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上位工具16(1 / 2)

蕭寒煜沒有滿意的答複給她。

實話是他根本不愛她,不在意她,不管她的感受是否痛苦。

他多麼想把實話甩在她臉上,叫她好好看看,她究竟有什麼好囂張的,他根本就不愛她!

一切全是她的自導自演,自欺自騙,她就是個笑話!

但是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拋開大業不談,他現在有把柄落在神秘人的手裡,他身邊得力的人被殺了很多,不敢再輕舉妄動,還要指望著她。

等床上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蕭寒煜強忍著劇痛,撐起傷痕累累的身軀,從地上爬起來,不敢發出一絲動靜,在桌邊坐下,糊弄過了一夜。

這一夜,他既痛又困,卻不敢睡。滿腦子都在想,明天早上怎麼敷衍過去?她現在越來越不好哄了,他要如何解釋,才能讓她不要再追究此事?

他想不出答案,越想越煩,更是焦躁得厲害。時至今日,他沒辦法再騙自己,她還愛他。

她跟從前不一樣了。

從前的她,對他多有忍讓和縱容。而現在,她心狠手辣,打起他來如打死狗,絲毫不在意他的痛苦。蕭寒煜沒辦法再騙自己,她可能根本已經不愛他了。

指尖輕輕點著桌麵,男人身形融進黑暗中,如同一團黏稠的影子,散發著沉鬱的氣息。

次日一早。

韶音睜開眼,就見屋裡坐著一個男人,衣衫襤褸,乾涸的血跡凝結其上,他臉頰瘦削,眼底發青,嘴唇乾燥得起皮。

“晦氣。”她彆開眼,不快地說道。

一大早就看到這樣一張醜八怪麵孔,可真是傷眼睛。

饒是蕭寒煜最近被她氣多了,驟然聽到這句,還是心中一梗!

他變成這樣,是誰下的手?她打了他,又不許他收拾自己,他不變成這樣,還能如何?

自己此刻有多狼狽,有多淒慘,蕭寒煜自己是知道的。見這女人絲毫沒有心疼,竟隻嫌棄他礙眼,心裡一陣冰涼。確認了,她真的不愛他了。

但這也沒有什麼。他抿起乾燥的唇,攥起拳頭,對自己說,他根本不愛她,毫不在意她,娶她隻是為了她身後的將軍府。誰管她愛不愛?

他隻要能利用到她身後的將軍府就行。這樣想著,混沌凝結的思緒緩慢轉動,他到底要如何施展計劃?

原計劃讓沈君安在大梁和北戎之間挑事。可是,沈君安死了,那封密信落入神秘人的手裡。他手中雖然還有人可以用,但在找出那個神秘人之前,他不敢妄動了。

否則,消息透露出去,大業未成,他的腦袋先掉了。

“答案呢?”坐在桌邊,韶音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看向一旁垂手站立的蕭寒煜問道。

嗯。他做錯了事,是沒有早飯吃的。

至於堂堂王爺,為何落得這樣的下場……將軍府的下人其實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小姐這樣吩咐了,而姑爺沒有勃然大怒。一次又一次,他們看見小姐攆著姑爺抽,漸漸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計鸞音,你不喜歡我了,是不是?”蕭寒煜選擇直白揭破,他目光不容躲避地注視著她,冷沉而幽深。

韶音詫異地看他一眼,眨巴了下眼睛,出乎意料的,她沒有否認,而是驚訝道:“你看出來啦?”

蕭寒煜心裡微沉。即便猜到了,可是她這樣毫不遮掩地承認,還是讓他覺得棘手。

不論是宏圖大業,還是找出神秘人,他都需要她的配合。假如她是這樣的態度……

“為什麼?”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怒氣,很是平靜而冷靜地問道:“音音,你想做什麼,你告訴我。”

韶音聽後,頓時輕笑一聲。放下勺子,偏過頭看他,眉梢挑起來。

“蕭寒煜,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她雖然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但以他的性格和野心去推斷,無非也就那麼幾個,“回答我,你既然不愛我,為什麼娶我?”

他不是要開誠布公嗎?

可以啊!那大家一起開誠布公好了。

“我沒有不愛你。”蕭寒煜當然不會承認,“我蕭寒煜又豈會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你小看我了!”

韶音見他不承認,也不著惱,抱起雙臂,問道:“你把我當傻子?你說你喜歡我,可你的喜歡就是對我冷落,動不動斥責我,嫌棄我這個,嫌棄我那個?”

蕭寒煜皺起眉頭:“這個我解釋過了。”

“行吧。”韶音沒跟他爭辯,聳聳肩道:“那我也是喜歡你的。”

他管嫌棄、厭惡、冷落叫喜歡,那她也管軟禁、折辱、鞭打叫喜歡,大家一樣就好了。

“音音!”蕭寒煜加重聲音,“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韶音挑起眉頭,驚訝道:“我知道啊。難道你以為我沒有嗎?”說到這裡,她有些不快起來,放下手,再次握住纏在腰間的鞭子,“蕭寒煜,你能有苦衷,彆人不能有嗎?我不能有嗎?我不配有嗎?你瞧不起誰呢?”

來了,她的胡攪蠻纏又來了。蕭寒煜對她這一招特彆頭疼,簡直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不論怎麼答,總要惹惱她,下場必然是一頓鞭子。

“我錯了。”他立刻承認錯誤,正了正色,說道:“從前是我不對。以後我們好好過,行嗎?沒有什麼苦衷,你不喜歡,都算了。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

他目中柔情閃動:“音音,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她不好拿捏。她生的孩子,還不好拿捏嗎?計老頭那麼疼她,等她生了孩子,難道會不疼那個孩子?到時候去母留子,計老頭的心都要碎了,僅剩的溫情都撲在外孫的身上,那時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算盤打得很好,但韶音不配合,嗤了一聲,她重新拿起勺子,吃起了早飯:“你做夢。”

“音音?”蕭寒煜愕然道。

韶音不理他。

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吃完飯,將碗筷一放,這才看向他譏諷地道:“你要愛我,我就得跟你好好過?把從前那些不快都忘掉?憑什麼?”

“你想如何?”蕭寒煜不怕她提要求,就怕她不搭這茬。

韶音不回答他,反而問道:“如何?昨晚我的問題,你想好怎麼答了?”

怎麼又提起這茬了?蕭寒煜頭痛無比:“音音,以前是我錯了。”

“我知道你錯了。我是問你,為什麼故意讓我不舒服?”她說著,臉色冷下來,眼神譏誚如夾雜了碎冰,“你不愛我,就彆碰我。碰我,就有點男人樣子。”

“可你沒有。”她說著,視線在他身上緩緩掃動,漸漸變得不屑,“蕭寒煜,你就是個孬種!欺負女人,你就是個軟蛋!想跟我生孩子?你配嗎?”

蕭寒煜被她犀利的一句句,刺得體無完膚,裡子麵子都丟儘了。

而韶音吃飽喝足,有了力氣,抽出鞭子,又將他打了一頓。這一次,是真的把他打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也就是一股濃濃恨意撐著,才沒讓他暈過去,死死咬著牙,雙眼充血地瞪著她。

“你想跟我好好過日子,也不是不可以。”這時,她卻出乎意料地鬆了口,低頭看過來的神情,堪稱平和,“讓我出了這口氣,我就跟你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