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關注著秦樂妍的沈一鳴立刻趕來:“樂妍你怎麼了,是不是姓晏的欺負你了?”
“不是。”秦樂妍並不想讓沈一鳴摻和進來。
沈一鳴又不是傻子哪裡相信:“你眼睛都紅了。”
秦樂妍一時無言,總不能實話實說,這讓她怎麼說得出口。
正當這時,秦世峰和林榆雁走了過來,秦世峰心疼道:“妍妍你怎麼了?”林榆雁也是滿臉的關心擔憂。
見到父母,秦樂妍更覺委屈,眼眶漸漸濕潤。蔣明熙都想撞死她了,為什麼她還要表現大度,就因為蔣明熙夠慘,可又不是她造成的。不是她想和蔣明熙自幼抱錯,也不是她逼蔣明熙自甘墮落,又不是她逼蔣明熙開車妄想撞死她。
見狀,可把秦世峰和林榆雁心疼得夠嗆。
秦世峰冷聲:“姓晏的小子欺負你了。”
秦樂妍還沒說話,義憤填膺的沈一鳴就插嘴:“肯定是的,樂妍本來好好的,和晏州說了幾句話就這樣了。沈家和蔣家關係匪淺,肯定是晏州幫蔣家說話不中聽。”
秦樂妍抿了抿唇沒有辯駁。
見此,秦世峰便知道沈一鳴沒有說錯:“被人捧了幾句年輕有為,就不知天高地厚。”
沈一鳴心下暗喜,他知道秦樂妍對晏州有些許好感,他心裡也知道和晏州相比自己並不占據優勢,所以一直以來都惴惴不安,就怕哪天晏州想通發現和秦樂妍結婚強強聯合才是最好的選擇。
林榆雁拉著秦樂妍的手,滿目愧疚,聲音哽咽:“是媽媽連累了你。”
“媽媽,你說的什麼話。”秦樂妍連忙道,忽然就想起之前蔣明熙問媽媽可曾探監過,據她所知是沒有的,看她媽的反應也不像是有。一時之間秦樂妍心裡怪怪的,她一直都覺得她媽心裡依然牽掛著蔣明熙,哪怕蔣明熙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還想撞死自己。兩相對比之下她對蔣父蔣母的冷血格外齒冷心寒,可這麼看來,似乎是自己想錯了,媽媽並沒有她以為的那樣喜歡蔣明熙。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秦樂妍嚇了一大跳,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嚇到。
壓下不合時宜的情緒,秦樂妍安慰眼淚汪汪的林榆雁,“跟媽媽你有什麼關係,你彆亂想。”
秦世峰也勸慰林榆雁。
在父女倆以及沈一鳴你一句我一句的開解下,林榆雁才舒展了眉頭。
沈一鳴暗暗鬆一口氣,秦樂妍這樣颯爽乾練的性子,親媽居然這樣的多愁善感,在這一點上,林榆雁和蔣明熙倒是更像親母女。當初蔣明熙也是動不動就紅眼睛,淚珠欲墜的模樣我見猶憐,讓人恨不得把心掏出來隻求她彆傷心,為了哄她開心,自己大半夜開十幾裡路給她買過鮮花,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這麼傻,鬼迷了心竅一樣。
見鬼!他想蔣明熙那個做精乾嘛,沈一鳴趕緊轉回注意力,正對上林榆雁淚痕未乾的眼睛,腦海中卻還殘留著淚水盈盈的蔣明熙。一個半老徐娘姿色平庸,一個風華正茂天生麗質,對比之下,沈一鳴不適地轉開眼,暗自慶幸,秦樂妍外貌沒隨了林榆雁,性格更是沒遺傳到。要是秦樂妍隨了林榆雁的柔弱,隻怕她早就倒在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下。
流言蜚語是難免的,畢竟群眾眼睛是雪亮的。
彆看網上的新聞一麵倒都站在秦家那邊,那都是秦世峰暗中操控的結果,他自己不在乎名聲,但是林榆雁秦樂妍在乎啊,所以秦世峰花費不少金力控製輿論,務必要讓自己的嬌妻愛女開心。
不過秦世峰能堵上普羅大眾的嘴,卻堵不住圈子裡所有人的嘴。蔣家又不是沒名沒姓的草根,何況當初鬨得那麼大,圈子裡誰沒聽過一耳朵,又誰不說一聲蔣家可憐,辛辛苦苦替彆人養大了女兒,自己親骨肉卻吃苦受罪,到頭來還被逼到傾家蕩產。
隻是都知道秦世峰手臟,秉著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的原則,誰也不會沒眼色地當著麵議論,也就導致秦樂妍看著網上的評論報道,她一直以為自己做的還挺對,直到晏州給她迎頭痛擊。
有了這個意識之後,秦樂妍就特意找了交好的朋友追問外人私底下到底是怎麼議論她議論她爸爸媽媽?她那朋友挨不住,隻能委婉地說了。
鳩占鵲巢、虛情假意、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心狠手辣、趕儘殺絕、得了便宜還賣乖……
聽罷,秦樂妍整個人都不好了,原來在外人眼裡,他們一家就是這樣的形象,晏州也是這樣看她的是不是,所以那樣的不假辭色。
秦樂妍委屈難堪又傷心,整個人就像是被秋霜打過的茄子,焉了吧唧。
這幅模樣可不就把絕世好爹秦世峰心疼壞了,七年前秦世峰心疼女兒被蔣家傷身又傷心,於是天涼了,蔣破了。這一次秦世峰當然也不會輕饒惹了寶貝女兒傷心的晏州,他想天涼晏破,奈何晏州的九州集團並非當年的蔣家公司可比。經過一輪又一輪的融資,九州背後的金主個個都是資本大鱷,還有國投辦插了一腳。話說回來,秦世峰一直都想投資來著,隻都被晏州四兩撥千斤金撥了回來。
天涼晏破此路不通,秦世峰就乾起了老本行,於是,晏州出了車禍。
趙國棟在詢問銀河手機進度時接到了侄子趙瑞陽出車禍的電話,飛上天的心情頓時技術降落,連聲問:“人怎麼樣?
