大多數人根本不信,少數人將信將疑,真正信了這番說辭的人,寥寥無幾。

都不是傻子。再說,就算他們傻,難道陳王也傻嗎?他會傻到當眾鬨彆扭,撕詩作嗎?

不可能。

根本不會。

所以,他應當是惱羞成怒了,一氣之下撕掉了詩作。由此可以看出,他不僅文采平庸,虛偽軟弱,並且心胸狹窄。

隻可惜陳王妃看不出來,還當他是彆扭。

一道道異樣的視線,雖然隱藏得很好,但蕭寒煜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猛地抬頭,往四周看去。

仿佛什麼也沒有,大家都是各自喝著自己的茶,跟同伴友人們閒談。但是,蕭寒煜總覺得,是他看過去的那一刻,他們才把頭扭過去。

眉頭緊緊皺起,他再也沒有坐下去的感覺,起身往外走去:“彆跟來!”

他不想在外麵失手打她。

韶音挑挑眉,果然沒跟去。悠哉悠哉地吃著酥皮蓮蓉包,對著他的背影說了句:“彆忘了回府吃飯。”

話音落下,蕭寒煜的腳步一頓。隨即,大步往外走去。

“你這不是提醒他,不要再回去了嗎?”灰總不解地問道。

韶音翹著腳,一晃一晃,輕笑著道:“他早晚要回去。”

他的王妃在那裡,他不回去,是想一輩子沒有王妃嗎?

“找個借口打他罷了。”她笑道。

雖然打他不用挑日子,但借口還是要找一找的。否則,傳出去了,對她的名聲不好,對將軍府的名聲也不好。為了這麼個東西,不值當。

當天,蕭寒煜果然沒回將軍府。

接下來的幾天,他也沒有回去,而是住在客棧。

韶音沒有遣人叫他。該吃吃,該喝喝,沒事就去茶樓秀恩愛——王爺非常愛她!非常非常愛她!他就是太彆扭了!

她甚至還爆出一個大料——蕭寒煜根本不是一頓飯時間做出來的詩,他把自己鎖在院子裡好些天,才做出來三首詩!

眾人聞言,頓時嘩然!

“他特彆愛我!”韶音就像是一個戀愛腦,逢人就吹噓王爺多愛她。否則,他怎麼會寧可把自己關起來,也要寫詩給她?

她還說:“他是追著我來肅州的。我說,我想我爹了,想回肅州去看看我爹。他舍不得我,忙完手頭的事情,就追過來了!”

“原來,是我等誤會了。”

“陳王竟是如此真性情之人!”

有了陳王妃的作保,漸漸陳王的名聲又好起來了。從一個文采平庸、虛偽軟弱、心胸狹窄的王爺,變成一個文采平庸、性格彆扭、寵愛王妃的王爺。

在韶音的大力吹噓下,整個肅州的話題都變了,不僅僅限於茶樓,就連酒樓、棋社、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著陳王對陳王妃的寵愛。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韶音杜撰出來,極少部分是真實的。但,肅州的百姓不知道啊!

但見她信誓旦旦,言詞鑿鑿,擲地有聲,誰能想得到,她堂堂王妃還帶吹牛的呢?

一段神仙眷侶的佳話傳遍肅州時,喬裝打扮在酒樓等地方打探消息的蕭寒煜,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