聽說人還在搶救,趙國棟哪還有心情繼續留在實驗室,遂轉臉對善水道:“瑞陽和晏總出了車禍,我得去醫院看看。”
善水便問了下情況。
趙國棟皺著眉頭:“還在搶救,我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就風風火火走了出去。
善水倒沒多想,隻當兩人倒黴,畢竟她又不是□□還能知道晏州得罪了秦世峰所以惹來殺身之禍,所以她繼續試驗她的新手機。
秦世峰也覺得挺倒黴的,他的初衷隻想收拾晏州,誰知道趙瑞陽這個倒黴蛋會上了晏州的車,更不知道辦事的貨車司機都不弄清楚車上有幾個人就撞上去。
秦世峰煩躁地扯了扯領口,晏州沒啥背景,父母就是三線小縣城的普通老師,晏州死了,就算知道車禍有貓膩甚至猜到和他有關,可沒人會為了一個死掉的晏州找他報仇。但是趙瑞陽不同,老子娘都身居要職,不然他能眼睜睜看著蔣父蔣母在趙國棟的庇護中過太平日子,當年他的嬌妻愛女可是被他們逼到流落街頭。
這會兒,秦世峰就盼著晏州死於車禍而趙瑞陽能有驚無險,想了想,他招來心腹,確認那個貨車司機是否靠得住。
心腹指天對地保證,司機壓根就不知道是誰讓他辦事,就算想反水也牽連不到他們身上。
秦世峰點了點頭,收買貨車司機殺人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心腹早已經熟門熟路,從來沒出過紕漏。
貨車司機劉友光是個賭鬼,欠了兩百多萬的賭債,已經被逼到走投無路,都在考慮是跳河自殺好還是跳樓自殺不痛苦一點。有人找上他,答應幫他還清債務之餘,還會各給他父母妻兒一百萬,隻要他開車撞死一個人。
劉友光一咬牙一跺腳,乾!反正他想死了,拉個墊背又怎麼了,還能給家裡人留下一筆錢。何況交通肇事又不會判死刑,坐上十幾年牢出來,無債一身輕,又是一條好漢。
夢想很美好,現實是警方回顧車禍發生當時的視頻,發現劉友光的疲勞駕駛說法站不住腳,又發現劉友光背負巨額債務,越發懷疑這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劉友光三緘其口,明顯是想抗拒到底。
脫離危險的晏州和趙瑞陽便被詢問有沒有跟人結仇,尤其是晏州,因為那是晏州的車,而趙瑞陽屬於臨時搭車,更像是被無辜殃及。
麵對問詢,晏州陷入沉思之中。液體電池的問世大大衝擊傳統能源市場,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仇視他恨不得他出門被車撞死他的人肯定有還不會少。可現在這社會背景下,會真付諸於行動的,晏州想不出有哪個會腦殘到這地步。
忽爾,晏州眯了眯眼,想到了秦世峰,生意上他們沒有利益糾葛,頂多就是自己拒絕了秦世峰的投資。一直以來都是投資方捧著真金白銀想投資他而不是他自己做小伏低拉投資,在有那麼多選擇的情況下,他腦子進水才會接受秦世峰的投資,秦世峰的背景不乾淨從來都不是秘密,這人還喜歡反客為主。
為了這?還是因為秦樂妍,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對於秦樂妍的心思,晏州心知肚明,單單衝秦世峰這個當爹的,他都會敬而遠之。那天是受趙瑞陽之托也是看在往日認識一場的份上,他才會橫插一手。不然他覺得眾目睽睽之下,蔣家人下了秦家人的臉麵,秦世峰肯定不會善了。
可為了秦樂妍,秦世峰就想撞死他?晏州怎麼想都覺得玄幻,這也太草菅人命了點。轉念想到秦世峰能那樣報複精心養育秦樂妍的蔣家,可見秦世峰這人睚眥必報,未必不能。
要真是因為這個,晏州暗道,自己這算是好心幫人把自己搭了進去,惹上了秦世峰這個瘋子。